“喂？晓菲呐，你们现在哪呀？没出啥事吧？”
可能是电话离的有些远，程晓菲刚才也没听清大院那边李蓉和张妈说了些什么。“啊。妈，我没事啊。您别急。”
“哦呦。没事就好。吓我一跳，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哦，不对，呸呸呸...啥事都不会有，瞧我这嘴不伶俐的。”李蓉松了口大气，接着道：“小余到了吧？你们赶紧回大院吧，我这儿厨房煲的汤也差不多时候了，等你们回来口感正好。好了，我挂了。”
“那个....妈，您先别挂，我有些事想和你商量一声。”
“什么事到家了再说，不那么急吧？”
“妈，我...我是想说今个儿午饭我就不回来吃了，我这儿突然来了个朋友，我们就准备自己在家开火。所以想和你说一声。”程晓菲轻缓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哀求。
“你说你不回家吃了？”李蓉听懂了个大概，却没有什么大反应，平淡的反问道。
程晓菲从小敏感又能察言观色，这会儿她哪能听不出婆婆压抑着情绪的话中之意。忍了忍，回应了声。
“这怎么行！大不了你把你那朋友一齐带到大院来吃个饭好了哇。”跟着李蓉回到客厅的张妈发现李蓉将话筒从左手置换到右手，从容的坐在沙发凳上。张妈心里明白此刻应该是晓菲那姑娘骨子里的那股韧劲惹怒了夫人的神经。而她又可知道夫人这会儿的架势又岂是如此能抵抗得了的啊。
“妈——”程晓菲有些撑不住了，拉长声唤了一声。“妈，我那朋友是国外回来的营养师，她很擅长搭配孕妇所需的食材的。况且，我也不用下厨啊。妈，我就和你请这么一次假，好吗？妈妈。”
“晓菲，妈妈跟你说，不是在压制你。这国外营养师跟国内的还是不一样的。人家外国人都吃什么长大的，咱们中国人又是吃什么长大的。从这一点上，就不一样了。那怎么比较？你说说。”
“妈，就这一次饭不在你的安排嘛。再说是许...”程晓菲落寞的反抗了一声，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一个没注意差点将许念情的名字给说了出来。本来想着婆婆和许念情之前的关系还算不错，若是告之此时来做客的是许念情的话，想必应该不会再执意反对。可以上次念情在大院那惊慌失措的不辞而别和婆婆当时的态度来讲，她担心事情不会那么乐观的就能被解决。
“你说什么？许什么？”程晓菲的戛然而止，倒让李蓉起了疑心。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今天的程晓菲如此的固执。
“啊。我...我是说，那个，嗯，那个许多专家也发表过文章说，那个孕妇啊在怀孕期间口味变化很大，什么都想吃。我想我也是这样吧。”磕磕碰碰，程晓菲有些语无伦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刻在说些什么。
“你这孩子，怎么就那么讲不听啊？真是！”李蓉听着程晓菲支支吾吾，胡说八道的话语，火气立马克制不住涌上心头。“啪”地一声搁下电话。真是的！难道她就那么愿意天天放弃一上午的空暇时间来搞在油盐酱醋上面呐？这还不都是想着顾着她那孙子的面上才如此低声下气，压着火求她过来吃一顿营养的饭菜嘛。
本还是站在旁边听得正好的张妈被李蓉这突然的反应给下了一跳。刚才她也能听出个大概来，想必这会儿李蓉生大气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照以前的话，可能程晓菲刚说不回来吃饭了，李蓉便要开口“镇压”了。可事归事，张妈咧着嘴宽慰道：“哎呦。我说夫人你现在生什么气来啊。这儿媳妇虽然怀着孕，可毕竟还是个年轻人。年轻人之间哪没有自己安排的生活和空间啊。我看你就别栓的太牢喽。再讲，晓菲不是说就这一次例外嘛。”
李蓉憋着火气，瞥了一眼眼神里含着笑的张妈。这张妈在林家也待了几十年了，况且年纪也比自己大，就是林家的一个长辈一样，一家人一样。所以就算张妈怎么讲，李蓉也拉不下脸去和张妈理论些什么。可，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这有了第一次，保不准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好了，好了。我就让她这一回。省得小皓哪天回来还质问我这个做婆婆的不通情达理，蛮不讲理了。”李蓉无奈的朝张妈摆摆手，算是作罢。随后身体前倾，伸手拿过电话机，拨打了小余的电话。
另一边，被李蓉突然间结束了通话的程晓菲，刹那间愣在了原地。木楞地看了看早已黑屏的手机屏，又看了看对面墙上悬挂着的婚纱照，那里头定格的二人笑的是如此的灿烂。心狠狠被抽了一下。她只是想按着自己的节奏来一次而已呀。这也错了吗？
“晓菲。你快来一下。我找不着你家的大盘子了？晓菲？”隔着门板，厨房那头传来了声响。
“哎。我这就来！”同样是隔着门板，程晓菲理了理落入耳际的发丝，提高嗓门回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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