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看到猥琐的老爷爷正伸手要碰娇美的扶兰劫,妲己就是一股无名火冲上来。此时根本顾不上什么形象一下拦在姜尚的面前。
见到那一双猫眼,姜尚也被吓的不浅,退了一步道:“老朽只是见这花与众不同,好奇而已!”
妲己利眼瞪着他:“这扶兰劫,是王君送与我的礼物,你怎能轻易动她?”
“是老朽失礼了!”姜尚连忙赔了不是。“只是……”
“只是什么?”她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就是帝辛见了都觉得好生奇怪。
姜尚却只是微微一笑,道:“只是听说,这扶兰劫是乱世的妖花,怎么会开在王宫里面?”
帝辛听他提起此事,也是不悦:“是孤王命人种在这里的,有何不妥?”
姜尚躬身道:“大王可能不知,这扶兰劫乃是妖精所化,千年不开,花开遍会天下大乱……”
帝辛摆了下手,让他闭嘴:“这些孤都知道,不过是些谣言罢了,难道你要孤相信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这个……”姜尚听说这个大王不信妖鬼邪神这一套,也知道他性格执拗,只是,不想真的会到了这个地步。“只是,太子的病症,恐怕和这妖花有关!”
“不会的,扶兰劫不会的!”妲己连忙解释。
帝辛面色更加阴沉了,他不想否了妲己的话,但是太子现在危在旦夕。“你有何证据?”
“大王,芍药花本是三四月份开花的,这九月已是秋风习习,芍药开花,本就是怪事!”
帝辛嘴角一扬,得意的道:“这个不怪,花水居的芍药,是由花魂之称的毋部王子所种。你既为祭卜,应该知道关于毋部的事情。”
姜尚这才恍然大悟,传说中扶兰劫是妖花没错,却也是以难以花开而闻名。不过,若是毋部之人,还是王子,那就另当别论了。
“王子?”妲己也好生奇怪,毋部怎么又成了王子了?
“毋部他本是毋部的王子!”这个解释听起来十分绕口,帝辛说过之后也觉得有点奇怪。
“嗯!”妲己已经明白了,果然,他总是让妲己觉得与众不同。同为奴隶,他的眼神一直那么清澈,从来没有一丝的游移。他的存在,并不只是代表了他自己,也是代表着那给被消灭的民族。
“花魂是怎么回事?”
不等帝辛解释,姜尚便抢先开口:“回娘娘,毋部一族以种花闻名天下。当然,他们不只种花,也会培育新的品种。就如这芍药,本是只有粉白两色,就是在毋部一族的培育下,才有了黄,紫,红,橙等各色。所以,天下人便赞他们为花魂,意思是拥有花的灵魂。”
妲己疑道:“这样的人却为何要被剿灭呢?”
这个算是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的典型代表。姜尚自然是没办法回答了。
妲己看了看帝辛,帝辛只是浅浅的给了一句,“天命!”妲己也没有再问,因为他也发现帝辛的表情已经是非常不对劲了。
三个人沉默了半晌,谁都没有说话。
妲己倒是不在乎这个氛围持续多久,只是,扶兰劫……
“老先生,你说是扶兰劫害了太子,可还有其他证据?”妲己两眼直视姜尚,虽然不是恶意的,但还是给人一种压迫力。
“这株花里面一定寄生了妖精,但是如果她不出来,我也无可奈何,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连根撅了这株妖花!”
“不可以!”妲己的这一声非常有穿透力,就连帝辛都从刚才的阴郁中走了出来。
“妲己,你当真如此喜欢这株花?”帝辛把手搭在妲己的肩膀上,轻柔的说。
“嗯!”妲己毫不犹豫的回答。
“可是如果真的是扶兰劫……”
“王君,不会的!”妲己很果断的否决掉这个猜想。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帝辛转身出了花水居。
他很矛盾,一边是自己唯一的儿子,一边是自己最爱的女人,好像失去哪一个,伤害哪一个,他都不忍心。
妲己站在原地没有动,姜尚低着头缓步走了出去。
在和妲己错身的时候,他低低的说了一句,“娘娘也看得到那花中之妖吧!”
妲己一怔,当反应过来时,姜尚已经走出了院子。
这个时候,跪在一边的毋部才出来,但是看着妲己,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毋部!”
“在。”他难得如此痛快的回话。
“你相信扶兰劫会害太子么?”
“不会,她不过是一株花而已。”
“她不只是一株花,毋部,对于你来说,她就只是一株花么?”
毋部没有回答,他凝视着扶兰劫,不知道答案。
妲己望着扶兰劫,道:“毋部,你先出去一下,在外面守着,我不让你进来,就不要进来。”
毋部低头回道:“是!”
他们现在算是什么?朋友?主仆?知己?但至少,他不再会把她视为仇人了。一个月的相处,他看到了她的单纯甚至无知,看到了她的忧愁和片刻的欢颜,然后,更多是哀愁。这样的女子,他无法恨她,因为她没有任何一个被恨的理由。
“扶兰劫!”
园子里面,只剩下了妲己。一阵凉风吹过,花叶拍打着发出瑟瑟的声音,一些残败的画片落下,扶兰劫却依旧那么娇艳,似乎时间已经为她停止了一般。
“妲己!”她幽幽的从花中飘出,带着些许的哀伤。
“不是你,对么?”
“对……”她低着头,身体有些瑟瑟的发抖。“对不起!”
妲己被她气的好悬晕倒过去,没有这么大喘气的,这前后完全就是你两个答案。本来已经舒了一口气的妲己,又被她把气掉了起来。
“那么说,是你害了太子?”
“算是……”
“什么叫算是?”妲己低沉着脸,微微带着怒气。她一直坚信和她无关,她一直维护她,如今,她却发现自己错了,这有点太荒谬了。
“我不是故意的,妲己,我不是故意的。”扶兰劫用她的纤细的手指,轻轻牵了牵妲己的衣摆,眼角还挂着泪珠。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慢慢说给我听。”看到她这个样子,妲己也没办法继续生气。而且,扶兰劫说话本来就不利落,这些天还是被妲己训练的稍有起色,但是一紧张就又会磕磕绊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