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菁儿和刘夫人在第三日也带着自家财物上路去。
韩得意在这一日跑到了锦府。
“阿默,我不要去荣城,我要和你一起留在这里。”韩得意用期盼的眼神看着锦玹说道。
“意意,这不是开玩笑的事儿,你赶紧和韩叔叔准备一下行礼随大部队走。”锦玹难得严肃的对韩得意说道。
韩得意不依,凑到锦玹身边,悄声威胁道:“你要是不同意我留在这里,我就把你的秘密公布于众。”
锦玹笑了,笑的那叫一个阳光明媚,嘴里却道:“哟呵,几天不见本事见长啊,都会威胁人了!”
韩得意瞬间转换了表情,一副被欺骗了的悲愤的模样期期艾艾道:“哼,人家还没找你算账呢,掏心掏肺的对你,你还欺瞒我,要不是看在阿瑟姐姐的面子上,我才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呢!”
原来锦瑟之前找了一个机会把韩得意叫到锦府推心置腹后又诚心诚意的把锦玹女扮男装的事情告诉了韩得意。
韩得意当时就愣住了,之后就是气愤,激动,伤心等等各种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锦瑟在韩得意好不容易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后诚恳要求韩得意原谅锦玹的不得已行为。
锦瑟发扬了自己身为姐姐的伟大情操,无奈又不得已的诉说了锦玹女伴男装的理由,语气之凄凉,情感之丰富,把韩得意说的泪流满面,最后在茫然不知所措之时答应了锦瑟不会怪罪锦玹的请求。
之后反应过来大呼后悔,就这么轻易原谅了锦玹实在是憋屈自己了。
明明都是女儿身,凭什么锦玹就活的如此肆意洒脱,而自己还要因为自己女儿身的身份被限制不可做样这做那样的行为。
跟锦玹抱怨之后,锦玹说了一句十分欠扁的话:“谁让你没有觉悟及时的女扮男装,以男子形象示人呢?”
着实又把韩得意气了个半死。
见锦玹不松口,韩得意耍起了无赖:“我不管,我一定要和你一起留在城内。”
恰在此时锦瑟和君念走了进来。
锦瑟花容月貌,笑起来让周围的事物都失了颜色,走到韩得意跟前道:“意意执意要留在这里,韩叔叔可知晓?”
“爹爹说只要阿默答应了,他就没意见。”韩得意道。
锦瑟笑了又笑,韩老板分明是算准了阿默不会答应韩得意的要求才会这样说。
锦瑟知道的事情,锦玹焉能不知,叹了口气:“意意,我要是真答应你留在这里,韩叔叔绝对会对我不客气的,看在咱俩以前的情谊上,你就和韩叔叔一起走吧!”
“看在咱俩以前的情谊上,阿默你就答应了我吧!”韩得意学着锦玹的话堵住了他的嘴。
君念那双桃花眼在三人之间来回徘徊,添油加火道:“阿默,你看人小姑娘不顾自身的生命安危都要留在你身边,你就答应了吧!”
韩得意闻言顿时如遇知音,不住的点点头:“对啊,对啊,你看人家漂亮公子都这么说了,你就答应了吧!”
锦玹恶狠狠的瞪了君念一眼,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而君念则被韩得意的那句漂亮公子说的黑了俊容,竟然这么对待自己的盟友,真是太不厚道了吧!
韩得意盯着锦瑟,突然想起了什么,讨好的问道:“阿瑟姐姐,你什么时候动身去荣城呢?”
锦瑟还没有答话就听见韩得意继续道:“我看阿瑟姐姐的样子就知道阿瑟姐姐你和锦伯母是肯定会留在荣城的,所以你应该不介意我留下来和你作伴吧!”
锦玹见到韩得意无所不用其极的模样,用食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我娘亲和姐姐那是官家家眷,自然要以身作则留在繁城,不然让将士们多寒心啊!”
韩得意撇撇嘴:“少拿这个理由哄我,州郡府的夫人和小姐也是官家家眷怎么人家昨日就已经走了呢?”
锦玹无趣的摸摸鼻子。
其实关于这事他们家里也进行过讨论,依照他爹爹和他哥哥以及他的意见自然是想要锦夫人和锦瑟一起去荣城,奈何这个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锦夫人一张口给咽到肚子里去了。
锦夫人只道,自己的夫君和儿子都在这里,她自然要留在这里,要让她离开家人,想也不要想,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加之他们都了解锦夫人一旦决定再不更改主意的性格,所以也就没再开口说这事了,留下来就留下来吧,大不了他们多费点心守护好家里的这两位女主人,毕竟事态还没有那么严重。
思索再三,锦玹对着韩得意说道:“要不这样吧,意意你去和韩叔叔沟通,如果韩叔叔同意你和我娘亲他们留在锦府,那我也没意见。”
韩得意闻言蹦地三尺高,挽着锦玹的胳臂道:“我就知道你没那么狠心,放心吧,我一定会搞定我爹爹的。”
哪只后来不单是韩得意留在了锦府,就连韩老板也留了下来。人家的理由更加现成了,哪有不管自家闺女就自己跑路的。
是以当第五日繁城内的百姓都走的所剩无几的时候,韩得意父女和锦府的人依然悠闲自得的呆在锦府内说笑,丝毫感觉不到大战来临前的紧张气氛。
是夜,月光皎洁明亮,繁星满天,偶有清风徐来,混着花草树木的清香味儿,闻之倒也舒心。
锦府一座安静的小院内,锦玹和君念相对而坐,石桌上摆放了些许的点心,小菜和酒。
君念率先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桃花眼满含笑意,略有感慨道:“这段时日真是神仙般的日子啊!可惜好景总是不长的!”在锦府的这段时日,他感觉到了久违的家的温馨味道。
锦玹摩挲着通透美玉般的青色酒樽道:“感谢君公子这段时日内对家母的细心照料,让家母过得甚是快乐!”
“呵呵,阿默好无情啊,才把人家利用完不久就准备赶人走,果真叫人伤心不已。”君念似是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公子也没有白在锦家呆啊,该知道的不是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吗?”君念从住到锦家的第一天起就没有断过小动作,若说利用,大家都是半斤对八两,谁也没比谁好到哪里去。
“你就不怕我把我知道的告诉那些有心人?”君念试探行的问道。
“哈,你知道的那点东西,还不足以把我锦家打到,告诉别人又如何?”锦玹压根就没有把君念的威胁放在眼里。
君念闻言眸色加深,看来锦家的底牌不少啊,自己探知的竟是一星半点。
锦玹拿起白玉般的酒壶往君念和自己的美玉酒樽里各到了一杯酒,举起酒杯道:“话也无需多言,一切尽在这酒里了,望公子你一切顺心。”说完利索的干了这杯酒。
君念也不扭捏,也是一口而尽。
“明姨她……”君念知道自己离去的时刻到了,却在这时怯怯张口。对着始终如自己母亲般的人儿,他存着深深的感恩。
锦玹打断了他即将说的话:“公子自管行自己的事,不需要再去我娘亲面前叨扰了。”你该走就走吧,就别去我娘亲面前告别什么的了,没必要。
君念哈哈大笑:“我去也!”
待锦玹再看时,对面已经没有了人影,只剩下空空酒樽还停留在原地,心思良多。
而锦府的另一个小院内,锦夫人似乎看到了那一闪而逝的身影,眼角终于流下了一滴泪,走了,终于走了!
锦帆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望着皓月当空,喃喃道:“夫人之心我明白,终究是缘分不够。”说的自然是君念和锦家的缘分,如果君念此时不是大夏那边的人,他还可以满足自己夫人的心愿,让君念呆在锦家。
两人夫妻情深,焉能不了解对方,从锦夫人把君念带回家,他见到君念的那一刻,就已然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心思。
阿默啊,那是他们心中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