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小蝶目光期翼地望着他们,棠白目光谴责地瞪了应笑一眼,转头上下打量着庄小蝶,语意有些不快:“给你多长时间能给她做出一身衣裳?一宿成吗?”
庄小蝶正待点头,棠白又道:“你别答应得太快,不是普通衣裳,还要精致好看。”
庄小蝶兴许也知道这俩人不靠谱,但并无他法,于是咬牙道:“只要有料子有尺寸。”
棠白将包袱往下一扔,庄小蝶下意识接住,打开看到里被面捆扎的布料塞得满满的,不用摸也看得出这是城中最好的料子,这种衣料,一尺的价格够她家吃上整年。
她还在惊讶,棠白又开口道:“你用这些布料给我妹妹做身像样的衣裳,余下的时间我还要做一些事情。”
应笑忽然升起不好的预感:“你不会是打算······”
“就是你想的那样。”棠白肃穆点头:“明天,你去参赛。”
果然!
应笑脸红脖子粗,指着他鼻子:“你认识我十四年,哪只眼睛看到过我穿针引线!何况我连个葫芦都画不好!”
棠白不堪回首地闭了闭眼:“我知道,上次你还把大师兄的百鸟朝凤临摹成了小鸡吃米。”
庄小蝶的肩垮了,脸上又带上着同龄少女少见的忧戚。
应笑尴尬地瞥了她一眼,转头揪着棠白胸前的领口,咬牙:“快说,你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没意思没意思。”棠白任她抓着,几分恨铁不成钢,“难得你就不能表现地再娇羞一些,对师兄更依赖些?”
应笑分外怜惜地看着他:“刚才你吃的包子被人投了毒?”
庄小蝶:“······”
“我说我说。”棠白不再卖关子,他嘴角勾起一丝神秘的笑意:“我要绣针。很多很多绣针······”
听了棠白出的主意,庄小蝶与母亲欢欣庆幸暂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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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屋顶疾驰。
棠白扭头问:“你干嘛往脸上系块抹布?”
应笑少见多怪地白了他眼,声音在布料下含混不清:“传奇本子里的侠客都这样。”
棠白颤声道:“我们是去行侠仗义,又不是去做贼!”
应笑瞟了眼他背上圆圆、沉甸甸的大包袱:“要是人家以为我们是贼,也是因为你了背这么多东西。”
街上百姓仰头看神经病似的随着他们俩的移动转动脑袋。傻子含漱着半边青瓦,嘴里含混不清地嘟囔:“大白天有路不走非得走房顶,傻缺!”
城主府。
两人趴在青瓦屋顶上。
“你知道小姐闺房在哪儿吗?”应笑望着周围一片起伏的屋檐,傻了眼。
这里只是一户人家?明明比整个归隐村都大!
棠白沉吟:“听说那个殷小姐是城主爱女,只要找花最多院最大的房子就好。”
半刻钟后。
两人抱头鼠窜。
“哪里有小姐闺房,这明明是蜂房!”应笑抖开衣裳罩着脸,跑得比谁都快。
阴差阳错,两人落到一处屋顶。
院中坐着一男一女,男的长得不错,只是眼神无光;女的皮肤微黑,倒是娇娇俏俏。门边站着两位仆从,大概是主人的心腹。
这两人压低了声音,正在说着悄悄话。
这般鬼鬼祟祟,棠白和应笑下意识是要去听上一听的。
火炉中温着小酒,殷伟随随便便坐在竹席上,放下酒盅小看着殷倩:“妹妹,事情办的怎么样?她何时来咱们家?”
殷倩一挑眉毛:“哥哥急什么,早晚是你的人。”
“多谢妹妹,这件事办成了,哥哥定禀明父亲给你寻个金龟婿。”
“我才不稀罕那些庸俗的男人,我只想要······他。”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有些羞怯,但下一刻声音又有些急切:“哥哥,你定要帮我找到他。”
“下人回报说,他们往归云山方向去了。等哥哥查到那人身份,定全了妹妹这份相思。”
殷倩大喜。
棠白轻笑:“一个发春一个思春,可真是亲兄妹。”
应笑点头:“不知道谁这么倒霉让这姑娘看上。”
底下兄妹俩又随意聊了聊,殷倩便告辞,带着丫鬟们回了自己院子。
棠白应笑一路跟着她回了院子,在院中丢了只几死耗子,趁丫头们咋咋呼呼的功夫潜入小姐闺房找到借据。原来就大大方方放在梳妆台上的匣子里。
两人蹲在树杈上,棠白手一搓,漏下的灰烬便随风而去,应笑尤有不甘:“就这么拿了东西就走?太便宜她了。”
棠白赞同:“留点纪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