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它发现整个湖都在天上飞!
小乌龟再次吓晕过去,迷迷糊糊地听见一个清朗的男子声音说道:“你这小乌龟倒有趣,怎么就给吓昏了?咦,还是只幻龟,几百万年前沧海都变桑田了,你们种族竟然还能存活下来,的确不凡,以后便为我守珠吧,也算给你一个修炼之地……”
再后来,小乌龟醒来发现湖已经落地了,不过却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小乌龟冥冥中好像记得谁说过要它守珠,于是它在湖里找啊找,终于找到了一颗散发着清冷寒意的珠子,然后它就一直在珠子旁边修炼,后来它有了后代,它老死了,它的后代却延续了它的做法,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这一年,一只小乌龟刚出生,它的母亲告诉了它来到这个世界上要做的事情之后,它的母亲过了一年便失踪了,小乌龟很难过,但是它记得自己的使命,母亲说过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离开珠子,它便一刻不离地守候着珠子,想着这珠子到底是干什么的呢?为什么能长得这么好看呢?
可是有一天,它发现珠子里竟然有个黑点一闪一闪的,它十分害怕,但它还是不敢离开,后来有次它睡着了,醒来却发现珠子不见了!而湖底竟然多了一个地宫!
它知道地宫是珠子幻化而出的,但它还是牢牢记得自己的使命,它要保护珠子。
后来,有群人先后道来,它害怕极了,但它只能困住一部分人,而另一部分人进了地宫,然后它每日都能闻到鲜血的味道,它突然害怕起珠子来,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来就是为了这颗珠子,但它知道珠子已经不是珠子了,珠子变成了一个可怕的东西,它不想再守着这里了,可是它忘不了自己的使命,它还是困住一群一群的人,它不希望这些人伤害珠子变成的地宫。
直到这一天,一个女子破了它的幻境,它既难过也害怕,又突然觉得解脱,但它还想活下去,它出生这么久只为守着珠子,现在它为自己活着,它觉得那个女子是个好人,于是它逼出自己的精血,一为保命,二为以后能离开湖里,看看外面的世界。
画面停止,出现幻龟神兽湿润润的眼睛。
江悦西回过神来,她十分震惊,因着这记忆里的内容实在惊人,原来这云月湖竟是被人搬过来从别的地方的,因着幻龟神兽一代代守护着珠子的毅力和忠诚,直到这一代,也因着这地宫,竟然是一颗珠子所化。
只是不知那男子是谁,那珠子又是何物。
江悦西默默深吸口气,她明白这小乌龟也是迫不得已,她也被小乌龟的守护而感动,不过她并未露出什么表情,而是从储物袋里拿出几颗丸子,递到小乌龟身前。
小乌龟眼里露出感激和感动,拿小鼻子嗅了嗅丸子,挑了一颗吞了下去。
江悦西心里一叹,向小乌龟运起灵气,为它疗伤,道:“以后,就叫你小幻吧。”
小幻一听,抬起头来忘忘江悦西,眼里滚出一滴泪水来。
兽者本无泪,流泪者,灵性也。
江悦西忽然有些心疼起小幻来,早把小幻差点害死自己的事情抛却脑后了。
这时,程小真忽然说道:“悦西你看,那边好像有人。”
江悦西顺着程小真手指的方向一看,隐隐是有几个身影朝这边走来,眉头一皱,祭出隐匿旗,将自己和程小真的气息完全隐匿起来,给程小真打个手势,让他莫要说话。
程小真知道江悦西是怕有危险,便点点头,向那几个身影看去。
那几人像是御风派的弟子,每人都穿着红衣,背上都背着剑,三男两女,待他们走过来时,只听一个女子道:“这地方太奇怪了,我们在幻境里被困了一个半月了,想尽办法都出不去,怎么刚刚幻境突然就破碎了呢?”
一男子接话道:“可不是,谁知道这下面竟然有个这么大的幻境啊!而且幻境里的生物我从来没见过,要不是我们勉力抵抗,早就被鱼吞了!”
细看他们的衣服,果然多处破碎,一看就是打斗所致。
“应该是有人打破幻境了。”另一个男子道。
“难道有人跟我们一样,被困在幻境里了?”那女子又问道。
另一个女子答道:“与我们同时下湖的还有各大门派之人,想必有人跟我们一样被困了,只是幻境太大我们一直没遇到吧,而他们中有人打破了幻境,我们自然也就出来了。”
“想必正如二师姐所言,我方才用神识探了一下,附近还有三十几个人,修为与我们差不多的有十几人,修为高过我们的也有十几人,我们要快些去找宝贝了,师父说这件事儿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只能自己行动,不能跟别人一起。”又一个男子说道。
几人当下决定先去寻宝,后来想是发现了那个地宫,一行人高兴极了,赶忙匆匆朝一个方向走了。
江悦西将小幻放在怀里,朝程小真摆摆手,示意他跟上,两人便尾随御风派一行人,直到走到斛珠预言中的宫殿前面。
前面几人个个兴奋,倒是江悦西和程小真对视一眼,停下了脚步。
见几人进了宫殿大门,江悦西抬头看看天色,快要天黑了,再一个时辰月亮就会出来了。
江悦西看了看宫门,对程小真说:“我们今天先上去,明天再来。”
程小真不解道:“为何?”
江悦西默了默,叹口气道:“我只是有一个猜测而已,但是这个猜测若是真的,我们现在就应该上去。”
程小真皱皱眉,道:“那我怎么告诉师兄师姐他们预言的事情呢?”
江悦西侧头看着程小真,“难道你想在这里等?”
程小真点点头。
江悦西心里一阵冷笑,你连你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想救你师兄师姐?
不过她却道:“你若执意在此,我们就分开行动了,不过我劝告你一句,这地方阴气很重,夜里不便行事。”
程小真想到那棺材,心里一颤,但想到同门是师兄师姐们,犹豫了半天,欲言又止,最后终于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小心点。”
“该小心的是你。”江悦西淡淡道,想了想,又说:“希望你不要告诉别人我有重天法灵阵旗和幻龟神兽的事,以免给我造成某些不必要的麻烦。”
程小真虽单纯,却也不傻,知道江悦西所言不假,便肯定地点点头,道:“我程小真虽胆小懦弱,但答应你不说出去就绝对不会说出去。”
江悦西,微微颔首,虽然她不知道程小真是否真会遵守诺言,但若程小真真想说出去,自己也不能封住他的嘴,要说杀人灭口,江悦西下不了手,也觉得没必要。
然后江悦西便游上了岸,没有幻境,从水底到岸上用了不出半个时辰。
这水至少深千丈了。
刚一上岸,江悦西就看见了几个熟悉的身影,不是朗机阁的斛珠一行人是谁?
她不禁暗暗疑惑,他们不是下水了么,怎么也上来了?莫不是他们跟自己想法一样?
不过她不是好事者,也就没有屁颠颠地跑过去问,倒是斛珠看到江悦西上来了,走过来问江悦西道:“你们不是不下水么?怎么下去了?小真哥哥呢?”
江悦西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我们想去就去,程小真在宫殿门口等他师兄师姐。”
斛珠一听,大急道:“你怎么把他丢在那了?!那里危险得很,你不知道吗?!”
“我又不能架着他胳膊走,他执意留下,我又如何强逼。”江悦西颇有些好笑地说。
斛珠一听,大怒:“你不是跟小真哥哥很要好么?小真哥哥那么维护你,你为什么这么对他?!”
江悦西一听,心里一怒,面上却是发冷,道:“我怎么对他还用不着你来操心,你若真担心他,不如下水去把他弄上来。”
斛珠一听,又气又恨,眼里闪过一抹赤红,手里做成个诡异的姿势,表情恶毒道:“你好恶毒!我诅咒你,月圆之夜,乌鸟狂啼,阴风阵阵,血满大地,你,将在深爱之人的手段下,不得好死!”
说罢就要跳下水去。
哪知这时,卿芷兰飞闪过来一把药粉洒在斛珠脸上,斛珠脑袋一歪,昏了过去。
“对不起了,师姐。”卿芷兰叹息着说,复又抬头对江悦西道:“江姑娘,失礼了,我师姐一时心急才诅咒的,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让她解咒。”
原来刚刚被诅咒了,江悦西冷笑,道:“斛珠又岂是那么容易解咒的?听说朗机阁的诅咒一发百中,不知小女子何时咒发身亡,不得好死啊?”
这卿芷兰在斛珠诅咒的时候连表情都没变过,哪里会真的担心江月西是否真的被诅咒,只不过说说场面话而已,当江月西看不出来么?
卿芷兰眼里像是划过一道愧疚,道:“江姑娘放心,如若斛珠师姐不给姑娘解咒,我定当求瞭望峰其他高能为道友解咒。”
江悦西虽不知瞭望峰是何峰,但大概也能猜出来是朗机阁特殊门下的所在,也不想为难卿芷兰,道:“晚辈就信朗机阁一回,晚辈一介散修,修为又低,朗机阁想杀了我我连一句话都说不了,但是我知晓朗机阁一向行事光明磊落,想必说话也不会食言,晚辈在此谢过前辈了。”
卿芷兰一听,心想这江悦西倒是个聪慧之人,直接将事情上升到朗机阁的名誉之上了,这件事不想担也得担了。
不过她也知道这事儿是斛珠霸道了,朗机阁理亏,她不好说些什么,只是这江月西才练气四层,下水一趟却能保自身周全,又知入夜前出水,想必有她自己的手段,也说不定她以前来过这里,当下有心一探,便对江悦西道:“江姑娘说笑了,不知江姑娘在这水下可有发现什么奇怪之事?不如与我们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