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婷婷与刘燕妮在长谈,而吴长青与闫重庆两人同样在继续问答,针锋相对。
“那你就在这里面好好待着!”
“你们没权利扣押我!”吴长青脸上很难看,今天晚上是高云升进货出货的日子,他答应过高云升,会帮他。却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
“24小时内还是有权力!”闫重庆说完,走出审讯室。
宋明仁低头望了吴长青一眼,同样要出去,然而吴长青却用眼神死死的盯着他,宋明仁身体颤了下,脚步停下,耳中听见几个字:找李邱弦!
宋明仁转头望了吴长青一眼,把审讯室的门关上。
闫重庆见宋明仁出来后,而曹辛章此时也在,他道:“这事别通知邱叔,省的他又干涉。”然后低声自语:“年纪大了,就是喜欢管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宋明仁在后面颤了下。
……
李邱弦在办公室里,突然手机收到一个陌生的短信:吴长青被抓到警局审讯室!
李邱弦看着这短信,脸上顿时一凝,立马从座位上站起,打开门朝外面大步走去。
“邱叔!”
“组长!”
一路上,警员纷纷朝李邱弦打招呼,神色有些躲闪。他们都被闫重庆警告过,抓捕吴长青的事别告诉李邱弦。
然而李邱弦一路直往审讯室走去,那情形仿佛知道一切般,这些人脸上纷纷色变。
“快去通知闫队!”有人见事情不妙,立马去找闫重庆。
“邱叔!”闫重庆疾走过来,而李邱弦已经把手放在审讯室的门把手上,闫重庆顿时知道事情不妙。
李邱弦打开审讯室门,看着吴长青被铐住双手,锁在审问犯人的位置上,而吴长青也把头转过,望着门外的李邱弦!然后把视线转在李秋弦身后的闫重庆身上,两人的视线交织在一起。
“这是怎么回事?又是你们搞出来的,公报私仇?”李邱弦很恼火,声音很大,一些人噤若寒蝉,把嘴巴闭住,眼神躲开。
“是这样的……”闫重庆刚要说话,便被李邱弦挥手打断,李邱弦看着刘燕妮,道:“燕妮,你来说,照实说,我不想听到半句假话。”
刘燕妮望了眼闫重庆,又看着被锁在审讯台的吴长青:“黄博朗一个小时前死亡,死因坠楼,而黄博朗在死前与吴长青见过面,所以被叫进来问话!”
“问话,这叫问话?你这分明是审问重刑犯!”李邱弦指着被锁在审讯台上的吴长青。
闫重庆等人把头低下,这事的确有点公报私仇的性质。因为闫重庆对吴长青的印象极其恶劣,尤其是怀疑黄永明被杀与吴长青有很大的关系,加上不想让刘燕妮与吴长青有牵扯,还有宋明仁差点被停职,写出那张认罪报告。这一系列的事情,都与吴长青有联系,闫重庆岂能对其有好印象。
李邱弦问:“黄博朗死前与吴长青接触过,他们间说了什么?”
闫重庆抢道:“这就要问吴长青,他不说,我才会把其扣押起来。”
而被锁在审讯台上的吴长青突然把头抬起,盯着闫重庆,然后转头看着李邱弦,凛然道:“第一,你们公报私仇……”一句话把重点矛盾挑出来,一针见血,给李邱弦一个先入为主的观念,让自己站在受害者的角度上,可见吴长青的话有多犀利。
闫重庆早就对吴长青的话有准备,他沉着脸没有说话,因为这个时候越是反驳,越是让李邱弦反感排斥。
可曹辛章忍不住,立马怒道:“你别血口喷人……”
“让他说下去!”李邱弦瞪了眼曹辛章,曹辛章把头低下。
“第一,你们公报私仇!第二,我与黄博朗谈商业秘密,这在法律上是无可奉告!第三,黄博朗是在我们谈话结束后我离开才坠楼死亡,这里面已经排除了我杀害黄博朗的事实……而你们把我无故扣押在此,这算不算公报私仇?第四,你们见过这样向证人做笔录的?还是你们警局对每个做笔供的人都是这样?”吴长青把自己被锁住的手铐举起,晃的叮铛响,是如此的刺耳,晃的外面的人把头纷纷低下。
吴长青每说一句话,闫重庆脸上就难看一分,再一次领教吴长青那犀利的语言。
而李邱弦的皱纹越深,听完后盯着闫重庆,重声呵斥:“长出息了,越干越有出息!不去找证据,把无关的人锁在这里扣押,外面的记者媒体要是知道,我们这警局可就威风了!”
这番话说的门外的警员一个个面红耳赤,低着头不敢说话。
李邱弦道:“燕妮,去把人放了!”
刘燕妮看了眼欲言又止的闫重庆,又看着李邱弦,最后望着吴长青:“是,组长!”
“重庆,到我办公室来。”李邱弦气冲冲的离去。
吴长青从审讯室出来,闫重庆堵着门,两人双眼相互盯着对方,吴长青眼中是平淡,是冷静!而闫重庆眼中是愤怒,是怒火!
“让开!”吴长青对着堵门的闫重庆冷声道。
闫重庆堵在门前,看着吴长青,带着居高临下的口吻道:“知道猎人与猎物的不同吗?”
吴长青闻言,视线再次看着闫重庆。
闫重庆深吸口气,继续道:“猎物再狡猾,一次又一次赢过猎人,它可以赢两次,三次,哪怕十次,百次……可它终究是猎物。而猎人即使输了再多次,可他只要一次成功,就能把猎物置于死地!”说完,把门让开。
吴长青突然扯起嘴角,露出个凛然的笑意,然后用幽冷的声音回道:“如果这猎物是条狼,一次就能让那自以为是的猎人万劫不复!”他抬步跨出审讯室的门,在闫重庆面前擦身而过:“这世间没有永远的猎人……”说道这里,看着闫重庆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胜者为王!”头也不回的离去,最后那四个字在闫重庆耳边回荡!
闫重庆颤着身体,看着吴长青一步步离开警局!
……
闫重庆到李邱弦办公室,李邱弦指着椅子:
“坐!”
闫重庆闻言坐了下来,平静的望着李邱弦。
“重庆,你跟我多少年了?”李邱弦露出回忆。
“十二年!”闫重庆回道:“十二年前邱叔任重案组组长,我刚从警校毕业转到你手下。”
“十二年,这么快。”李邱弦感慨了声,然后道:“你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记得刚来警局时你年轻气盛,被人坑了好几次,有一次差点被革职,每一次都是我给你做担保,把你保住,到如今你也有家有室,已经是副组长了。”
“邱叔!”闫重庆顿时有些伤感,李邱弦若不是为了保他,跟上面的人恶了关系,也许早就升上去了,也不会在处长这个位置一座就是十几年,两人的关系不仅是同事,更如同父子般。
“十二年了!”李邱弦念着这几个字,突然间口风一转:“你已经不是那个年轻气盛刚毕业的小警员,今天这种事我不想再看见。”
“邱叔,我……”
“好了,这事就到此为止!”李邱弦摆了下手,然后拿出一份文件给闫重庆:“刚接到线报,高云升今晚有动作,你去准备。一些小事先放一放,让警局的普通警员去做就行,你把什么事都做了,我当然没意见,可把别人立功的机会堵死……回去吧!”说着,停了下,转身意味深长的道:“做事先做人!”
闫重庆拿着文件,嘴唇张开欲言又止,最终却没有反驳,然后起身告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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