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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胜负

李至与唐勋研究完行军图及祁军的布阵之后,决定正面进攻祁军。由于要使用骑兵进行循环冲击,所以,进攻的时间定在了白天。商议已决,自然就要准备行动了,李至下令,三军养足精神,明天打祁军一个落花流水。

待到天明,李至所率主力,布阵逼近到祁军营前。古佑为避免被动挨打,也率步、弓、骑等兵种出营布阵迎敌。双方主帅亲自擂鼓,前奏弓矢交错后,正面步兵短兵相接,侧面骑兵交手,后面步兵箭如雨下。双方都在尝试控制战场的节奏,预备队,有步骤的压上。由于是阵地战,所以,一时之间,倒也分不出什么胜负。战场之上,喊杀震天,李至郁闷的发现祁军并不如他猜想的那样士气低迷,反而与凉军杀个旗鼓相当,心中不禁感到有一丝不妥。

双方都不断投入生力军到这个绞肉磨盘里面,李至正准备把所有兵力全部压上去以取得优势的时候,突然斥候来报,说谭峰亲率一队轻骑,迂回攻击凉军大营,大营危急,请主帅速派人救援。李至大惊,由于此役是决战,所以,大营没有留太多的兵力,现在与祁军僵持在这里,哪里又分得开身。于是急忙把唐勋招来,商议对策。

唐勋略一思索,回答道:“谭峰历来擅长穿插迂回战术,古佑要在正面战场牵制住我们,就不可能分太多的兵力给谭峰,不过我们大营兵力也不多,估计能支撑一个时辰就不错了,如果这里一个时辰之内无法决出胜负,那么大营一旦被攻下,士气会大受影响,到时只怕会惨败。”

李至急切的问道:“那以唐将军之见,却是该如何应对?”唐勋毫不犹豫地说:“以目前的战局,撤军回援最佳。”李至犹豫了会,道:“既然如此,那就依唐将军之言,撤军吧。”于是,两翼部署枪盾之阵防止祁军骑兵突击,中间集中箭矢,让步兵抽出身来,徐徐撤退。

古佑见李至要走,知道应该是谭峰偷袭得手了,哪里会让他轻易抽身,大呼:“凉军大营已经被我们打下了,不要让他们跑了。”祁军士气大振,拼命突击接敌,与凉军缠斗在一起,凉军想要从容撤退,只能说是太过天真。

李至见进退不得,斥候又数次来报大营危险,心里焦急万分。唐勋见状,进言道:“我军士气已经受挫,要当机立断,壮士断臂才行。”李至此时只想早点脱身,唐勋之言正中李至下怀,于是下令前军狙击祁军,中军和后军战略转移。急急忙忙带着部分军队,撤退了。

古佑见李至撤退,狙击的凉军士气低落,知道机不可失,把所有预备队全部投了上去,半柱香后,凉军开始混乱,被古佑分割包围,投降者众。李至率军退回大营,谭峰早已退去,清点战损,算上断后的凉军,伤亡几乎近半。李至怕军心受到影响,急忙找唐勋商量如何处置,唐勋劝慰道:“将军不必太过神伤,胜负乃兵家常事,犹狰大将军得到消息后,应该很快就会赶来。”李至之心方才稍定。

谭峰和古佑大胜一场,击掌相庆,准备乘势进攻,突然斥候来报,凉国大将军犹狰,从迴风关方向往雁门关奔袭而来,两人大吃一惊,按下乘势进攻的念头,急忙班师回援。

然而,犹狰早已料定,谭峰与古佑必会回援雁门关,所以奔袭雁门关是虚,半路劫杀伏击谭峰他们是实。果不其然,祁军先头部队,一头栽进了犹狰的网子里面,被犹狰杀得丢盔弃甲,狼狈而回。谭峰与古佑见归路受阻,只得安营待机,同时让人通知雁门关城内恒弈仁接应。

犹狰又岂会等着恒弈仁与谭峰前后夹击他,乘着谭峰安营未稳,连夜几次轮番偷袭,祁军心惊胆战,军士疲惫,天明移营。犹狰所部士气高涨,连续作战本来又是犹狰的强项,见祁军移营,亲自率军正面冲击祁军阵势,凉军进攻有章有法,祁军骑兵数次出击,都被凉军压制了回来,直到天色微暗,凉军才退去。

谭峰三战三负,胆破,急忙与古佑又移营到地势较高之处,借地势之利,暂时压制犹狰骑兵的冲击,刚刚安稳一点,斥候来报,李至所部正往我军方向赶来,欲与犹狰会合,合围我军。谭峰大惊,急忙找来古佑商议,古佑也无计可施,两人只得把希望寄托于恒弈仁了。

此时,恒弈仁正率三万雁门关守军来救,考虑到对手是犹狰,自己胜算不是太高,又亲笔信一封,让人交给葑嘉,请求葑嘉援手。正行军到快接近犹狰的营地,一声炮响,凉军自山坳转出,“犹”字帅旗迎风飘扬。

恒弈仁也不慌张,将部队迅速展开,步兵护住远程部队,以弓箭阻了凉军的攻势,命令骑兵正面冲击凉军。犹狰见恒弈仁来势凶猛,不敢怠慢,亲自擂鼓,凉军骑兵从两侧冲出,远远望去,犹如两道洪流撞击在了一起。双方各自指挥轻骑迂回对方远程部队,又同时指挥轻骑劫杀对方轻骑,刀来剑往,互有攻防。

双方都对对方有些忌惮,所以不敢太过弄险,虽然激战正酣,但却犹如高手过招,很多时候都是点到即止。犹狰身旁,张猛将军夸赞恒弈仁道:“想不到祁国居然出了如此人物,真是了不得。”王谦在一旁缓缓说道:“我军尚留有余力,若全力施为,取得优势是肯定的事情。”犹狰点头道:“恒弈仁能正奇结合,确实了不起,传我命令,两翼骑兵强力突击,正面步兵以方阵推进,弓弩手跟上掩护。预备队的骑兵,远程迂回,以骑射骚扰祁军后方,牵制祁军的骑兵。”众将急忙执行去了。

恒弈仁见凉军变阵,吩咐两翼的枪盾战阵一定要顶住凉军骑兵的攻势,同时正面也以步兵方阵对步兵方阵,分出一部分骑兵警戒凉军迂回的轻骑,全部预备队压上去。

战斗已经进行到白热化阶段,战场之上的每一寸土地都在上演着争夺与厮杀,地上的草丛早已被鲜血染红,一个士兵倒下去,马上就有另一个士兵来补位。恒弈仁与犹狰的战术指挥都没有问题,剩下的事情,只能交给士兵的战术执行力来决定了。不过犹狰利用恒弈仁的忌惮心理,知道恒弈仁不会轻易弄险,把恒弈仁成功拖到了战术执行力这一层面来决胜负,而在这一点上,犹狰的部下是有优势的,从这方面来讲,却还是犹狰赢了一筹。

果然,犹狰所部的战术能力确实优于雁门关守军,恒弈仁已经感觉到有点被动了,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是两个选择,其一、死战到底,坚持到谭峰他们前来会合;其二,败象未现之前撤退,另觅良机。仔细考虑后,恒弈仁觉得,还是要坚持死战,等待谭峰和古佑他们的行动,这不仅是信任,更重要的是,后面只怕机会难觅了。战斗已经进行了这么久,恒弈仁不相信古佑他们会一无所知。

恒弈仁将自己置于险地,坚持死战,终于有了回报。谭峰与古佑快马加鞭的向战场赶来,要与恒弈仁会合。犹狰得到探报,不再恋战,一阵猛攻之后,率军撤退。恒弈仁见伤亡惨重,且犹狰留有余力,没有追击,与谭峰、古佑他们会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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