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陌生男人
整整一天,安欣和田蜜都呆在池零的家里,听她倾诉完了心里的事后,她们给她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她们没有就她的倾诉发表任何言论,她们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除了无奈还是无奈,这究竟是谁的错?她们不知道。只是觉得池零是个真心让人心疼的女孩,她在其中是最大的受害者,这铁定无疑,她明明什么错也没有,却独自承受了那么多。
临近傍晚,安欣和田蜜去了“味道”甜品店,因为时间太晚,连学校也没有回就直接去了店里。
在甜品店的日子,算算已有两个多月了,所有的程序她们都已轻车熟路了,刚一进店里,她们就忙上了各自手上的工作。
陈素在大厅里心不在焉的擦着桌子,同一个地方被她反复磨蹭,一下又一下,连安欣和田蜜进门跟她打招呼她也没注意到,边擦着边瞧瞧门口的位置,似乎在等什么人。
田蜜换好衣服从休息间出来才发现了她今天的不对劲。微拢了一下眉头,田蜜纳闷的走了过来,顺着她位置的方向疑惑的看了看门口,心里嘀咕,陈姨在等谁吗?
她轻轻的拍了拍陈素的肩膀,陈素一个激灵,两人同时吓了一跳。田蜜还被陈素责备了几句,她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瞎子都看得出来,陈姨心里有事儿。
她小心翼翼的问陈素,“陈姨,出什么事儿了吗?你怎么老往门口看,是谁要来吗?”
陈素瞥了她一眼,想说她想多了,没有的事儿,可是话到嘴边,她打了回转。她拉过田蜜的身子,轻声说,“那个,蜜儿啊,待会儿呢,有个大约四十几岁的...额,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男人会到店里来。他要是进来,你就对他说,说我们从今天开始都不招待店内服务了,只做包装打包,他要是问你是不是老板说的,你就说老板出门了,要过一段时间才回来,不过临走前是这样吩咐的。知道吗?”
田蜜不解,“陈姨,为什么要对他说谎啊,我们明明要招待店内服务的。要是被其他顾客也听去了,那我们今后还做不做生意了。况且,你也没有出门啊,万一他哪天又过来,看见店里并不像我所说的那样,一如既往,那该怎么办啊?”田蜜说的无辜,她是真的觉得这样做行不通,万一揭穿了,对店里百害而无一利,做生意的信誉最重要了,骗顾客什么的,那都是犯傻的举动。
陈素沉了脸色,没好气的说,“就照我说的做,其他的你就别管了,我是老板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田蜜喏喏的答了声是,就站回了售台前。陈素看了看时间,收拾收拾,就进了休息室,估摸着那人今天也该来了。
果然,没过几分钟。甜品店迎来了今天的第一位顾客。
男人一身黑色西装,脖系蓝色条纹领带。成熟的五官,眼带黑框眼镜,大气凛然,谦逊有礼。他提着黑色的公文包,看样子是一下班就来了这里。
田蜜看着面前的男人,心里寻思,四十岁左右,穿西装,打领带......陈姨说的就是他?她有预感,这个男人肯定和陈姨有关系,要不然陈姨怎么这么在意他的到来呢,她在心里暗暗赞了一下自己的聪明,眼睛不由多注视了男人几眼。
男人被她的目光盯得有些莫名其妙,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着装。田蜜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心里突然又被另一种想法灌满了整个脑袋,万一他长得一副人模人样,其实内心凶残变态呢。
她脑子里立马YY到一个画面,男人因为穷追女子不成,最后变身猥琐大叔,尾随女子,处心积虑接近目标,只为了报复。一想到那个画面,她忍不住鸡皮子疙瘩乱窜。
男人给她说了自己需要的东西后,就准备找个位置坐下来。田蜜想到陈素的嘱咐,她立马抛开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联想,急急的绕过售台拦在了男人身前,说,“那个,先生,店里...店里。”她吞吞吐吐,半天也扯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她感到无力极了,她这辈子最怕的就是说谎了,只要她一说谎,人就发慌,说话也哆嗦起来,该怎么办啊?她扭头看了看里面的休息室,相向陈素求救。陈素躲在门里,暗暗骂了一声没用,并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男人看田蜜的神色,也微微知道了其中的意思,他并没有表明,而是装作不知情,笑着问,“请问,有什么不妥吗?”他说话的时候语气极为温和,这让田蜜的罪恶感更重了,话是接连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最后男人怕是等不耐烦了,绕过她的身子朝里边走。田蜜一溜烟又跑在了他的前面去拦住了他的去路,眼睛一闭一睁,说,“先生,店里从今天开始都不招待店内服务了,老板外出了,不过她临走前是这么说的。”一口气说完了想要说的话,她没觉得轻松,反而更显得沉重。她懊恼,她都说了些什么啊?
她偷偷抬头看了看对方的表情,对方依旧笑得温和,她总算是放下心来了,底气也相对之前足了一些,双眼直视对方,等待他的反应。
他不经意的看了看里面的休息间,说,“既然这样,那帮我把东西包好吧,我带走。还有,这个......”他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盒子很小且精致,上边还有金色缎带,看上去十分奢华贵气。他递到田蜜手里,似在对她说也似在对里面的人说道,“等你们老板回了了,帮我把这个交给你们老板,谢谢。”
田蜜怔怔的拿着手里的盒子,她不知道陈姨有没有偷看外面的情况,要是看到了,她心里该这么想。
田蜜将东西细心的打包好,交到了男人手里。这次她打包显得格外用心,不是说以前不用心,而是在用心的基础上更添了点心思。她对这个男人有了一种莫名的好感,就冲他对陈姨的那份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