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谁为谁心伤
接着她为君漾夹了几只龙虾,“你喜欢吃的。”
君漾对她一笑。她为自己夹了菜,见桌前的人都看着自己,道:“大家自己夹菜啊。”
月澜魅看到夏炎景晟眼中的愤怒,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邪意,邪魅的颜上露出委屈,“瑶儿真是偏心,都不加菜给人家。”
她向青菜下筷子,夹了菜给他,“拿。”
狂儿和毓儿看到月澜魅蹙起眉,笑得得意,“魅没魅力了,呵呵。”
月澜魅向宽而和毓儿碗中夹了几片胡萝卜,“小孩子多吃蔬菜好。”
两人看着碗中的胡萝卜,瞪向月澜魅,“你明明知道我们不喜欢吃胡萝卜,你故意的。”
夏炎傲尘道:“没见他笑得这么邪恶吗?他不是故意,难道还是好意了。”
感觉到一道灼人的目光一直停在她身上,不用想她也知道是他,看向他微笑道:“夏公子吃菜啊,看着尹瑶做什么?”
月澜魅道:“夏公子不知道盯着一女子看是不礼貌的吗?”看着他直直的盯着瑶儿,他心中愤怒焦躁。
夏炎景晟移开停在她身上的视线,“纠缠一已为人妇的女子,你又不觉得失礼吗?”
狂儿和毓儿瞪向夏炎景晟,狂儿道:“我们可以让他们中的一人做我们的父亲,你想做我们的父亲想都别想。”
看到此景,夕瑶心中一怔。道:“狂儿,不得无礼,各位用菜。”
君漾道:“夏公子不要将狂儿的话放在心上。”
夏炎傲尘看君漾的表情,似乎他就是两孩子的父亲,很是疑惑。再看向夏炎景晟脸上的愤怒,那双幽暗的眼似乎要将君漾杀死,便明白君漾今天的出现就是为了陪夕瑶演戏。只是不知这样是对还是错。
夏炎景晟道:“两孩子的话我又怎会在意,不过我倒很是好奇狂儿和毓儿与君公子是怎样的关系。”
“夏公子认为怎样便是怎样了。”说着宠溺的看向狂儿和毓儿。
夏炎景晟压住心中的无名怒火,看向夕瑶,“唐突的问一句,不知夫人可有再嫁的打算?”
夕瑶道:“缘分之事,尹瑶相信命里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月澜魅看着如此局面,一脸看戏,心里却狠狠痛着,更害怕她终会离开他。
一顿饭吃下来,吃得每个人心绪翻转。
夕瑶和君漾站在船头,一旁是月澜魅。看着前方船上身穿绯色霓裳舞裙极尽的舞动的步烟舞,看着她深情望过来的眼,她一阵无力,为何她会爱上魅呢?
或许这就是爱,若是有原因就不是爱了。明知道魅喜欢的是她却依旧那样义无反顾的爱上他。夕瑶看了眼魅,魅正好看过来,“瑶儿和我真是心有灵犀啊!”
她不语,拉着身旁的君漾向另一边走去,感觉到君漾的手一怔,她心中愧疚的望向他。这本该潇洒的生活,备受女子瞩目的男子,为何要让他经历那些血腥。明知道自己给不了他的要的爱,却依旧和她纠缠着。
君漾对她一笑,以示他甘愿如此,她无需愧疚。他拉上她的手向前走去,温暖的手,或许他这一生都忘不了这双手。
感觉到他手上的温度,她脸上浮起一抹笑,有淡淡的苦涩,或许她能给他的只有这么多了。
月澜魅愿看到两人牵着的手,心下醋意、怒意横生,可看到她的笑时,只剩叹息。
二楼的夏炎景晟看到牵着手的两人,看到两人身后的两孩子,感觉这场景是如此的刺目。今夜他定要看到她的真面目,若她真的是夕儿,他无论您如何都要将他带回宫。阴厉的眼看了眼像极了一家人的四人,他转身离去。
夏炎傲尘将夕瑶的目的看得清楚,她不过想让皇兄误会两孩子的父亲将会是君漾,让皇兄放弃她。即使皇兄发怒,她也不愿回宫吗?
秋天的夜萧瑟的风带着几分凛冽的冰冷,几分狂肆,将楼船上的珠帘刮得作响。二楼的一间屋中,因狂儿和毓儿跟着君漾回了岸上,如今夜里就只能一个人入睡。
外衣刚刚退下,一阵房门开启复又关上的响动后,一个黑影将她拥住旋身到床边。她转头,看到他示意静声的手势后,不解的望着他。
月澜魅放开她,将她的外衣披在她身上,接着带他飞上了房梁上。她道:“干什么?”
他看了眼房门,嘴角一扬,“好戏就要上场了。”
他话音刚落,屋中便有一身形、容貌和夕瑶相同的人走进屋中,来人对他们藏身的梁上一望,对夕瑶一笑。
看到那人的眼和她眼底的精光,夕瑶心猜测沐瑾易容成她的模样出现在她的房中做什么,看向身旁的魅。而这时,房门打开了,来人身手极快,一个隐身便到了沐瑾的身边。
沐瑾感觉到来人,一个转身和来人对打起来。两招过后,沐瑾被来人拥住。拥着沐瑾的夏炎景晟禁锢下沐瑾的手,头凑近她,“夕儿,你真够狠心啊!”话间手贴到沐瑾脸侧,手向上揭起。
沐瑾用力挣扎,始终敌不过夏炎景晟,怒道,“夏公子,请放尊重点。”和尹瑶一样的声音。
面具撕下来那霎那,疼痛让沐瑾“嘶。”的一声。这一声落下,夏炎景晟呆住了,满脸的不可置信和伤心欲绝。手中的面具滑落,“你。”
沐瑾手摸上脸,愤怒而不解的看向夏炎景晟,冷声道:“夏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夏炎景晟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来,看着眼前这张绝艳却陌生的面容,他的心突然沉到;了低谷。她的身上还是那股独特的幽香,只是那双深泉一样的眼睛已经因愤怒染上了薄霜。
他神色恍惚的道:“夏晟刚失礼了,还王夫人恕罪。”他此刻的心已经毫无心跳的感觉了。
沐瑾道:“夏公子多次对我无礼,夏公子似乎是对我不满,既然如此,我看夏公子明日便离开着楼船吧!”说完也不管夏炎景晟是什么表情,转身向里边走去。
她真的不是夕儿吗?“夫人人早些休息。”转身出了房,深邃而睿智的眼此时已经失去了光彩,那背影孤独而落寞。
听到夏炎景晟离去的声音,月澜魅和夕瑶落下来。此时的夕瑶还沉浸在夏炎景晟刚刚的反应中,看着他落寞离去的背影,她的心跟着痛了。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月澜魅突然抓住她的手道:“你又心疼他了,难道你忘了他当初是怎样伤害你的了吗?”
被他一抓,她痛得清醒过来,对他道:“你可不可以不要管我的事。”
“不管你?我做错了吗?难道你要让他知道尹瑶便是冷夕瑶,你要让她将你带回皇宫吗?”他怒视她。
沐瑾看着现下情势也不知道该如何,道:“夏炎景晟一天不走,对于夕瑶总是危险的。”叹了口气道:“夕瑶,你也该看清自己的心了,你在任何方面都比人强,可感情方面你总看不清。我真不希望你做出让给自己后悔的事。”
“你们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沐瑾对月澜魅道:“你不该勉强夕瑶。”一个飞身出了窗。月澜魅看了夕瑶一眼,“你是我的。”飞身离去。
房中静静的,而她的心却那样的乱。她原以为夏炎景晟伤害了她,她不可能再对他有感情,可如今看道他对她的深情,看到他落寞的背影,她的心便乱了,人会痛,可魅?他和她是一类人,和他在一起她感觉是那样快乐而自然。
尹府中睡在一张锦床上的狂儿和毓儿不安稳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狂儿望向毓儿道:“毓儿,你说这夏晟和我们娘是什么关系?”娘因为他情绪波动太大了,变得都不像娘了。
毓儿沉思片刻,眼底深然,开口声音变得深沉,“你有没发现他和尘很像,而且他的身上有着股难以掩藏的帝王之气。”
狂儿一怔,惊奇的看着他:“尘九王爷,你说那个夏晟有可能是夏炎国的皇帝。”那娘怎么会和他有牵扯?
“夏晟不正是夏炎景晟的开头和结尾两字吗?”想了想,“你说娘以前是不是喜欢他啊?”否则娘怎会如此情绪失控“狂儿一脸难以置信,”我们不是有父亲吗?“娘说过是父亲不要他们的,每次提到父亲,时候她总会很沉默。如此想来,娘定是很爱他们的父亲的。
毓儿怀疑道:“可这么多人都喜欢娘,为什么爹会不要娘呢?”
“要不我们去问绿盈姑姑。”狂儿提议。
“她一定不会告诉我们的。”父亲就想个禁忌,他们每次问外公、外婆,还有绿盈,他们都含含糊糊的不告诉他们。
毓儿眼角邪光一闪,从身上摸出一粒药丸。毓儿儒雅的一笑,“吐真丸,你还真是恶劣啊!不过也只有这样了。”
狂儿和毓儿走入相隔不远的院落,一入房门,两人便直摸向里边的床榻。绿盈听到动静,睁开眼便看到两个可爱的面孔微笑着望着自己,她先是一怔,笑着刚要开口便被狂儿和毓儿上下其手,一人拉住她的手,一人将一枚药丸放进她刚要开口的嘴里。
看到绿盈的眼变得迷离,手脚变得瘫软无力,狂儿和毓儿邪恶的对望一眼,跃做到床上。狂儿对绿盈轻声问道:“狂儿和毓儿的父亲是谁?”两人满含期望的看着她。
呆滞的声音缓缓从她口中道出,“夏炎景晟。”说完似乎感觉有什么不对摇了摇头,可她的意志力中低档不了吐真丸的药效,表情依旧迷茫。
这个答案让狂儿和毓儿一惊,两人的眼中均是难以置信,他们的父亲竟然真是皇上。
毓儿道:“那父亲。夏炎景晟为什么不要冷夕瑶和两孩子?”声音中蕴含着愤怒。
“皇上没有不要夕瑶,他以为夕瑶死了。”
狂儿和夕儿一伙的对望一眼。毓儿继续道:“他为什么会以为娘。以为夕瑶死了?”毓儿已经有些心急想知道答案了。
“皇上伤害了夕瑶,夕瑶为了逃离皇宫便制造了假死的骗局逃离天牢。”
听到这,他们大概对夏炎景晟和娘亲的是有了个大概的了解。狂儿对绿盈轻柔的道:“你刚刚一直在睡觉,什么也没有发生。”手在绿盈的眼前轻轻的晃了晃,绿盈便疲劳的睡了下去。
狂儿和毓儿跳下床,慢慢的走出房间,两人各怀心事的样子。
走到房中,狂儿眉头紧蹙,问毓儿道:“毓儿,你喜欢夏炎景晟吗?”
毓儿道:“和你一样。”一开始在醉花楼,他对夏炎景晟不仅是喜欢,更有一种亲切感。可在风烟楼,看到他和那些逛青楼的男子一样搂着女子时,他很愤怒,他不该是那样的人。后来在楼船上,看他气宇不凡,也没做什么讨厌的事,他也就不那么讨厌他了。
狂儿道“那我们要不要认他做父亲?”
“如果娘还喜欢他,我们就认他做父亲,如果娘不喜欢他,我们也不喜欢他。”反正他一点也没做过做父亲的责任,他们对他也没有没多少父子感情。
“我也这样认为。”眼睛一转,“魅他们又怎样呢?他们每个都那么喜欢娘。”
毓儿也犯难的揉了揉头,道:“那么就看娘喜谁,我们就认谁当爹吧!”狂儿想了想,认同的道:“那就这样吧!
这一夜多少人未入睡?夕瑶在床上躺着,心中思绪烦乱,起身打开镂花窗。
今夜的月并不明亮,缓缓穿梭在暗云中。船头那抹孤寂的身影,白色的月华锦衣,桌前已经翻落了两个酒坛,他的手中还抱着一坛狂饮。嘴角的苦笑蔓延开来,泛白的指节似乎要将酒坛捏碎。
夜色里,从二楼看下去,看不清他眼中的色彩,可她却能清晰的感觉到那双痛苦,是孤独,是悔恨。
有一酒坛见底,可他却没有一点酒醉的迹象,眼中一片迷离的色彩,因内力的关系,她能清晰的听到他口中的呢喃:“夕儿,你知道我多么后悔没有相信你吗?你问过我你会后悔吗?如今我才知道我也会后悔。如果你还活着,我一定不会再怀疑你,我一定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急促豪饮,却怎么也醉不了人。看着他痛苦的忏悔,听着他对她的深情述语,她的心痛了,眼睛酸酸的,不觉间视线便模糊了。看着他倒在桌上,她真的想去告诉他她还活着,可是她不能,她现在还没看清她的心。
她就这样站在窗前看着他借酒消愁,看着他倒在夜风中。萧瑟的风将她身后的发吹起,她的眼就如此看着夜风中的他,糜醉的睡着。最终她还是不忍心看着他就这样睡到天亮转身取了件披风下楼。
走到他身边,浓重的酒精味在空气中弥散,任风如何吹,也吹不散。将披风披在他的身上,头发滑落,触到夏炎景晟的脸上,鼻尖。
他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存在,伸手一拉便拉住了她要离去的手,可仍眼是闭着,嘴角微扬,露出幸福的笑。“夕儿,夕儿”她微叹一口气便去搬开他的手。无奈他拉的是那样紧,似乎握着的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直到她的手腕泛红让不能搬开半分。
站在相邻楼船上的月澜魅将她的动作看在眼底,越看越发的心痛、愤怒。看到夏炎景晟紧抓他的手不放,他手中一用力酒杯便应声破碎。杯中的碎片刺入手心却毫不在意,眼睛紧紧的看着对面的两只手。
突然他眼中冷光凛冽,身上的阴刹之气逸出,一个纵身飞到夕瑶的身边,不看她疼痛的表情,强行将两人拉开。“你就这么在意他吗?”绝美的脸此时阴冷慑人,紫眸因愤怒变得异常冰冷诡异。
夏炎景晟因手上突然的空虚,急呼道:“夕儿,夕儿。”睁开眼,迷蒙的眼中,眼前的女子和夕儿是如此的相似,他开心的要起身来抱夕瑶。
月澜魅一怒,抱起她便飞向二楼。她看着他绝望的喊他的名字,心好痛。脚落地,腰间传来的疼痛让她视线转了过来。看到那双手上的紫眸,她满脸忧伤的抚上他的脸,声音暗哑,“为什么要爱上我,让自己如此的痛苦。”
他紧紧拥着她,头埋在她的颈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爱上你,爱得不能自拔。你知道你对我多么残忍吗,他如此伤害了你,你却仍如此在乎他,对我呢?你从来就不曾在乎过,即使是我可以为你放弃整个雪尧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