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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良想过这丫头也许会怕他,也许突然跪下磕头说自己曾经冒犯,也许会吓的浑身发抖,也许会惊的说不出话来……
他想到她对自己的态度会改变。他被刘青带进这个院子的时候,就突然想到了那个喜欢钓鱼却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能钓到鱼的小姑娘,想到她邀请自己来吃饭,说刘大叔是个好客的好人。
他想到她之前那副泰山崩于前好像也不会变色的雍容,他很想知道,小丫头见到自己,发现他居然是那个被她称赞聪明有胆识够果敢的宁王时,她会变成什么样,有怎样的反应。
却不想,她的确有变化,却是丝毫也不害怕的。
她果然如记忆里的一般胆大包天。
可是,她那副敌视的反应,却让他觉得好似不仅仅是因为被骗那么简单,就好像,她跟权贵之家有仇似的。
一副愤愤瞧不上眼的模样,哼,真是有趣。
…………
想容出了房间,就直接去找刘大叔,刘大叔正要出门。
“想容,你怎么出来了?可千万别冒犯了宁王,听说那是个喜怒无常的主。”刘青面色有些沉凝,“那人来了以后,梅大夫说得着个丫鬟伺候他,他竟然直接说我不是有个侄女嘛,让你来伺候就行。我就奇怪了,他怎么知道我有个侄女的……”
想容本来要开口跟刘大叔抱怨问罪几句的,听到刘大叔这话,她忍不住扑哧一声笑,赶情全是她的错。
当初她要不是多次跟他讲自己是刘青家的孩子,这宋玉郎又怎么会突然提出让她照顾就行呢。
对于一个王爷来说,她跑过去伺候他,还应该感恩戴德吧。
叹口气,“大叔,您去忙吧。我会照顾好王爷的。”
刘青点了点头,“这次送来的伤员,有的胳膊腿断了,不能继续参军的,无处可去,没有亲人可以投靠,王爷会送一笔银子,到时候我会尽量将这些人留在咱们村子里。”
想容恩了一声。
“回头我做了记录,把那些人安顿了,就回来,你别害怕,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二狗子,他跟着宁王的时间长,知道这主子是什么个性。”刘大叔还是有些不放心。
想容微微笑起来,努力让自己显得格外淡然欣悦,以宽慰他的心。
刘大叔这才再次安抚了想容几句,匆匆的出了门。
想容看着刘大叔的背影,他第一个留在这里,慢慢组建了这个村子。以后受伤的无家可归的士兵会越来越多吧,早晚有一天,通北村会变成通北城吧。
转身她先去了厨房,将之前宰了没吃光,剩下的半只鸡拎了出来,烧了水,开始为宋玉郎炖鸡汤。
墨哥儿跟元君哥哥玩儿了一会儿口渴,想容帮他倒了一杯糖水喝,他便坐在小凳子边,陪着想容做鸡汤,时而跑前跑后的帮想容拿东西。
想容老担心他磕到碰到,视线常常是追着他跑的。
见墨哥儿自己欢快,腿脚灵活,慢慢心情好起来。
鸡汤下锅炖上后,她才带着墨哥儿离开小厨房,回了自己院子,取了一些书来。
回到刘大叔的院子,她敲了敲门,屋里传来了一声“恩”,简单冷漠。
想容翻了个白眼儿,推门进去,拉着墨哥儿一起进了屋子。
宋良扭头看见想容身后跟着的小不点,皱了皱眉头。
想容走到床边,将一摞书放在了床头的小几上,“这些有我常看的志异,还有一些传记,这是有点评的旧书左传……”想容把这些书一本一本的翻给宋良看,宋良挑了那本左传拿了起来。
想容便将那些书放在一边,然后抽出自己另拿的《增广贤文》,带着墨哥儿到了屋子里的圆桌边。
她有给宋良倒了一杯茶水,这才坐到墨哥儿身边,翻开自己标记的页面,扭头看向墨哥儿,“我们墨哥儿还记得我昨天给你讲的什么吗?”
“记得,昨天姐姐讲的是‘黄芩无假,阿魏无真。’”墨哥儿摇头晃脑的背诵,一字不差。想容讲了一次,他就记住了。
想容摸了摸墨哥儿的脑袋,“我们墨哥儿真聪明。”
墨哥儿脸上立即显露出骄傲的模样来,“上午姐姐出去忙,我在家里默写了好多遍。”
想容吧唧在墨哥儿头顶亲了一口,“那墨哥儿可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吗?”
墨哥儿想了想,说:“黄芩是很常见很便宜的药材,药店里一般卖这种药的都是真的。阿魏是一种非常不常见的药材,只在传说中有,说是包治百病的好药。可是没人见过这种药材,药店里卖的多是假的。人民以此感慨常见药多是真,越珍贵的药材越多假货。”
想容哎呀一声,连连拍掌。
墨哥儿受到鼓舞,又继续道:“姐姐,这句谚语,是不是说,便宜的东西多是真的,贵重的东西,越容颜是假的。”
想容惊奇的看着墨哥儿,忍不住想到了自己。爹和老师也常常说她懂得举一反三,将课程反复思索,结合现实中的人和事,做总结和推演。
那时候她常常去父亲的书房看书,父亲偶尔会拉着她一起看他学生写的东西,或者官方邸报,那时候她甚至能跟父亲聊上两句,得到父亲惊讶的夸奖。
她摸了摸墨哥儿的头,“墨哥儿真厉害,比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都聪明。”
想容刚说罢,身后就传来一声哼笑。
她扭转头瞪向宋良,见他手里拿着书册,视线却饶有兴味的望过来,“我想安安静静的看会儿书,你倒把我这屋子当成市场了,还带了孩子来教!出去!”
想容咬着下唇,有些不悦,“我不是你的丫鬟,干嘛要像在你家里做你丫鬟似的,什么都考虑你?你现在借住在我们家里,难道就不能客气点?”
宋良猛地瞠目,他一辈子也没想过自己会遭到这样的对待。
他可是当朝皇帝的儿子,她不知道他的身份也就罢了,如今知道他的身份,还敢这样跟他瞪眼说话,她真是雄心豹子胆不成?
想容口快的说完这话也愣住了,随机神色一暗,她也真是的,之前不知道他身份的时候,还能处处谦让客气,如今知道了他是王爷,怎么还说出这样不客气的话来?
她抬起头有些迷惑的看向宋良,对自己的行为也有些不理解。
难道是因为她与他相识的时候,并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不怕他,甚至只当他是个毛头小子吗?
“对不起……”想容在他开口前,低声道歉,然后再次不等他说什么,转头摸了摸墨哥儿,“墨哥儿去自己写字好不好?”
墨哥儿有些迷惑,但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于是想容在门口喊了赵芋头,让他将墨哥儿带到她在刘大叔院子里的房间,让赵芋头先带着墨哥儿写字。
送走了墨哥儿,想容关上门,挡住了外面的寒风,扭头看了眼已经转头看书的宋良,她迈步走回去,将他床头的杯子蓄满茶水,递给了宋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