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就要翻出去,她的手指已经勾到了剪刀,夜箜笙整颗心都悬起来。
侧里横出一只手臂有力地揽住她,稍稍用力,将她带了回来,夜箜笙腿脚发软,整个人瘫坐在男人怀里。
好险,就差一点,她就要掉下去了。
君寂川恼怒,瞪着夜箜笙,她不要命了是不是,一把破剪刀而已,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疯子!这么想采莲,他回去就挖个湖帮她种莲花,让她每年夏天都去采!
若是船上是别的男人,会救她?那她要怎么办?!
君寂川怒气上头,光顾着气夜箜笙,不会想到若是别的男人在这,根本不会扔剪刀。
自然,若是别人这样跟他说,某王爷也不会让别人有和夜箜笙同船的机会。
“谢谢。”
夜箜笙声音很轻,显然受了惊吓,方才她的脸都快贴近水面了,若不是他,她真的会掉下去,下面都是淤泥,她水性一般,或许下去了就上不来了。
君寂川的怒气在夜箜笙开口的瞬间消去了大半,本想斥责她的话到了嘴边也变了,“没事了,被吓到了?”
“嗯。”
夜箜笙点头,两人姿势如此亲密也毫无察觉,身子微微发抖,如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白兔。
“以后还敢不敢这样了?”
“不敢了。”
夜箜笙有阴影,儿时便溺过水,那时家里穷,母亲带她出去玩,玩得开心,一时不察掉到河里,母亲就在岸上冷眼旁观,也不呼救,或许她当时在想,少了自己这个累赘,家里的日子会好过一点吧!
幸好被好心人救上来,否则她活不到现在。
这次的事勾起了儿时痛苦的记忆,别说以后坐船不敢探出身子了,她可能都不太敢坐船了。
蓦然想起还在比赛,“我没事,现在还在比赛,还要采莲!”
“你这样还要采莲?”
语气带威胁。
夜箜笙不敢去看君寂川的眼神,想想就知道很可怕,“那比赛怎么办?”
“坐好!在这等着!”
君寂川扶着夜箜笙,让她靠在船尾,拔了剑,正欲飞身而起,一只小手撰住自己。
夜箜笙扯着他的袖子,“你要干嘛?”
若是早些时候,君寂川这样,夜箜笙不知道他要干嘛,也不会拦他,可现在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还拿着剑,颇有自家娘子出轨,他要去砍了奸夫的样子。
可夜箜笙现在没有半点想笑的欲-望。
“采莲!”
这样,真的不是砍莲吗?夜箜笙腹诽,还是放了手,反正她也不指望赢了。
男人飞身而起,以荷叶为垫脚石,踏在上面,手起剑落,一个个莲蓬被斩下,顺着剑指的方向飞去,正好落在小舟里,力道和方向控制得极好,既让莲蓬准确无误落在小舟里,也不至于砸到夜箜笙。
男人的速度很快,动时只能看到一道道残影,这样几个回合下来,小舟能装的地方将近装满,再装就不足以容纳两个人了。
夜箜笙一直喊着够了够了,可君寂川不知是真没听见还是故意似的,直到小舟还可容纳一个成年人和一个小孩时才收了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