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寂川在她面前站着,紧盯着她的脸,似是想要透过这盖头看清她的脸,可他并未伸手去掀盖头,或许是因为,他想要看清的,是她脸后的脑子到底在想什么。
他目光又落在手里的锦盒,良久,终是自盒中取出一支玉箫,这是他母妃留给他的,也是那夜他问她是否有嫁他之意,为了营造气氛,特意为她吹曲用的。
手微颤,想必也是紧张所致,他用玉箫轻轻挑起了她的盖头,一张美若天仙的脸慢慢展现在他眼前。
他愣住,早就看过夜箜笙素颜朝天和略施粉黛的模样,她一向是清纯的扮相,这般浓妆淡抹,美艳动人的模样还是第一次,君寂川不由看痴了。
夜箜笙被他炽热的看得羞红了脸,可妆容过浓,看不出她的羞涩。
君寂川很快回过神,眼神不复初见时的邪肆,取而代之是冷漠,他一甩手,盖头飞了出去,落在一旁的贵妃椅上“更深露重,早些歇息吧!”
夜箜笙点头,略有娇羞之意“好。”
君寂川自怀中取出一方绣帕,又凑近夜箜笙,夜箜笙微微往后靠,不敢看他,他嗤笑,取下了她头上一支珠钗,割破了自己的手指,血滴在绣帕上,晕出一朵朵血花,红得妖艳。
他将珠钗随意一扔,羞辱性地将绣帕扔到夜箜笙脸上,夜箜笙皱眉,拿下绣帕,见他脱了鞋袜,上床,盖了被子和衣而卧。
夜箜笙心底发凉,他这是何意?成亲前不都好好的,为何突然变成这样?娶她很为难吗,那为何那夜还问她是否想要嫁与他作妻?可这绣帕又是何意,给她的一个交代?
夜箜笙望着他的背影,她就坐在床沿,知道他没睡,就躺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和她距离明明这样近,可又好似天各一方。
床很大,还铺着大红色的被褥,绣了一个喜字,很是嘲讽,夜箜笙逼自己无视那床空出的另一半,拆了发髻,连妆也没卸,躺上了贵妃椅,背对君寂川。
忽得一阵风,电闪雷鸣,原本亮堂的屋子瞬间暗下来,外面也下起了大雨,幔帐落下,两人一夜无眠。
待到天蒙蒙亮,君寂川离开,应是去上朝,夜箜笙昨日一天未进食,又一天一夜未眠,终于睡意上头,在饥饿与寒冷中沉沉睡去。
……
“小姐,小姐!”
迷糊中隐约听到夏水的声音,夜箜笙悠悠转醒“嗯?”
“小姐,怎在这睡着了,昨夜下了一夜大雨,会着凉的!”
夜箜笙彻底清醒,回想起昨夜的事,君寂川的冷漠还历历在目“无碍,伺候我洗漱吧!”正说着,夜箜笙连打了几个喷嚏。
“小姐,该不会真着凉了吧,这韵王怎么搞的,一点也不会怜香惜玉,竟让你孤身睡在这。”
“去煮碗姜汤来便可,晚些还要进宫觐见皇上,可耽误不得。”
夏水伸手摸了摸夜箜笙的额头“小姐,你该不会发烧烧糊涂了吧!”夏水又摸摸自己的额头,嘟囔“没发烧啊,怎还说起胡话来了。”
“你这鬼丫头,念叨我什么呢?什么叫我糊涂了?”
“小姐,早过了进宫的时辰,现在已是午后了,早前韵王便差人来过,说是今日这礼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