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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梦两界 初闻妖影

修行多年的功法终于有了实质性的进步,无疑是宁人激动的,更何况这其中所代表的含义还远不止于此。如今发生在术玄身体上的状况清晰的告诉着术玄,功法是可行的,道统是真实的,父亲是正确的……这诸多的信息既颠覆着术玄的世界观,也塑造着他坚定不移的道心,而这道心终将会为迷茫的他指引未来前进的道路,就像他顺着地洞里的灯火来到这里一样。

术玄很激动,但他终于还是克制了自己。几十年坎坎坷坷的人生经历所带来的阅历和经验让他深刻的明白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事。所以,在兴奋激动之余,术玄也是很快意识到,如今自己正处在不知有多深的地底,如果不能成功出去,用“埋葬”二字作为描述也不为过。

所以,他缓缓终止了自己运功调息的动作,睁开眼睛,顺着断续传来的声音,在四周的石壁上找到了来时的洞口,然后脚下一蹬,从石台上冲了过去。冲到洞口的时候,术玄拉下身形,在地上稍作搜寻,皱起了眉头。他记得自己应该在进入洞穴空间之前曾经遗弃了一只矿灯,如今目力增强,却未能找到,甚至连一点碎片或其他痕迹都不能见到,很是奇怪。见始终无法找寻得到,术玄也只好放弃,如今而言一只矿灯只是小事,凭他现在纳元境界的修行实力,在黑暗里视线也不会受到太多的影响。

想到这里,术玄再次展动身法,向着洞道之外迅速行去,很快便到了洞道尽头。透过那拥堵洞穴的巨石,术玄已经能隐约听到洞外工作人员的呼和声。如今科技条件之下,搬石碎土也不是什么难事,却还能听到这种类似农耕时代里劳动号子一般的呼和,自是让术玄再生疑惑,加之封堵路口的大石块变成了一个完整的巨石,还有之前不见了的矿灯。术玄虽然不愿相信,但是心中还是有些担忧,更生出了一股挥之不去的浮躁。

这股浮躁在他的心中袅绕不去,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石洞外的景象,来证明自己,或者证明猜测。此刻他已经顾不上如果石洞外的世界还是原来的世界,会让他在救援人员的眼前显得多么惊世骇俗。他轻轻闭上眼睛,运行功法,调动自己全身的力量,然后一拳挥出,撞击到巨石之上。力量从全身而来,合聚于手,再发之于石。随着拳头落下,“啊呀。”几声惊叫在巨石之外的另一边响起,然后是重物落地的声响,原本敲打石块的声音也应声而止,场景变得异常安静。

术玄已经收回他的拳头,怀着忐忑的心情看着几道裂纹从他落拳的地方逐渐蔓延开去,然后迅速变大,变多。最后伴随“轰隆”一声,巨石应声而碎,散落一地。尘土飞扬而起,在烟尘之外,几道人影若隐若现。

烟尘很快落下,洞内洞外之人两相对视,术玄陷入了沉思。眼前所见景象果然不出所料的变成了一个陌生的世界。而站在洞外的人,衣着简单朴素,材质看上去应该是桑麻之属,造型既不时尚也不现代,非要说些联系的话,倒是跟术玄自己身上这件长袍在种类上有着相似之处;地上则是散落着几件落后的农耕工具,想来便是之前敲打石块所用。所以,也许真的是误入桃源,到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术玄面上还算淡定,心中却早已为这玄妙的事情思绪万千,以至于有些呆住了。

不及等到术玄从斑杂的思绪中抽身出来,洞外几人已是当先一步做出了反应。只见原本被术玄一拳碎石之力震散开的几人从初始的惊恐中回过神来,迅速跪到了地上,深深的埋着头,汗水从额头上溢出来,然后滴落到地上。跪到地上的几人,嘴里战战巍巍的叫着:“我等并不是有意冒犯,还请仙长饶恕小人们。”

几人的求饶声,将术玄从思考中拉回了现实,压下心中毫无头绪的揣测。他心里明白,眼前几人无论是对于他了解当前的状况,还是找寻回去的路都是一个重要的线索。所以他问道:“你等既是请求饶恕,那便说说事情缘由。”

一听术玄的话,几人便将目光齐齐看向了为首那人。那为首之人也算心思活络之辈,听得术玄问话,知是眼前仙长性格还算温和,事情或有转机,甚至有可能帮助村子解决危机,于是赶忙说道:“小的名叫赵毅,我们都是山下东面贝湖畔珠贝村之人。不久前村人在贝湖里了遇到了蛇妖,死了好些人,村长迫于无奈想要去峨山城请仙长修士来帮助村庄,只是贝湖不产贝珠已经多年,村里实在拿不出能打动仙长的宝物,我们几人这才动了歪心思来刨掘仙长的洞府,我们当时以为这是一个被遗弃很多年的洞府,这才冒犯了仙长,还请仙长饶恕我等,更不要迁怒于珠贝村的其它人。”其余几人也是纷纷叫道:“还请仙长饶恕我等。”

术玄想了想,说道:“既是这样,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可知这是何处国界?”其实,在术玄的心中,虽然在短短时间之内已经经历了诸多古怪离奇的事情,许多传说中的东西一个一个出现,比如修行,比如蛇妖,比如一梦之间到达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但是由于认知所限的关系,直至现在,他依然认为自己还在地球上,只是到了一个类似桃花源一般与世隔绝的地方而已,所以才发出了这样一句询问。

“回仙长的话,据小人所知,以及族中记载,我珠贝村乃是在仙门十舫阁境内,境内大多以仙城的形式运转经营,未曾听说有凡人国度,或许在仙门境外会有,但小人实力所限,就不得而知了。”对于术玄的问话,赵毅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自然是不敢有所隐瞒的。

听完赵毅所言,术玄的心中大概已经确定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情远比想象中还要复杂,或许,如今所处的世界,和地球已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了,而这里,是一个修行者的圣地,是最有可能实现父亲让自己继承道统的遗愿的地方。这一切是机缘巧合,还是有人推波助澜;是命中注定,还是刻意为之,无论如何现在的术玄是没有办法弄明白的。或许努力修行,当有一天术玄能够修行到传说之境,化真蜕凡,入圣通神,才有机会将事情弄得清楚明白吧。

术玄心中波澜四起,但面上却没有太多表情。他缓缓说道:“既然你们也是无心之过,便就速速离去吧。”

几人一听如蒙大赦,赶忙爬起来,低着头向后退去。退了没几步,赵毅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再次跪到了地上,其余几人虽不明白原因,但是也赶忙跟着跪了下来。

本来打算转身回到洞里再研究研究洞里情况,看能否找出一些蛛丝马迹的,突然见到他们这样,不由停了下来。看着他们问道:“我已无心责罪你们,你们这又是为何?”

赵毅等人头埋得更深了,身体虽有些颤抖,嘴上还是坚定的说道:“恳请仙长垂怜我们珠贝村,帮助我们驱除蛇妖。”其余几人也赶忙附和着恳求道:“请仙长救救我们村子吧!”

这可给术玄出了一个难题,原本他是觉得自己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没有必要对这个世界发生的事情妄加干涉,最适合自己的还是想办法提升自己,找出发生在自己身边的这些谜团一般的事情缘由,这也是为什么之前听到赵毅说他们村庄受到蛇妖袭击的时候,他没有主动去询问有关蛇妖的事情。但是现在,赵毅主动提出来便就不同了,作为一个经历了半百人生,见过世间冷暖,又饱受新时代人权思潮影响的人,没有收到求助的时候,还能当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人家已经求到了自己名下,这便成了一个难题。

略微想了想,既然不能逃避,索性询问一二,如果能够解决便帮忙解决,如果不是自己能够解决的,便也怪不得自己,到时离去至少也能良心稍安。于是术玄问道:“既是如此,你且说说那蛇妖都有何种本事,如果我能够解决,定不会推辞。”

赵毅心中一喜,赶忙说道:“自从数百年前大量上仙在贝湖剿灭大妖之后,贝湖灵根尽断,灵机不聚,已经许多年没有妖修出现,连附近的修行者也全部迁走,只剩我们珠贝村这个唯一的凡人村落,所以蛇妖出现得出人意料,让我们猝不及防。关于蛇妖的实力小的未曾亲眼见到,只听生还的人说,那蛇有三丈长,四尺粗,牙尖而利,即便是石头也一咬即碎,身上鳞甲坚韧,无惧寻常刀剑,速度更是迅捷无比,远胜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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