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商昊一直保持着警惕的心,抱起卡飞朝地上一倒,抓起地上的尸体朝身上一挡。这狗屁帮忙越狱,是诱人出来杀人灭口。他不屑地轻哼一声。
周围的情况就出现在脑中。这是监狱外平野上的一个浅窝,长满了杂草。除了刚被毒倒的五人,前面又围过来五人。
而卡飞不甘心,大怒,“小五子,我是卡飞。”
“嗒嗒嗒”,回答他的又是五杆枪口火舌。商昊在他开口之际就拖着他朝洞内一滚,抛出尸体。挡子弹的尸体被打得闷闷的哔哔声,灼烧的肉腐味弥漫开来。
商昊扯起尸体上的枪就回击。
卡飞相信了现实,咬牙切齿,怒叫:“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啰嗦,快拿枪开火。不被你的人灭口,就被监狱抓回去。”商昊呵斥一声,“走!快跟我突围!”
这时,“回声定位”能力再次发挥作用。在昏暗的环境中,商昊准确射击、枪枪毙命,很快就干掉了四人。突然,剩下一家伙偷摸到他侧面,眼看对方瞄准了自己。他正要躲闪,却见那人突然一顿,然后倒下——被卡飞击中。
干完五人,他们立即冲上平野。
这里的枪声自然吸引了监狱警察。此时探照灯大亮,整个监狱方圆五里,灯火通明。两人的身影,很快就被监狱扫描到。
顿时,探照灯,枪声、警犬声、车声,天上启动的直升机声,纷纷朝他们扑来,如天之网,要盖住平野中两个仓促逃跑的身影。
“你同伙的车在哪?”商昊边提醒卡飞,边发动自己的“回声定位”,寻找来谋杀他们的人的车。
“跟我来!”被出卖打击的卡飞,开始恢复正常,带着商昊向左前疾奔而去。一边跑,商昊还朝后面撒粉,又给了卡飞一粒。“等会,我们必须分头逃。这药对付跟踪的。”
不管怎么样,商昊还是感谢卡飞带他出来。既然莫家想方设法把他诱出监狱杀人灭口,事情肯定就不简单。
在卡飞熟悉自己人的习惯和商昊“回声定位”能力指引下,两人狂奔一会,在找到一个地坑。狭窄的坑中,停有两辆车。
商昊还得用腕机去破解车的主人身份。好在主人已死,很快解决。
但这一折腾,追兵已到了五百米开外。商昊把卡飞一推,“快飞,分开逃。”
“商昊,大恩不言谢。大哥记住了!”卡飞丢下话,巡视开车先走。
追兵已到了三百米开外,好在警犬什么的都倒下。他又破解一辆,立马启动,驾车飞上半空。他不管车尾噼里啪啦的爆豆子声,将车速提到极致。强大的引擎喷出尾气,开始跟追捕来的直升机竞速。
这次,他可不敢赌直升机不开火。一扫描到有山的地方,立即飞向山林。
一到山林上空树巅,根本没时间降落。一束红光飞射而来,他一蹬车门边跳车,如鸟一样,滑翔飞扑树巅。
随着一阵“哗啪哗啪”树丫折断声,梭车低空解体爆裂声,“嗒嗒嗒”的枪射声,商昊“啪咔”一声掉在树下矮灌中。囚衣挂得七零八落,胸口、肚腹、腿上都刮擦出一排排的血迹,甚至有残枝碎屑插在肉上
这还只是山林边,他没时间清理,连胶水都没空擦,爬起、冲向密林内。他双脚一蹬,“力量”基因就起作用,如兔子般弹跳而上,迅捷躲入密林内。
他在山林中直往前冲,想从另一边快速逃走。但等他快到另一边时,已发现直升机、守卫已严阵以待。他又折向另一边,又是如此。这是一坐不大的孤山,他已被四周包围。
最郁闷的是,经过一番折腾,哪怕他晚餐吃得特饱,可现在就开始饥饿。他不敢出声多说话,虽然一说话就能呈现敌情,但能量消耗太大,连奔跑也不敢多用力。
在如此危机时刻,他还不得不时刻提醒自己:留点能量,留点能量!一见四周被包围,干脆也不急着突围,而是在山上找吃的。
水果没有,灌木上的小粒粒也不嫌弃;兔子没有,抓只昆虫也行。可怜,这个时候正值春末夏初,不是收获的季节,好不容易在树干上碰到一只“鼻涕”蜗牛,忍着恶心,揪出软肉,直接丢入咽喉,吞了。到后面,他饿得无奈,看到嫩点的叶子,也朝口里送。
包围的队伍开始一队队进山搜捕。商昊有“回声定位”生物雷达的能力,根本不用担心被碰到,担心的是能量,是袭来的饥肠辘辘。
他不能无节制发音去扫描敌情,暗暗下决心,逃离这里后,一定要随身携带高能量蛋白质干粮在身,不能委屈了巨怪“幽啼”的天赋能力。
他碰到一簇迎春而开的映山红,如碰到宝贝般,朝花丛中一扑,抓起花瓣,还有花叶上变厚的甜叶片,朝口里只塞。这口感好了不少。
可是吃青叶子也好,吃花瓣也好,蛋白质都比不上那种“鼻涕”蜗牛。除了临时止了一点饥饿感外,他还是不敢发音去侦测对方。
就在他躺在另一片杜鹃花丛大吃大嚼时,被一队人马发现。立即有人大喊,“这边,包围起来!投降不杀。”
商昊。他可不愿投降不杀,首先开火。“嗒嗒嗒”的枪声大作,先杀倒对方一片。估计令监狱方彻底放弃慑服他投降。
枪声又吸引更多的队伍包夹上来……
随着他周旋越久,被包围的空间越来越小。药粉已用光,身体能量也入不敷出。这又是等死或等抓的节奏。这次还杀了不少联邦警察,境遇越来越遭。
当然,联邦警察那边也不好受,已经是第二天上午,这么兴师动众追捕一人,死伤惨重,还没达到目标。
此时,两方都到了难过的时候。候金来了,瘦猴的身躯从车上一跳而出,空荡的风衣卷起下摆,两脚发力疾步走向指挥棚。监狱长刘正连忙迎上去汇报情况。
听着汇报的他,右手握拳只挥,一脚蹬上地面。那双精明的小眼一翻,盯着茫茫的山头,狠声命令:“给我烧山!”
山中的队伍都纷纷撤出,不再跟商昊打游击。他也歇口气,坐下来先吃几口草叶。可不到片刻,他狠狠地咬住一把青草,朝地上一唾,因为山边四周开始在冒烟。
他一弹而起,内心暗骂:算你们狠。他现在又得寻思对付烧山,发现灌木花叶上的露水就喝,寻找有水和能躲火的地方。好在春夏之交,树绿水重,烧的速度很慢,而且浓烟滚滚。
这时,被屏蔽信号的腕机蹦出候金的话来,“商昊,你负隅顽抗一秒,就罪孽深重一分。投降,是你唯一出路。否则,后面重武器出动,犁掉这片山,也要把你逮到,不是尸体就是碎肉!我从不迂腐地尊重人权。”
商昊瘪瘪嘴,手腕一甩,还是找吃、找水、找洞来得重要。说话不仅是浪费口舌,那真的是浪费蛋白质。
但随着火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他也躲得越来越难受。烟雾呛鼻,可连打个喷嚏都消耗蛋白质;火光逼人,皮肤隐隐灼痛,宝贵的水分在蒸发;连一身七零八落的囚服也硬邦邦地挂在身上,染着的汗血都被烤干,他还心痛浪费了无机盐和血红蛋白。他现在就是一个抠门的“能量守恒”奴,算计着每一处能量损耗。
他苦苦坚守着,忍耐着,又一辆豪华梭车降落在候金的现场指挥棚下。
车门一开,出现一位女人,她身上青藏色呢子制服难掩青春焕发的成熟风韵;风韵摇曳着奔放性感;性感在这群围山半天狼狈的男人面前,那是无穷的魔力。
她就是商昊眼中的“四象限”女郝香旎,自从打了“青春”补丁,就成熟与青春俱有,就不知道精明与纯情是否能同存?她出现得真及时,一出现,就引起周围万众瞩目,一出现,就让候金转头又甩头冷哼了一声。
候金有点不屑,一掀小眼眼帘,抬起头继续盯着山上,跟其他人截然不同,当没看见这尤物。
“候督察,我代表‘奔宇’来保释商昊。”郝香旎无视候金的态度,妩媚的笑脸充满了亲和力。恐怕周围大部分人都想替她说好话,埋怨这不识相的瘦猴。
候金却一副公事公办状,双眼仍然注视着山头大火,义正词严地答复,“商昊犯罪证据确凿,我已经提交东星河联邦检察署,采取特别措施拘押他的行动。你们等着除名他吧。他已不享受特权待遇。”
郝香旎没有动怒,似乎早以预料如此,轻轻挪挪踩在泥地上的高跟鞋,摆动起蜂腰韵臀,音色又多了分柔软,“那该叫候巡视员咯,真是难得的业界精英,香旎钦佩。”
“不管你叫得多欢,想从我这里放人,没门!”候金瘪瘪嘴,整整衣领,弹了弹他那套习惯穿着的大风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