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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在卡拉切夫的丛林里(1)

由于奥廖尔地区的战事紧急,元首大本营指示GD师必须迅速北上,7月21日,先头部队便离开了集结地戈雷博诺夫卡(Grebenovka)。为了能将部队在最短时间内送达新的战区,所有的辎重车辆都由专列运送,统一运抵布良斯克;大多数士兵则将乘坐卡车前往目的地,每天的行程大约在150公里左右。长途跋涉的转移可不是一段轻松的旅程,卡车司机们必须为此经受瓢泼大雨的考验,还有那随之而来的泥泞道路的折磨,到处是战争双方留下的地雷,沿途的那些树林更是游击队员们出没的好地方。这一路上GD师的战士们还途经了好几处当年GD步兵团时期阵亡士兵的公墓,这些人都是在1941年的攻势中阵亡的。尽管仅仅时隔两年,但这两年对于那些有幸活到现在的GD步兵团老兵来说(团、营级指挥官基本上已经换了一茬),简直像是走过了漫长的一生!

在向中央集团军群阵地转移的那些日子里,师部的指挥官们已经得知他们的下一个战场将在卡拉切夫森林地带:红军已经在博尔克霍夫(Bolkhov)西北部撕开了一条长达30公里的口子,并向西南方向持续推进,他们试图穿越这片森林地带,拿下卡拉切夫并切断奥廖尔和卡拉切夫之间的公路线和铁路线(德军正是通过这两条运输线为正在激战中的奥廖尔突出部输送各类物资和补充兵员装备的)。GD师和其他支援部队的任务是守住这两条补给线,阻止红军进一步推进。与此同时,中央集团军群高层对于是否驻守奥廖尔突出部也没有定论,第9集团军司令莫德尔曾下令不惜一切代价保卫奥廖尔城。但他最终还是将决定权让给了中央集团军群总司令克鲁格元帅,后者虽然也向元首大本营报告说他将不惜一切代价为保卫这座城市而战,但同时他也表示不排除放弃奥廖尔的可能。

毫无疑问,第一批到达的GD师将很快加入到一线作战部队的行列之中,士兵们得到命令要同敌人保持一定距离,尽量避免不必要的交火。期间还流传着不少关于对手的传闻,红军的坦克部队距离奥廖尔至卡拉切夫公路和铁路仅有6公里,游击队员在前进的道路上埋设了无数的地雷……这些传言无疑增加了士兵们的心理负担。不等GD师的机械化部队到达,GD掷弹兵团就带着部分重型武器于7月24日4:00左右出发上前线了(共3个营),目的是清除卡拉切夫东北片森林里的红军残余部队,其间森格尔上尉率领的3营拿下了纳利舒基诺(Narishkino);而考诺帕中尉的2营则占领了附近的225.2高地,当晚该团团部转移至了阿勒奇诺(Alechino)南部的树林里。与此同时,GD师的主力部队还在赶往战区的途中,小股小股地渗透入卡拉切夫森林的红军部队正试图沿着主干道向西前进,他们不时地出现在通往奥廖尔的公路补给线上,还时不时地搞些破坏活动,企图扰乱、切断德军的补给线。除此之外,前出的红军部队还在布良斯克森林地区同游击队员们接上了头。一时间GD师根本无力将眼前的敌人消灭,甚至都不能有效地控制卡拉切夫周围地区。更糟糕的是,卡拉切夫森林里还有大片大片的沼泽,这使得机械化部队只能沿几条偏僻的小道前进,极大地限制了部队的活动范围,而且还容易暴露德军的行踪和意图。

来自GD(装甲)侦察营1连的梅斯内尔下士为我们描述了当时卡拉切夫附近的情况:整个营里我们最先到达卡拉切夫,并在城市郊外做了简短的停留:当时我们敬爱的霍尔雷恩少将也在那里。他告诫大家:我们眼前的任务十分危险,务必要多加小心。大家都把将军的话铭记在心,不仅因为将军的平易近人,更因为这是战场上首要的信条。在卡拉切夫,我们得到了卡拉舒中士和他的那辆8轮装甲车的加强。紧接着,我们从指挥官吉哈德少尉那里接到了任务——尽管这几天一直下着滂沱大雨,但红军侦察部队还是顽强地穿越了几乎无法行进的森林地区。现在,他们正对卡拉切夫至奥廖尔、布良斯克地区的公路构成巨大的威胁,并已经切断了北面的一条与其平行的道路。前一天晚上,一支GD师的车队还在23号地界处遭到了伏击,30人中有28人阵亡。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前往那些突破口去填补那里的缺口,为此我们上级允诺将给我们2辆虎式坦克和3辆喷火坦克的支援,如果能熬到后续主力部队赶到前阵地尚未易手,我们就算是超额完成任务了(其实说穿了也就是作为侦察部队去探明对手的具体位置)。离开驻地之后,我们以装甲车在前、坦克在后,一字向前推进,起初我们因为拥有强劲的火力支持而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优越感,但没过多久那些配合作战的坦克便被一名少校调走了。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吉哈德少尉决定继续推进。刚走了没几步,俄国人的迫击炮弹便在我们的车队里炸开了花,形势变得有些不妙,走在车队最前面的是卡拉舒中士和他的装甲车,紧接着的是吉哈德少尉和哈尔顿中士的车,而舒密德中士则负责殿后。

一路上总能看见堆积着的大块木头,车辆的推进也因此遭遇到很大的阻力,此外还有一片一片的沼泽地,我们根本无法接近目标地点,也没有绕道而行的可能。装甲车就像一条毛毛虫似的慢慢向前爬行。一路上已经遭遇到重重阻挠的我们开始小心谨慎起来,俄国人很可能就在附近哪个角落等待着。我不得不给身边的每个人都递上了一支烟,希望能借此驱散大家心头不必要的恐慌。渐渐地,我们逼近一个疑似的突破口,那是在第20号地界碑附近;然而在那里却没能找到一丝俄国人的影子。装甲车继续缓缓向前行驶,马达释放出的巨大声响让人感觉可以传遍整个森林,我猜想俄国人肯定已经注意到了,但车队依旧继续前进,驶过了21号地界碑之后仍然平安无事,过22号地界碑时也是一样。刚到第23号地界碑,过了一个S弯之后,我们停了下来!映入眼帘的一幕让人触目惊心,十多辆军用车横七竖八地停在路上,每辆车都布满了弹孔,车窗完全被打碎,各种装备、物资散落一地。我面前就有1个钢盔,不远处还有1套餐具、1个钱包(里面还装着德国金马克)。我们的第一反应就是——附近肯定有苏联游击队!

由于无法确定敌人的位置,我们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进。在经过第2个弯道时,带头的那辆装甲车停了下来(那里是在第24号地界碑),紧接着一阵爆炸声打破了先前的平静,那是反坦克炮!我们发现了俄国人,“撤退!通讯员马上上报情况!”吉哈德少尉的命令让我们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我们的任务算是完成了。突然,从车队拖后的那辆装甲车那儿传来消息,报告说有坦克从我们后方开了过来!天哪,那是我们的坦克还是俄国人的?紧接着又有人声称他看到了十字标志,那是我们的突击炮!吉哈德少尉迅速同那些突击炮手们取得了联系,汇报了那些反坦克炮的大概位置。我们一个闪身跳下了装甲车,分左右两路配合突击炮作战。“开始行动”的命令把大家从之前过度紧张的状态拉回到现实之中,我感觉自己重新回到了战场上。

25日,天空乌云密布,还时不时地下起滂沱大雨,掷弹兵团的士兵们则继续在卡拉切夫地区森林里费力地穿梭着。克鲁托耶(Krutoye)、乌姆利奇诺(Umrichino)和什施基诺(Shishkino)这些红军控制着的村子才是掷弹兵团的最终目标。清晨5:00左右,来自最前方的无线电传报称那3个村子都已拿下了。除此之外,1营还拿下了库斯蒙考夫(Kusmenkovo),整个团在森林地区的战线是这样的:库斯蒙考夫及其北部地区(1营)、波尔格雷斯东北部(1营)、阿利斯索夫(Alisovo)前方1公里处的森林边缘地带(贝尔恩哈根连)、皮尔亚廷卡(Piryatinka,师部警卫连和掷弹兵团团部)、阿利斯索夫西部森林(2营),洛伦兹中校的这一阵势显然已经为拿下红军重兵固守的阿利斯索夫做好了准备。当天上午,李梅尔少校指挥的1营的下一个目标是维特布耶特(Vitebyet)河畔的伊斯莫洛斯尼(Ismorosny)村,先前驻扎在此处的红军近卫师的1个反坦克团和1个炮兵团已经打此处过了河,继续向西挺进。

与此同时,GD师的主力部队已经基本赶到战场,燧发枪兵团的官兵们正试图赶上已经走在了前面的友军,其先头部队正赶往阿勒奇诺东部地区,而已经就位的燧发枪兵团1营接到的任务是从GD掷弹兵团的左翼推进,直至舒德雷(Shudre)。至此,GD师下属的2个非机械化团已经全部参与到卡拉切夫地区的战事之中,随着后续部队的快速推进,这2个团的战线也基本上拉成了一条直线(从阿勒奇诺延伸至舒德雷东南地区)。随着越来越多部队的到达,双方交火的程度也日趋激烈,GD师的下级军官们嚷嚷着要完全拿下维特布耶特河,哪怕是同红军最精锐的近卫师干上一仗也在所不惜,但直到7月26日,GD师才算和对手真正打上了一仗。当天早晨,掷弹兵团2营抢先向阿利斯索夫发起了进攻。一个早上的激烈交火之后,2营拿下了阿利斯索夫外围由红军重兵把守的一些要隘,尽管兵员伤亡不算惨重,但却失去了掷弹兵团7连连长(他是在前进过程中被对手的手榴弹击中身亡的)。紧接着7连中资格最老的韦内尔上士也不幸阵亡了,而其他的军士长,包括布劳恩和巴斯都身负重伤,不得已之下只能暂时由7连中年纪最长的哈兹下士接过了指挥大印。下士不辱使命,成功地带队完成了当天预定的任务,全连的骁勇善战使哈兹在第2天便被提拔为中士,并获得了一级铁十字勋章。

GD师中唯一一支到达维特布耶特河畔的单位——掷弹兵团1营,此时正在GD装甲团的庇护下士气高昂地朝东推进,并且在毫无阻拦的情况下进入了伊斯莫洛斯尼村。这无疑将对敌军构成重大威胁,因为德军即将攻占红军发动攻势的策源地。糟糕的事态远比预想的要严重得多,红军马上意识到他们不仅要保住阵地,还要扩大并巩固阵地。而德军方面也很清楚红军将不惜任何代价来保卫伊斯莫洛斯尼。下午14:30分左右,前方传来消息说是在阿勒奇诺地区的红军部队已经发起了大规模的反扑。尽管当时掷弹兵团3营和燧发枪兵团1营已经在阿勒奇诺地区构筑了防御阵地,但当时的形势依然相当严峻,红军的坦克与步兵配合,先后攻取了好几处阵地,甚至还一度端掉了掷弹兵团第11连的指挥部。当日夜里,洛伦兹中校率部果断地进行了反扑,一口气击毁5辆红军坦克,使得阿勒奇诺附近紧张的局势有所缓和。

当天晚上,霍尔雷恩少将召集各部队一把手开会,确定就地固守的作战方针,主防线从伊斯莫洛斯尼村—库斯蒙考夫北部边缘地带—阿利斯索夫—(西北3公里远处)GD掷弹兵团在阿勒奇诺东南的阵地连成一线,而在整条战线的最东端是来自第45保安团的3个营,战斗力非常值得怀疑。师下属炮兵团的各口径榴弹炮也被分散送往各前沿阵地,关键地点上也堆砌起了一个个的碉堡。此外,德军顺道还清点了红军早先遗弃在这一带的反坦克炮和高射炮,只要是能开火的便归为己用,用来抵挡对方如潮水般的坦克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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