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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夕阳的残照在流云下隐蔽时,我们六个人潜在红圈镇外的山谷里。镇上家家的烟囱都冒着傍晚的炊烟,不论是吃香的喝辣的还是吃糠的咽菜的这一把火必须在此刻放出来,否则就是绝了户头。

赖斯儿掏出油饼和一壶烧酒,我们坐在山沟的隐蔽处躲过羊把式和镇上人的视线边吃边喝。我们五个都是赖斯儿请来帮忙的麻利手。抢寡妇虽然是婚姻嫁娶的一个风俗,但必须得突出抢的决心和勇气,没有一帮子能打能跑的人,自己中意的寡妇不会成为自己老婆的。

酒壶在我们几个人的口上轮流。

“这么远的路我们背上走不动,看来还得抢一匹儿马。”

我说。

“若让我们背着寡妇走,赖斯儿的心里会难受的。”根子说,“实际上我们出了力,他会以为我们占了啥便宜。”

“现在我们还不到开玩笑的时候。”我说,“我和根子去抢马,你们去抢人,我们在这个地方集合。”

“借生对这里的情况熟悉,我们听他的。”赖斯儿说。一壶烧酒被我们喝干净之后,镇上的烟囱也闲了下来,我们抄起棍棒,背好装满核桃大石子的袋子我们出发了。

一走上街道,我们分成了两股,都像陌生的买卖人,向各自要去的地方溜过去。月亮照着我们的脚步,镇上的人已将自己装进了两个梦的箱子,一个箱子里装的是美梦,另一个箱子里装的是噩梦。在他们得到实在的同时,虚空也获得了应有的地位……

竹英的店房基本在街的中心。我和根子来到前几天我曾在门上留下鞭痕的二掌柜的家。我们基本上到了街的北头,我们悄然摸到马圈的后墙外。

“你从这里翻进墙,拉住马,我到前面去开圈门,行踪要特别的轻缓,有狗。”我说。

根子向我点了点头,他踩住我的肩膀翻进墙去。我绕到马圈门口,院门紧闭着,杂毛狗可能在院里,圈门上挂着一把牛尾巴大铁锁。我隐在圈门的码头从门缝往里窥探,马既没有惊叫也没有打响鼻,根子牵着它往门口走。机会的确不错,看来二掌柜的没有出门,如果他出门的话,马不会留在槽头上。马是他们这号人的标志与威风。我掏出匕首,用匕锋插进锁孔,撬了几次,锁子不开,我又用匕刃伸进门框的后面,往起撬钉在门框上的门扣。门扣穿透门框的木头之后有两片铁筋分开来弯向两边。我撬起老鸹嘴一样的铁筋,就像张开的老鸹嘴合到了一起。我握住牛尾巴锁子用力往外拽,门扣跟着锁梁从门框里往外走,门扣从门框中拉出来,门就算打开了。

“不要弄出响声。”我说,我推开圈门进去又关上了。

“我们得用布把马蹄子包起来。”

“我们除了衣服没有布。”根子说。

“赖斯儿装油饼的袋子你没拿么?”

“噢,在我这儿。”

根子从背上取下布袋交给我,我拔出匕首将布袋割成四大块,根子牵着马的缰绳用手搔着马的眼圈和耳朵,马舒服地站着。我动它的哪只蹄子它的哪只蹄子就抬起来或者落下去。

马的蹄子上像缠上了裹脚步,走起路来也轻飘飘的。马的缰绳从根子的手里转到我的手里,马跟着我们走出圈门。

马蹄声像重了起来,似乎是嗒嗒嗒地敲着地面走,现在是腾腾腾地踏着地面走,嗒嗒嗒的明快悦耳的蹄声变得深沉了,蹄声像陷在软土里。我们快要经过二掌柜的院门时,关在院里的狗隔着大门往外吠。我又把马缰递给根子,他牵着缰绳跑在马的前头,我跟在马的后面跑。

走上街道,我让根子骑在马上跑,我仍然跑在马的后头。我们迅急地驰过小镇的街道,马蹄声打开了红圈镇的梦箱,可能有一部分人从这个或那个梦箱里醒过来了。我们飞驰到山谷集合的地点,赖斯儿他们已带着竹英等候在那里。

他们的中间放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褡裢。

“你们没碰见别的人么?”我说。我有些气喘。

“连个人渣渣也没见到。”赖斯儿说。

“我准备好了词儿和他们对讲的,他们却躲着似的没有到场面上来。”能说会道的喜木儿说,“我们都准备好了家伙要打的,可是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拦我们,我们走出了小镇也没有人出来。”

“我们可能被发现了,我们马上得离开这里。”我说。

“我们刚到这里听见了狗的叫声,”赖斯儿说。“是在咬你们么?”

“你们听,镇上的人知道了。”根子说。从镇上传来相互询问的声音。

竹英走到我的身边,她说:“赖斯儿原来就提起过你,现在我知道你就是你了。”

“我们来抢你这不是坏事吧?”我说。她的整个身子充满了女性的柔情。

“赖斯儿的运气不错,不仅得到了一个美丽的老婆,还发了财,连锅灶顺便都搬上来了。”喜木儿说。

散布在夜空中的群星,泛着淡淡的光,晚风轻轻地在月色里流动。月色流动的晚风里突然又响起清脆的枪声,月色显得悲壮起来。

“赖斯儿,我们的处境已经很危险了。”我说,“你骑上马抱上竹英先跑吧。”我的身上流出汗水。

“我们顺着这道山谷往回跑么?”赖斯儿说。他牵着的马应该是红色的,在月光地里却像是黑色的。根子把褡裢掂起来抡到马的背上。

“对。”我说,“我们顺着这条沟回家。”我说着却记起了什么,我又说:“有铁勺么? 有了留下。”赖斯儿从褡裢里掏出一把铁勺。根子从赖斯儿手里接过铁勺,竹英站在赖斯儿的身边发抖。

“竹英,”赖斯儿喊。“我们上马。”赖斯儿一纵身跨上马去,骑在马的后半身,我举起竹英放到他的前面,她骑在马的前半身。

赖斯儿和竹英骑在马上,还有四个小伙子与我站在马的身后。

“打马前进吧。”我说。

“借生哥,你们当心,他们有枪。”竹英说,她似乎在马背上流泪,“你们这些好人我不会忘了你们的。”

“只要你们幸福,我们受点苦不会有啥的。”喜木儿说。

“快走吧。”我说。

“借生哥,你是一个好心人。”竹英说。

“我是一个作恶的人,你是向善的人,我感激的应该是你。”我说。

“你们回去了再说。”赖斯儿说,“一阵阵时间都不能拖了。”

“骑好!”我说,我手中的铁勺砸到马的屁股上,马一耸腰就展开了四蹄。

“你们多保重。”竹英说。马摇着尾巴像游进了山谷。

我说:“你们准备好撂撇和双脚,能打的时候发石头,不能打的时候撂双脚,现在咱们往那个山头上跑。”我像排长发布命令一样。

我们的脚下没有路了。我们踩着山的肚皮往山头上攀。

他们的头顶在我们的眼前出现的时候,我们已经埋伏在山头上了。他们如果从眼前的那条山沟去追赶赖斯儿,我们会在这座山头上阻挡他们的; 他们如果来追打我们,他们会被我们引到黑沟里去的。他们的身子我们已经能够清楚地看到了。我说:“他们有枪,不要往起抬头,等我让他们把枪放了,装第二枪药的这个间隙,我说打你们就用撂撇子发石头。”

我给铁勺子里装了几颗石子,我摇动铁勺子,石子撞着铁勺子丁零当啷地响,就像往枪里装药的响声。镇上的人听到响声,他们的枪齐刷刷地向我们射来,一股蓝火一股红火,响了三四枪,他们的枪哑了。火药的硫磺味从他们那里飘到我们这里,是从沟底往山顶飘动的。

“打!”我说。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布阵,也没有来得及往枪里装药,他们就被我们从撂撇子中发射出去的带着风声的石子打乱了。石子从我们这里飞向他们那里,他们想躲也躲不及,挨上的哭喊着在地上滚动,乱蹿的是那些没挨到石子的。枪在他们的手中只是枪而已,关键时刻连根好棍似乎都不如。他们背着的枪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老虎或者更像挂在墙上的纸画,亦或许也是女人怀里抱着的一只猫。他们躲到了能掩住身体的地方。

“根子,你带着他们往身后的那个山头上跑,我随后就来。”根子他们收拾好东西往后跑,我继续摇动着石子。石子在铁勺子里发出的响声,响在月色朦胧的山野里,让鬼听了还以为阴阳摇着铃铛诵经呢,让他们听了的的确确是往枪管里装火药,像探条撞着枪管的响声。

“他们的人很多。”他们说。

“他们才往枪里灌药呢,我们装好枪打一个冲锋,我们就能打死他们这些贼,夺回竹英的。”他们说。他们使劲用探条筑着枪管里的火药。

“我们的几个人头破了,恐怕是没用了。”他们说。

“……”他们说。

我回过头去,根子他们的行动太迟缓了,浅浅的一段凹地在他们的脚下老是那么长似的,我说:“你们不要松气啦!”我给我们的人说话,他们以为我是对着他们说的。

他们说:“****娘娘的,把我的人放下了我就让你都活,把我的人放不下我就叫你都活不到天亮。”

“有本事来这里领人,没本事趁早回去吧,不要耽误了瞌睡又挨了打。”我说。我的口气对着他们,我的眼睛看着根子他们跑过了洼地,绕到山头的那面,根子他们悄悄地沉入了月色。

“……”他们哇哇地乱嚷着什么。

我们的人在山头那面消失了,我的面前出现了镇上的人。他们乱嚷嚷地散开来,一面往我所守的山头冲一面说着歌儿一样的话。他们像唱歌一样说出的话,在半个山坡上密集成吼声,就像用死亡铸锻出来的矛,从山坡刺向山顶。我像一块短小的盾被什么力量举起来矗在山顶上。山头的孤独正阻挡着山坡的喧哗,我们之间的界限只剩下疯狂的声音了。声音响在他们的前面,他们一面说着话,一面朝孤独挺进。

孤独是盾是我,我是盾是孤独。

孤独在盾上燃烧着生出了烟。

我反着根子他们赖斯儿他们所去的方向,往另外的一段比较平坦的山洼奔过去。

铁勺像一门被遗弃的大炮让我插在了山头。我们的人我看不见了,我像脱去了多余的衣服。听他们的吼声镇上的人快接近山头了。他们爬上那个山头就会明白的,那不是山头,是孤独的盾消溶出的海水,孤独已经变成一条鱼游走了。如果他们还想将手伸到水流里去摸鱼,伸进去狠狠的两只手捞出来空空的两只手。他们该死心了。

“他们全跑了,只有一根铁勺。”镇上的人说。

“他们原来没有枪,他们没有枪。”

“不要大意,爬下去看,爬下去看看。”

“谁看见他们了吗?”

“到处是山,连个毛角也看不到。”

“他们能朝哪面去呢?”

“……”他们说话的时候,他们辨别着方向。

我撑持了好一阵子,我顾不上藏匿自己,如果不暴露出我,我们的年轻人就会暴露给他们的。他们一旦辨出我们人的脚踪,朝那个方向汹涌而去,我们就会吃亏的。我在他们侧面的山头上抡响了鞭子。沉闷的鞭声就像一勺迷魂汤灌进了他们的大脑,他们稀里糊涂地赶着鞭声往过来跑。他们像跑在滑溜溜的板上,稍不检点就被绿草绊翻了,有时躺下去一个,有时躺下去两个。又是一个人向后躺下去了,他的腿脚直硬地叉开,好像是自己对着自己放了一枪。他的枪走了火,他们以为是我向他们开了枪,他们全都以不同的姿势倒下去了,似乎是他们的双脚走着走着突然撑不住地面才朝天跷上去的。

“没有打着谁吧?”他们中的一个说。“不要大意,还会有冷枪放过来的。”他们趴在草地上向我的方向打量着。

他们相信那是“我们”向他们开的一枪了。我也相信他们会这样认为。不过,我能感觉出他们心情的分量,我用给别人说话的方式自言自语,从不同的地方显示出自己的身影,使他们辨不来究竟是我还是我们。

“趴下,瞄得准准的。”我说。

“别着急,等他们近一点再开枪。”我说。

“……”我似乎面对着许多士兵又似乎许多士兵面对着我,我面对着许多草木说着话。

自己不是给自己壮了胆么? 谁能说草木又不是兵呢。

人就是凭着胆魄躲过或者战胜灾难的,胆量好子弹也会长眼睛的,你就是站着他们也射不到的。没有自信就没有胆量,自信是一种解脱的方式,不是能力的表现。

“你们回去吧,日后我们会来答谢的。”我说。他们猫着腰绕到山头的那面。

月亮地里对着眼前的人说话,眼前的人不仅没有回声反而不见了,这是最让人毛发直立的时候。我又打量着那个山头,山头上空空的了,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出现过,我的心就像悬在井中的一只空桶。

在我过分地注视那座空如鬼城的山头时,我的两侧出现了现在不是土将来肯定会是土的怪影,忽隐忽现。不出现是一种坏事,出现了倒显得自然。他们分成两股直奔我来,他们彻底相信了我就是我们。他们与我近了,与我们却远了。他们与我近是我的向往与我们远也是我的向往。

“弟兄们,不要开枪,撤!”我说。我向山大的地方跑。我向山大谷深的地方跑动时我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麻油油灯亮又明,红豆角角抽双筋,

红花开呀,

我即是我们,我的声音即是我们的声音。我甩起鞭子,清脆的鞭声隔着山谷往他们那里传响。我站在山头上。

“掌柜的,好像只有一个人。”他们说。他们的声音清楚地传了过来。

“他们是向西跑的,现在却到北面来了。”他们说。

“据我所知,掌柜的我们上当了。”他们说,“我们追赶的不是别人,像是借生。”

“……”

我开始走动。我稳稳地迈着步子,不管是他们还是我们好像只有我了。借生——这是怎样的一个叫法呢,是一个爱惹事生非的人吗? 多么好听的名字,你们随便喊吧。

走头头的骡子三盏盏的灯,

挂上那铃儿哇哇的声。

白脖子的哈巴朝南咬,

赶牲灵的人儿过来了;

你是我的哥哥你招一招手,

你不是我的哥哥你走你的路。

小山收住脚的地方就是村子出现的地方。我停在小山的脚下,像停立在母亲的膝下。村子里挺出的路伸过来,像父亲的一只臂膀伸了过来。父亲臂膀一样的路把我从母亲膝下一样的山脚拖过来,我顺着这条路回到了村子。

家在哪里呢?

赖斯儿有了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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