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钟杨刮刮鼻子。
“怎么都爱问这一句。”
随即，钟杨心中一动，感应到自己的脑海里多了一个金灿灿的“心”字在沉浮不定。这是皇影留给他控制夜笙歌和萧斗的心牢之术符文。透过这个符文。钟杨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控制了夜笙歌两人的一切。
甚至于一念之间，生杀夺予都在自己之手。
此刻，萧斗还在一旁不省人事，钟杨正拿着那枚从陆佳华血肉中掉落的白色珠子，还有一枚造型古朴的青铜戒指若有所思。
“这是什么东西，你不会不知道吧？”
钟杨淡漠地对夜笙歌问道。两人的实力天差地别，靠得很近。钟杨却没有一丝担心的样子，完全是主人对仆人问话的语气。
夜笙歌柔顺的黑发有些散乱。脸色变幻不定，他将灵觉放出，却是再也没有感应到皇影的气息。看到刚才皇影钻进钟杨身体内的情景，知道只怕也是依附在钟杨身上进入圣界的了。
不过，见识了皇影的威能后，夜笙歌也不敢轻举妄动。看着钟杨手上的珠子，他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这珠子是练气士凝练的元核。是修行的根本。那陆佳华的生命精华都在其中。想不到却便宜了你。还有那戒指，那应该就是远古圣人所打造的空间戒指了。这戒指中自成天地，可以容纳许多的东西。是练气士梦寐以求的宝贝。”
夜笙歌舔舔嘴唇，似乎对那戒指颇为意动的样子。
钟杨心思一动，就沉浸入那空间戒指之中，发现空间戒指里的空间大约只有一个小房间这么大。却是塞得满满当当。除了一些衣物，丹药等零碎的个人物品外。还有大量的天材地宝，顿时让他大吃一惊。
这些天才地宝宝光莹莹，主要是一些奇异的矿石，五颜六色的土料。还有一些浑然天成的木材。也有少数造型奇特的宝贝，无一例外的，都是充斥着强烈的灵力波动。以钟杨的见识，却只认出一些烂泥一样的灰膏。正是火焰纹章中所记载的四品材料“息壤尘”！
更令人惊异的，这样的四品材料却是只占了空间戒指的一小部分！而其他蕴含着更浓烈灵气波动的天材地宝，只怕是有五品，甚至六品之高！
钟杨心中震撼。但他不知道这是陆佳华为了修复圣界的阵法从桃夭峰特意支出的材料，宝贝。却不是他的个人财产。甚至这枚空间戒指都是因为任务需要特地申请而来的，否则，光是这枚戒指陆佳华倾家荡产都换不来一枚。
“嗯？想暗算我！”
钟杨的心神刚从空间戒指中退出来，就看到夜笙歌在他面前痛苦地颤抖着身子。像人得了癫疯一样跪倒在地。
钟杨念头一转，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原来这夜笙歌贼心不死。看到钟杨心思完全沉浸在戒指中，就像以迅雷般的手段将钟杨制住，甚至杀死。他很有自信。不愿放过任何翻盘的机会。他是凝元九重的练气士，比钟杨的层次高了太多。要不是在意皇影的实力，夜笙歌根本不会跟钟杨虚以委蛇。
然而，他还是没有料到心牢之术的神妙。就在他心头一生出对抗钟杨的念头，整个身体忽的剧烈疼痛起来，就好像有人用钝刀缓慢地在他全身上下切割。一刀一刀。疼痛得无以复加！
看着夜笙歌痛苦的样子，钟杨冷冷一笑。
“你还认不清形式？我告诉你，今后我就是你的主人，知道了吗？”
对于夜笙歌此人，自己方才刚刚跟他打了一个照面，就对自己狠下杀手，钟杨自然是丝毫不会客气。
夜笙歌感到的猛烈疼痛来自于心牢符文上的金光，这些金光完全侵入，渗透到他的身体之中。此刻正在灼烧着夜笙歌的本源意识，也就是他的灵魂，是他无法理解的存在，不过并不影响这股疼痛迅速地摧毁他的意志，夜笙歌感觉到，要是再有异心，难不保会活活疼死。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快让这疼痛停下！”
艰难的吐出一句话，夜笙歌的眼睛已经通红，汗水不可抑制地从额角渗出。灼烧灵魂的疼痛下，他也无法保持练气士无尘无垢的状态了。
“哼！这还是轻的。要是你再以下犯上，我瞬间就能让你灭亡！”
钟杨冷哼一声，抬脚就向夜笙歌的裆下踢去，以他锻体境五重的力量，虽然远超常人，但是哪里能给夜笙歌丁点伤害，钟杨对夜笙歌还是有些恼火，想要狠狠羞辱他一下，出一口恶气。
这一踢不打紧，钟杨一脚踢到夜笙歌的裆下，却是感觉到他的胯下平塌塌的一片。顿时脸色变得有些古怪了。
“你怎么没有卵蛋？”
这夜笙歌怎么看都是个男人，前两天钟杨出奇制胜，在和陈思雨搏杀中出其不意拆了他的祠堂，结果了他的性命。这一下感到夜笙歌的祠堂连个门面都没有，却是吃了一惊。
钟杨心念一动，透过自己的心牢母字撤去了夜笙歌身上的痛苦。有些奇怪地问道。
“你被人阉了？是个太监？”
这诡异的情形不禁让钟杨想起一个古老的传说，传言在上古时期，一部叫做《无生葵花》的神秘功法在大陆上流传开来。据说能够让武者突破天资桎梏，功力突飞猛进，只是代价却是要自己自宫，别人帮忙还不行。
后来，终于有一些武者因为天资有限，无奈之下也只好选择这部功法，自宫修炼。然而效果竟然是惊人无比。许多人都借此突破成功。同时也造就了许多断绝香火的武者。
这些武者被世人嘲笑。只好聚集在一起竟然成立了一个叫太监门的庞大组织。人人自称太监。
钟杨早就听说这件古时奇闻异事，本来也不相信。却想不到在自己面前出现了一个活生生的太监。
“我才不是太监！”
灼烧灵魂的痛苦散去了。夜笙歌面色惨白地喘着粗气。
而他被钟杨临裆一脚后更是双眉倒竖，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
“你不是太监是什么？难道你还是个女人？”钟杨冷冷一笑。大手就掏向了夜笙歌的鸟窝处。夜笙歌在心牢的钳制下，也生不出躲避的念头，只好屈辱地看着钟杨的手摸了上来。然而他的眼里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快意。
钟杨是个山里娃，没那么多讲究，毫不顾忌地伸手就摸了一摸，这一下，他的脸色又变了。
夜笙歌的胯下还是平坦的一片，传到手上的触感表明了夜笙歌的祠堂庙竟然什么也没有，是的，哪怕是太监，也是把福气袋割了，还有一杆枪在。这夜笙歌别说是枪，就连一条缝也没有！
这一下钟杨毛骨悚然了！
就在钟杨的手要收回时，异变突起！
夜笙歌的胯下忽然光芒一闪。整个裤裆竟然如图烟雾一般瞬间扭曲！他胯下竟然变化出一个丑恶的鬼头。这鬼头阴气缠绕，凶猛险恶，猛地张起鬼气獠牙森森的大嘴就向钟杨的手咬去！
这一下变化让钟杨目瞪口呆，一下子呆在那里，一手还贴在夜笙歌胯下，眼看就要被那诡异的鬼头咬到了，看这个鬼头邪恶的样子，天知道被咬到了会发生什么事。
这时，一朵豆大的金色火焰忽的从钟杨的眉心飞出来，在鬼头咬伤钟杨的手指之前，瞬间击到那鬼头之上。鬼头一见到金色火焰，更是狂暴嚣张，竟然从夜笙歌的身上分离出来，看样子就想把这多小小的金色火焰吞噬下去。
然而，两者一触碰，金焰忽然爆开，化作一蓬金粉将鬼头笼罩，转瞬间，这鬼头就像雪花遇见阳光，化作了一缕青烟，湮灭不见了！
这一下变化，钟杨也是瞬间惊醒，连连后退了两步。嘴角抽搐地指着夜笙歌，说不出一句囫囵的话。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从胯下钻出来一个鬼头，这样的诡异之事简直是钟杨平生仅见。这一下惊吓，竟然让他忘了自己还是心牢的掌控者。整个人都是心肝乱颤。
金色火焰湮灭了鬼头，让夜笙歌的眼神深处出现了一丝晦涩的惋惜。他痛苦地眯了眯眼睛，知道自己是别想奈何钟杨分毫了。
当下，钟杨对夜笙歌更是疑心不已，这股意志透过心牢之术传递到夜笙歌的身上。让他忍不住要做出什么事情来。
夜笙歌的脸仍是在阴晴不定着，好像精神分裂，天人交战，对于钟杨隐隐之中的意志无法抗拒。却又想保持自己清明的本心。稍许，夜笙歌浑身一震，麻木地看着钟杨，脸上的皮肤如图荡漾的水面般变化，诡异的很，而他从脸部开始，自上而下，皮肤衣物宛若一体，竟然开始从中间裂开。好像一个穿着连体衣服的人脱衣服一般，夜笙歌原本高大英俊的一张“皮”竟然脱落下来。露出一个娇小艳丽的裸身女子！
“这才是我的本来面目。这是我小时候就在我身上的灵器，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我叫它‘避世伪装’。刚才是你擅自侵犯我，引发了避世伪装的自动护主。可惜．．．．．．”夜笙歌一口气说出了许多话，顿了顿，有些仇恨地说道，“可惜被你击散了。这是我最深沉的秘密，很少有人知道。你现在想怎么样？什么时候才给我自由？”
钟杨的嘴角止不住地抽动着，这夜笙歌今天真是给了他太多惊喜。练气士的神奇简直让人防不胜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