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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剑斩恶鬼(2)

王赖子走后,狗儿顾不上享受万众敬仰的美好感觉,连忙赶回客栈。要想剑斩恶鬼,还有很多物品需要准备。第一样,碱面。第二件,姜黄水。第三样,桃木剑。

狗儿将所需物品告诉郝铁柱,让郝铁柱前去准备。他本想自己准备,可是他身上连一个铜板都没。没钱的日子真是难捱。他现在是看出来了,郝铁柱和玉儿根本就是有钱人。打把势卖艺只不是为了掩饰身份,抑或是让玉儿这个富家子弟打发无聊的时间。差不多就是行为艺术。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狗儿要是亲自去买东西,这些把戏就容易被人识破。所以必须有一个稳妥的人去办这些事情。郝铁柱显然是不二人选(也没有第二个人选)。

郝铁柱出门去筹备物品,狗儿正好可以在家琢磨了一下剑斩恶鬼这个把戏的一些关键步骤。尽管他对这个把戏的化学原理了然于胸,毕竟理论和实践是两码事。实际操作时可能因为一个小的纰漏而导致终于‘恶鬼’没有出现,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狗儿突然觉得他一直在玩儿一个危险游戏。这个游戏是由一系列糊弄人的小把戏组成,只要其中一个小把戏出现问题,就意味着gameover。游戏一旦结束,他就会遭遇灭顶之灾,而且绝对没有存和读档的机会。

不一会儿,郝铁柱就将所需物品买了回来。狗儿首先装模作样检视了一番桃木剑,好像桃木剑是很重要的一样宝贝。其实桃木剑和剑斩恶鬼的成败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一把锋利的杀猪刀也比桃木剑好用得多。只是大家都认为桃木剑有辟邪功效,这等装神弄鬼的事情自然是要用桃木剑的。

放下桃木剑,狗儿拿起姜黄看了看。这东西可是最关系的药品了。狗儿闻了闻,看了看,又尝了尝,确定是姜黄才放心。至于那包碱面,看来有些像草木灰。狗儿犹豫了很久。他不确定这个世界有没有真的碱面。他依稀记得以前的人都是荞麦灰当碱面使。这种碱面能不能形成弱碱性溶液,从而使姜黄水变色,狗儿心里实在没谱。狗儿最后决定,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是先做个试验比较好。

于是,他郑重其事地对郝铁柱说:“郝大哥,接下来我要作法。这作法是件很险恶的事情,一定要全神贯注,否则可能被恶鬼反噬。我作法这段时间,你守在门房,任何人都不能进来打扰我。”

郝铁柱用力点了点头说,目光坚毅地说:“狗兄弟,你放心。在你出来之前,我保证没有任何东西,不,是没有任何人可以进到这间屋子里。”

玉儿说:“杜公子,千万小心!”言语间充满关切。这让狗儿如沐春风。他忍不住柔声说道:“玉儿姑娘,你放心,我不会有事儿的。”

尽管小说里有人说出这番话,,一般意味着此人要挂了。可狗儿知道,他这次真的不会有事。因为他要做的实验不是制备炸药,只是一个酸碱显色实验而已。

玉儿和郝铁柱出去之后,狗儿闩上门闩,开始配制药水。姜黄难溶于水,需用开水才行。水凉之后,姜黄素会有析出,但此时水中已经溶解了部分姜黄素。姜黄素遇到碱液显红色的过程极其灵敏,很稀的姜黄水也能完成。这碱面是狗儿最担心的,万一这不是碱面或者纯度太低,都可能形成不了足以使姜黄水变色的弱碱性溶液。

狗儿很仔细地配制一些姜黄水和碱水。他并没有马上做实验。必须等到药水温度降至室温才能开始实验。实验参数要尽量和实际应用时的参数一致,这样的实验结果才算科学严谨。

水温终于降了下来,狗儿取了少量碱水放在茶盅,在滴了几滴姜黄水,碱水果然变为红色。狗儿这下彻底放心。

接下来才重头戏。斩鬼的效果够不够震撼,取决于最后出现的那个恶鬼够不够凶猛,够不够吓人。其实这只恶鬼是事先用姜黄水画成的,所以画一只什么样的鬼是很重要的。画什么好呢?画个黑白无常显然不行,那二人在阴间是有编制,将他们斩了,实在有点儿夸张。画个一般的小鬼没有震撼效果。左思右想,狗儿准备画一个僵尸。对,就是植物大战僵尸中的那个伽刚特尔。小时候学过几天素描,画个僵尸对于狗儿不是难事(可见小时候多学点儿东西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碱水则盛装在水袋,到时候自有妙用。一切准备就绪,狗儿放开房门。

郝铁柱和玉儿都守在门口,见狗儿出来,这才放松下来。二人见狗儿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自是不担心狗儿能不能成功斩鬼。

狗儿说:“走,我们这就去王赖子家斩鬼去。”

玉儿似乎不愿意去,推辞说:“我身体有些不适,你们去吧。”

狗儿笑道:“斩鬼可是很精彩的,你确定不想看看。”

玉儿本以为斩鬼之事一定十分恐怖,故不愿去看。现在听狗儿这么一说,心中有所动,暗想:“有杜公子在,那些恶鬼应该伤不了我。”于是也就跟着狗儿一同前往。

狗儿手持桃木剑,腰间挂着碱水袋,怀着还揣着几张由姜黄水画成的伽刚特尔。雄赳赳,气昂昂,向王赖子家进发

到王赖子家时,王赖子早就带着一家老小在门口等候。见狗儿到了,忙上前迎接。

在这种情况下,狗儿也不想为王赖子,还说了一些客套话。王赖子一家自是对狗儿感激涕零。

狗儿来到来到王家前厅坐定。早有人端来香茶点心。狗儿很矜持地端起茶盅,象征性喝了一口,便放下茶盅。点心自然是不能动的。这就是后世所谓的装逼。

王赖子上前来恭恭敬敬地问:“杜公子,您作法时还需要些什么,尽管吩咐,我这就去准备。”

狗儿暗想:“既然作法,自然是要排场的。只是我并不知道这里的和尚道士作法都是什么排场。而且……这斩鬼之术到底是算哪个门派,道家?佛门?杂家?儒家应该不会这种事情的。看样子只能来点创新了。”狗儿对王赖子说:“这斩鬼之术极其凶险。要用白色幕布围成一个长宽各为九尺九寸的法坛。幕布要能收放自如,到时听到我大喊一声‘起!’,就要马上将幕布拉起。切记,一定要及时,否则这恶鬼就不能进入法坛。还有……法坛按照八阵图的方位摆上香烛,我要在八阵图内作法。”

“八阵图?”王赖子一脸的茫然,“八阵图是什么?”

狗儿说:“心说,八阵图这么有名都没听过,难道没读过《三国演义》吗?恩……难道这个世界还没有三国演义?”

“八阵图是什么你不需要知道。”狗儿说,“你把物品准备好,其实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王赖子忙去准备作法所学的物品,狗儿坐在前厅喝茶,这些闲话暂且不提。

话说到了酉时三刻,大家都很期待的斩鬼法事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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