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灵听后,感觉晴天霹雳,照顾?怎么照顾?
“老人家,宁灵虽然没有父母,但是自尊自爱还是知道的。我并没有想要从你简家得到什么的企图,母亲曾经告诉我女人的贞洁比天大,您的孙子把我毁了,我只是想让他付出该有的代价,应受的惩罚,有错吗?请你们不要用令人不齿肮脏的金钱,富有来侮辱我!
是,我知道你们认为我贫困潦倒,认为我属于那种为了钱什么也可以做的人,这是你们上等人惯有思维,可是我的人生即使一直都这样,即使住在猪圈里那也是我的生活态度。您有女儿孙女吗?如果她们有一天和我遭受了同样的苦难,你们会怎么样?”
简老夫人没有想到自己单纯的一句话居然引来她如此大的反应,只能试图解释。
“老太太不是那个意思,老太太只是觉得你可怜希望可以补偿,如果姑娘想到不好的地方,老太太就闭嘴。”
屋内恢复了寂静,只听见楼道中湿衣服滴答滴答声。最后还是冯妈提醒老夫人该回去吃药了才结束这尴尬局面。
只是,走之前,老太太说:“宁宁可以把我的水给我吗,想必已经不那么热了……”
宁灵望着空水杯久久没有回神。
第二天,宁灵拿着厚厚的简历出门,面对生存,她没有资格去伤春悲秋。今天要去人才市场看看,希望可以找到工作,即使是临时工也可以。
老槐树下简老夫人依然如昨天一样拄拐站立,冯妈静立在一旁。
宁灵对于昨天的谈话依然无法释怀,提了提肩膀上快要滑落的背包肩带,转身走了。
傍晚,宁灵回家,途经老槐树却发现简家老夫人依然还在。看见她回来,只是微笑的点点头便被保姆搀扶着走了。
第三天,第四天依然可以看到她们的身影。
直至第七天,宁灵要去几个公司面试,出门时下意识向老槐树看了一眼,这时天才蒙蒙亮,白发苍苍的老人如同被覆盖了一层霜,周身被薄雾笼罩。
中午,宁灵要回家拿资料,老槐树下,老人艰难站立,腰背伛偻。
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把椅子,细心的绑上一层厚垫子,但依旧什么话也没说,放下就走了。
由于这次面试地点在城外郊区的一个工地,回来时已经华灯初上,光明与黑暗的交界处,她却怎么也不肯前行一步,前面的小巷……
茫然中,隐约中有两个身影朝她走来,显然是腿脚不好,走路十分小心。
只是,那两个身影越近越令她感到熟悉,心脏开始疯狂跳动,宁灵屏住呼吸,却在彻底看清来人后一种异样感觉好似要从胸口破茧而出。
简老夫人走至宁灵面前,微笑的朝她伸出一只手,无言的邀请。
那是一只布满褶皱的手,手指略微弯曲,却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宁灵迟疑中手已经和老人家交握在一起,果然很温暖。最柔弱的地方仿佛被触动。
三人行至到那条小巷口时,宁灵下意识不敢去看,心不安跳动着,总感觉那里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
手突然被握紧,宁灵低头去看,“别怕……”
短短的两个字彻底击溃了她坚守的最后一丝防线……
起初她并不知道简家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她只知道很富有。这两天突然好奇起来,尝试般从网上搜索,弹出的内容却让她久久不能平静。
她何德何能能让多少大人物敬畏的简老夫人屈尊于至此?她何德何能竟让满头银发年过八旬的老人家每日等她到黑夜?面对这样一位老奶奶她又怎么能做到继续去怨继续去恨?
七天,真的够了。
大槐树下几个年轻人在打扑克,旁边一群不回家围观的观众,一时欢呼,一时叫骂……
松开简老夫人的手,掌心残留余温,凉风吹来竟是一阵哆嗦。
“您回去吧,明天我会去警局撤诉,也希望您以后别再来了,这里,不适合您……”
简老夫人望着人影消失的地方,一辈子流血不流泪的铁娘子流下两行清泪。
宁灵一路跑回房间,趴在床上失声痛哭,久久不能停歇。
门外几家邻居纷纷隔着门询问,却换来更大的哭声。
第二天,宁灵走进警局,再出来时,望着天空飞过的几只白鸽,“爸妈,宁灵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简繁从警局走出时,江珧早就等在门外,看他出来立刻迎了上去,激动的又搂又抱,又哭又笑活脱脱一个小疯子。
简繁对于江珧能来接他十分动容,几天的拘留生活声音变得沙哑,“珧珧……谢谢你……”
谢谢你能来接我,谢谢你能够信任我。
江珧带着简繁说带他去泡温泉去去晦气,被简繁拒绝了,坚持先回家。
简老夫人看到孙子满脸胡茬,消瘦的脸颊,默默撇开了脸,对着依旧挎在其臂弯的江珧,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冯妈,江小姐远来是客,去给江小姐沏茶。”
“是”
奶奶疏离淡漠的语气引来简繁的不满,“奶奶,珧珧不是客,我……”她是我未来的妻子。
简老夫人一记眼光,凌冽中透着警告。
“江小姐来我简家不是客是什么,凡儿你在里面几天莫非主客不分了么?”
江珧生怕两人为自己起争执,被认定成红颜祸水那她以后还怎么踏进这个家半步?
胳膊立刻从简繁臂弯中抽出,趁机拍了拍他的胳膊,以示安慰。
“奶奶说的是,珧珧今天听说凡回家特地来看看,打扰之处还望奶奶见谅。”
简老夫人不为所动:“那么,江小姐看到了,然后呢?”
“呃,”抬头对上简繁目光,“珧珧看到凡安好也就放心了,珧珧还有事就不多做打扰了,奶奶再见。”
“江小姐请便,冯妈,送客……”转眼对着某人,“你给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