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依然是两更!)
一场尚未真正掀起的风波,就在李承业出人预料进行闭关后,被迫消散了。
公孙不悔虽然根本不相信李承业能够突破大瓶颈,但随后还是嘱咐诸人,不得前去李承业的洞府前任意走动,这使得原本心惊胆战的公孙白和公孙翰二人暂时安心下来。
阔别一年的冷风和鹅毛大雪,再次降临,浸染得望月山一派素白之色。
“二弟,这都过去一个月了,七少爷真得能够成为衍法境修真老爷吗?”公孙翰抖了抖身上的雪花,双手紧握着一柄扫帚,清扫着洞府门前空地和两侧台阶上的积雪,突然匆匆地打量了一下周边状况,未见任何人影后,低声问向身旁的公孙白,道。
他们二人本是公孙世家的旁族末支,自从凶禽潮和凶兽潮接二连三的袭击望月山后,他们二人家中就生计艰难起来,就是因为获得为七少爷看守洞府的差事,这才顿时衣食无忧,甚至能够接济家中不少,若是所侍奉七少爷能够成为修真老爷,那自然又要更加风光了,甚至可能得到修炼高深武道典籍的机会。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本就是修真界中在常见不过和下人们最为渴求的事情了。
“七少爷那件家传的灵扇,是一件了不得灵器。七少爷这是要保住这件宝贝,才闭关修行的,怎么会真得成为修真老爷呢,毕竟七少爷上一次突破瓶颈距今还未有半年时间!”公孙白也打量了一下四周,不以为然地道。
“你这是从哪听来的?”公孙翰吓了一跳,声音愈加细弱了,问道。
“一个月前,七少爷前去驱赶凶兽群,连遭数战,着实毁去了一大片林子,若是寻常灵器,怎会有这般强横的威能,绝不是寻常的下下品灵器,多半是件下品灵器!”公孙白道。
“这可如何是好?七少爷总有出关的日子,若是保不住这件宝贝,岂不是要实力和地位大降啊!”公孙翰顿时未有了继续清扫的心思,急声道。
“有一天好日子,就过一天吧!你莫非还不知,山中也早有人盛传,这天怕要塌下来了,谁也顶不住的。”公孙白双手紧握着扫帚,手指关节隐隐发白,显露出不平静的内心,却满不在意地道。
“这总不至于吧?”公孙翰难以置信和惶惶不安地道。
“乱久必安,安久必乱,这是姚圣公的说辞,应得便是眼前的情形!”公孙白道。
“砰,噗通!”公孙翰正要再追问,突然听到一阵沉闷的巨响,紧接着就应声摔倒,眼前只见铺天盖地似的玉泽灵气,自四面八方涌入到身旁的洞府中。
“七少爷突破大瓶颈,成为修真老爷啦!”公孙翰也摔得个四脚朝天,却在见到这一惊人场景后,欣喜若狂地大声喊道。
“咻”一阵尖利的破空声响起,满脸意外和惊喜之色的公孙不悔,飞射而来。
“糊涂东西,还不噤声退下!”飘落在李承业的洞府门前后,公孙不悔冷冷地扫了一眼惊慌爬起,跪地便拜的公孙白和公孙翰,低声喝斥道。
公孙白和公孙翰不敢支声,又是跪拜一礼厚,就慌忙却轻手轻脚地离开了,但仍然难掩一脸震惊和狂喜之色。
“我公孙不悔终于也栽培出一位衍法境修真者了,而且就在急缺助力和大事将成之时,当真是机缘已至,机缘已至啊,哈哈哈!”公孙不悔自然知晓李承业有法力流光罩护身,会自行隔绝外界的声响,先是喃喃自语,接着就畅然肆意地朗声大笑起来。
他艰辛耕耘数十载,一位道侣、三个子女以及数百家族子弟,未有一人成为修真者,独自支撑偌大家业,又图谋创建和执掌望月宗之事,早已有力不从心之感,亟待一位可堪信任和重用的修真者予以协助,却始终未曾栽培出一位来,此时此刻也是情难自禁。
不过,他毕竟不是毛躁的少年郎,在大笑过后,就一挥袍袖,召出自己的玉尺,御使其喷涌出大量玉灵气,以辅助李承业突破和积蓄灵气。
洞府内,李承业面色古波无惊,却在察觉到聚拢玉灵气的速度突然暴涨后,微微愣了一下,在稍作感应后,便了然于胸,模棱两可地轻笑了一声。
对于公孙不悔此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又颇为顾惜颜面和拥有不凡雄心的有原则小人,他倒是所见不少,没有特别的恶感,但也不会轻易生出喜感来。
作为前世的一个普通人,他在修真界本无依仗,贸然闯入其中,自是少不得一段时期的茫然无知和适应,但如今已经修行五年,又成为了修真者,真正拥有了一份底蕴积累和自保之力,这才感到一切顿时豁然开朗起来,虽然见识阅历依旧远远不足,尚不知晓诸多隐秘和谋算,但自认为不会再被旁人轻易左右,却浑然不自知了,更不会任由旁人摆弄。
“差不多了,再吸纳下去,可就要露出破绽了!”李承业突然将手诀一收,道。
“啾啾!”正在洞府内飞行玩耍的萌雀,闻言脆鸣数声,就身形迅速化小,飞射入李承业怀中。
李承业轻抚了一下胸口,感受到萌雀微微拱动数下的回应,心情甚是舒畅地微微一笑。
萌雀与他灵魂相连,共享生死,才是他唯一能够信任和寄托一切私人情感的存在。
“我定然不会抛下你,会尽快找寻到让你完成蜕变的方法!”李承业暗自想道,就扯去玉灵罩和其他警戒手段,又习惯性地查看了一下五头凶狼的状况,未见到异常后,才健步走出了洞府。
公孙不悔感应到玉灵气的汹涌之势猛得一缓,便收回了玉光大为暗淡的玉尺。
“徒儿拜见师尊,多谢师尊教诲和助力之恩!”李承业见到公孙不悔一脸欣慰笑意地注视着自己,便当即躬身一拜,道。
公孙不悔实际上并未真正指教他什么,甚至连许诺下的《玉灵贤光诀》,也因为他的狼狈而回不了了之。
但是,公孙不悔的不温不火,却能够将事情作得滴水不漏,乃至做成的心机手段,却让他大为赞叹和大有所获。而且,真正沉下心来研读圣道典籍后,他也颇有触类旁通之感,并且对于道统之见彻底得不以为然起来。
“任它是什么道统和法门,能够长生和修成大道便可,拘束于一道一派,非我所好,也并不适宜我的实际状况!”李承业如此想道。
“好,好,好,哈哈哈!”公孙不悔亲自上前扶起李承业,连赞了三声,又按捺不住地朗声笑起。
李承业微笑不语。
“你天赋资质和悟性等本就不低,只是此前错失机缘和常年奔波,这才耽搁修行,如今只是静修半年有余,就连番突破,可见底蕴和福缘都极为深厚,当锐意进取,不可自满懈怠!这是《玉灵贤光诀》的功法口诀,你先自行摸索,将其中几门基础法术修炼至入门再言其他。不过,你今日要随为师走一趟,让山中其他修真见识一番,也好今后在山中行走。”公孙不悔止住笑声,自袖中摸出一本玉简,道。
“是,徒儿谨遵师尊吩咐!”李承业暗自不以为然,但还是接过玉简,不失丝毫礼数地道。
“随为师来!”公孙不悔又召出玉尺,一番作为使其化作三丈之巨,吸入大量玉灵气后,就腾跃而上,道。
李承业点头应是,也召出灵韵扇,使其舒展作数丈之巨,犹如孔雀开屏般显露出一副挥斥方遒的灵韵自成自个大字,进而御器飞起。
公孙不悔微瞥了一眼灵韵扇,暗叹了口气,就浑若不在意地当先飞去。
既然李承业成为修真者,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谋夺灵韵扇了,甚至要竭尽所能地赐下足够分量的嘉奖,不然必要让李承业心寒,也让其他修真者耻笑。
如此一来,他虽然要花费不菲,但就本心而言,却是自以为花费再多都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