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萧景欢快得风轻云淡,萧杞欢快得面无表情,元稹欢快得差点暴走,楚清羽和云芸欢快得几乎要打饱嗝儿。
正要走人,楚清羽却听到祥瑞楼门口又是一阵吵嚷之声。
祥瑞楼虽然地处昌都繁华地段,街道两旁都是人来人往,但这条主干道上肯定是不会有路边小摊贩存在的,就是有人想闹事,也得看看祥瑞楼的招牌,当然,为了防止顾客感到嘈杂,祥瑞楼入门处留了很大一块空地作为大厅,所以内里吃饭的人一般对街道上的声音都听不太真切。
按这声音大小程度,那吵闹源怕是已经登堂入室了吧。
楚清羽莫名兴奋,要是真有人闯进来吵嚷,那不就是她的同道中人了,那感觉不错。
祥瑞楼掌柜的却愁成了苦瓜脸,今儿个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两个都来他这儿闹腾?!
眼前这一帮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一看就是平头老百姓,当然祥瑞楼从来没说挂着牌子禁止普通老百姓入内的,但天子脚下的人大多都有眼色不是,反正这种情况掌柜的还是第一次碰上。
更何况,他都已经告诉这些人没空位了,怎么还往里面闯,一副不进门誓不罢休的模样。
祥瑞楼掌柜的白手起家,能把酒楼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开得这么大,自然是有些手腕的,平日里长袖善舞,秉持着坚决不得罪任何一人的政策,哪怕是街边的乞丐,也从未给过冷脸,还约束手下,对人从来都是和和气气的。
哪怕是那些纨绔子弟,一般也只是因为他们喜好流连花丛,没有什么政绩却还挥金如土,真正欺男霸女横行街头的却是极少数,毕竟怎么着也得讲个脸面,越是大的家族,越怕哪天有几个小老百姓在县衙哭天抢地的告状,癞蛤蟆不咬人但它恶心人嘛。
当然,这些都是建立在一般没人给掌柜的脸色看,但凡给他脸色看的人他都惹不起的基础上。
此时掌柜的好言相劝未果,心底积压的火气又冒了出来,招手就把护院叫了过来,准备把这帮人拖出去打一顿,也好杀鸡儆猴。
却未曾想,护院都是会些拳脚功夫的彪形大汉,面对这几个老老少少竟然束手无策,这几人倒没显示多少武功,但滑的跟泥鳅似的,竟然过了好半天一个都没抓着。
折腾了半晌,双方也只能对峙着,于是这几个又开始骂骂咧咧了。
掌柜的一阵火气涌上来,却无可奈何,祥瑞楼里坐着的达官贵人不少身边还带着高手的,但这些高手显然不会因为这点小纷争出手,到头来,只会怪在祥瑞楼身上,甚至这几个人眼睛尖的很,掌柜的才一想派人去报官,那人就被眼疾手快地给拦下来了。
现在只能等街上巡逻的人绕到这边来了。
不过众人都没怎么怀疑这些人为何会武功,没多久便是武举了,武举不比科举要通过层层选拔,报考人数本就少,只是每三年一次,在科举结束之后,直接在昌都举行一次为期近十日的比试。
所以,近日来昌都街头时常可以见到不少武夫,甚至还有些打扮奇形怪状的武林人士。
只是,大家显然都忽略了,这闯进来的四个人里面,除了有两个青年男子以外,另外的两个,一个是个女子,一个是个老头,这两人在几个大汉之中,甚至比另外两个男子更加游刃有余。
掌柜的在心底狠狠唾弃一句:“呸!这群莽夫!”
楚清羽饶有趣味地朝着那几人的方向看去,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这几人,太眼熟了!
很显然,从云芸陡然间抓住自己衣袖的动作看,她也认出来了。
楚清羽瞧见窗外一队官兵正朝着这边过来,连忙离开桌子,跑到掌柜的旁边问了一句:“掌柜的,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