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个大男生暗自尴尬的时候,急诊室的门突然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衣的护士从里面走了出来:“谁是安凡的家属?安凡醒了,现在转入了特等病房216。家属可以进去探望了。”正好将他们三个解救了出来。
三个人招呼也不打一个,急冲冲地向安凡的病房冲去。看的那名护士和医生咋舌不已,这三个小伙子,对那个小姑娘也太重感情了吧?
三个人一跑进安凡的病房,就有默契地同时放轻了脚步。看着还在睡眠状态中的安凡,心底涌起了一阵复杂的情感。一时间心底倒是说不出什么滋味,三个人倒是一齐噤声了。安凡睡得很安心,脸上挂着清丽的笑容,仿佛梦中梦见了什么好事,令她睡着,还能笑得这样的无忧无虑。
莫茗怔了一会儿,转过身挡住安凡的笑颜,对着另两个人说道:“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有我照顾着,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瞬间,他只想将她的笑容藏起来,不再让旁人窥见。
廖辰轩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长长地舒了口气,正好,他现在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那个丑女人。说像最初那样的憎恶吧,好像也没有;但若是彻底的放下芥蒂,他也做不到。总而言之,不用面对那个丑女人,真是太好了!更何况,他觉得,这一刻的她,好像并没有那么的丑······
顾夜霖扫视了莫茗一眼,一双桃花眼里带着些许审视的意味,而后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只有你一个人照顾怎么行呢?怎么说,大家以后都是住在一起的,总该互相照顾。这样,我也留下来,我们一起照顾她吧!”说完之后,越过莫茗,走到了安凡的床头,一边为她掖了掖薄毯,一边嗔怪道:“都多大的人了,睡觉还蹬被子。”
莫茗直直地盯着他,一双似琉璃一般透彻的眸子里,流转着璀璨的光芒。薄唇轻启,说出来的话丝毫不相让:“她是我姐,我照顾她是应该的。就不劳顾会长费心了。”言外之意,我是她弟弟,你是她的什么?我有权利留下来照顾她,你呢?
顾夜霖不慌不忙,笑容温文尔雅:“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安凡上的也是X大吧?作为她的学长,同时又是学生会的主席,现在再加上同室情谊,我留下来照顾她自然也是应该的。”意思却是坚决的,不管你怎么说,我今天就要留下来。
莫茗一双漂亮的眼眸里满是戒备,说话更是不客气:“还是不劳您纡尊降贵了。您还是早日回去歇息吧。学生会事务繁杂,您还是早点回去处理的好。”
廖辰轩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你退我进、你进我退互不相让地相互攻击着,一时间十分的无语。置身事外,像看戏一样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虽然以他那简单的头脑,并不能理解他们在为什么而吵架,但这并不影响他看戏的热情。
安凡皱了皱眉,不悦地睁开眼。刚刚睡着的时候,就听到有两只苍蝇一直在耳边“嗡嗡”地叫着,吵得她心烦意乱,实在是睡不下去了,安凡缓缓睁开了眼。不得不承认,这两只苍蝇,还是很赏心悦目的。
看着安凡醒过来,莫茗扬起一抹乖巧的笑容,一双眼眸中涟漪荡漾,波光粼粼,氤氲着深秋的薄雾,朦朦胧胧,摄人心魄:“姐,你醒啦?睡得还好吗?”
看到他那一双眼眸,安凡的心早就软了,再听他亲昵地叫一声姐,安凡整个人都软了。整个人都不可思议的柔和了下来:“嗯,睡得还好。”说完后,伸出手揉了揉莫茗的头发,似安慰。而莫茗只淡淡的笑着,甚至还将头微微低下,方便她去抚摸。
两个人,一个温柔的不可思议,脸上有着浅浅的笑意;另一个则是全心依赖,一副以面前的人为尊的模样。更遑论,女生的手还亲昵地摸在男生的头上。整幅画面融洽的不可思议,美得像一副恰到好处的画。
廖辰轩看看他们俩,嘴巴张大的能塞下一颗鸡蛋,转过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顾夜霖:“哥,这个丑女人居然也有不发火、不毒舌的时候,果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对了,哥,她有没有对你发过火······”看到顾夜霖越来越黑的脸色,廖辰轩识趣地没有再问下去,将自己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顾夜霖倒是阴恻恻的笑了,仿佛想起了什么令他极其愉悦的事实一样。走上前一步,从高处俯瞰着安凡,笑得十分的不怀好意:“有件事情我必须要提醒你。你现在呢,住得是我家的医院。咱们是不是,可以讨论一下,医药费的事情?”
安凡将刚刚差点说出口的话,不动声色的收了回去。微微眯了眯眼:“医药费,我自然是会付的。你将账单给我吧!”
账单,哪有什么账单?顾夜霖凭着自己的印象,胡乱报着价:“各种身体检查,加起来一万;特级病房让你一直住到走,一万;开的药,一万······”顾夜霖扳着指头,大有继续算下去的趋势。
安凡忍不住打断了他:“我说,你是算账,还是敲诈啊?有你这么算钱的吗?将你们医院的负责人叫来!”因为生气,安凡地脸颊气得红扑扑的,煞是生动,令人有冲上去扑咬一口的冲动。
顾夜霖笑了笑,耸耸肩,摊开手,笑得一脸的无赖:“我就是医院的负责人啊!医院的所有事情,我都可以全权负责哦!你要想抵消这笔巨款,我可以给你一个方法哦!但要不要采纳,是你自己的事情。”
“干嘛要听你的?”莫茗心里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慌忙的打断了他的话。
安凡却缓缓地笑了,声音听起来无比的镇定,却压抑着怒火:“你说。”两个字,不怒而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