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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抉择

在我们上学的那些日子里,我们总会经历两场叫做“中考”和“高考”的考试。而随之也有两段难熬的时间,就是录取通知书下来的前几日。也许,我们的成绩和理想的学校只是一两分的差别。我们的命运也在此分开。

一分,可以决定一个人成功的去到理想的学校,也可以让一个心情满满的人顿时低落。考试的魅力并不是在于考上了哪里,而是我们阴差阳错最终去了哪里。收好青春的眼泪,我们的抉择不后悔。

在一个阴雨天,显得压抑和沉闷,作为中考成绩下分数的一天,是和当时的心情那么的吻合。如果没有去到一个重点的高中,就很难考上一个名牌的大学。在竞争如此激烈的二十一世纪,想要出人头地,只能是一手文凭一手关系,否则青春时豪迈的理想只会变成黄粱一梦。

外面还在下着雨,宇修心情郁闷的坐在体育馆的长台阶上。昨日在商业街那里救下了熙泽,其实那些都是早已经安排好的,那些地痞流氓都是之前和宇修交过手的人。为了想让熙泽加入他们,宇修只能这么做。

可能当得知真相之后,会觉得宇修就是一个小人,但是为了这个乐队能再次演出,能再一次完完全全的站在舞台上,宇修背负着可能得到的骂名,做出了这项抉择。

还记得,当初那是宇修的梦想。上了初中之后,纠结于走专业的艺术路线还是本本分分的和所有人一样,考大学拿文凭。前者必须要付出千万倍的努力,而后者则是千军万马挤独木桥。那个时候,宇修还懵懵懂懂,音乐天赋极高的他第一次被父母扼杀在摇篮中。

也许跟众多父母一样,看不见孩子们的优点,看不到孩子们闪闪发光的那一面。总希望孩子能按照自己的思维方式去行动,可是这样却让多少人失去了成功的机会。

当宇修等人拨通了中考分数查询的电话,焦急的等待自己的成绩。虽说三年的实力已经奠定了最终的结果,可还是要确认,是如何的结果。当古板的机械般的声音一点点的发出,让多少报以希望的考生破灭了希望,从希望到失望,也只是一步之遥。

“宇修,你怎么在这?”槿萱和父母在体育馆周围漫步,看到了坐在楼梯上的宇修。自从中考之后,槿萱和父母的关系稍微有了些缓和。槿萱不像之前那么叛逆了,而他的父母,也和她有所妥协。

“你考了多少分。”槿萱问道,而宇修并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手里玩弄着手机。

“我考了七百多分,按理说应该能考上。可是比起内个重点,还不如二中呢,为什么当初没报呢,好后悔。”槿萱自语道,宇修依旧没有说话。这时,槿萱的手机响了,大多都是问她考的如何,或者是向她祝贺的,作为班里的班长,毕业后,连各科的老师也都回来询问她的优秀成绩。

在宇修面前的槿萱洋洋得意,那一刻,显得宇修十分的卑微。当挂断最后一个电话,槿萱正视着宇修,而他有些难过,不禁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了,这不就是个考试吗,没什么的啊。”槿萱轻松的说道,可是绷不住的宇修还是在她面前将怒火发泄了出来。

“你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你是学霸吧,你可以谈恋爱,可以随口背出无数其他人背不懂的公式、单词,你可以每次不怎么看书就能考出一个好成绩。而我们呢,的确,你可以在我们面前说,考试没什么的,可是对我来说,考试像是要我们的命一样。”宇修气愤的说道,和槿萱认识了这么短的时间内,总是看见他满脸的笑容,如今,第一次见到他一脸的正经和严肃。

“你也许还会因为去这个去那个学校而纠结,会后悔没报更好的学府。但是我们呢,我们连重点都考不上,只能去普高,甚至是让人看不起的职高技校。在你洋洋得意的时候,有多少人得花钱才能去的了一个好一点的学校。你可以在我面前因为别的事情任性,但是,你却不可以看不起我们。”听到宇修一番话后,槿萱也陷入了沉默,摆出一脸哀伤的样子。

“的确,今天所有人都挺难过的,因为是中考成绩下分的日子。我想说的是任何大喜的人不用故作大悲,我从未将一场考试放在眼里,只要我能有书念,在哪都能翻身。一场考试能决定谁的命运?决定哪个人的命运了?学习好怎么了,学习不好又怎么了?各有各的路,各有各的活动。如果你不是最优秀的,就不要取笑任何人的任何奋斗方式。因为你不配。”宇修说完之后,转身而去。

他,心里清楚,那是他的选择。不会因为曾经没有得到而后悔,至少付出了努力,在困难面前有过拼搏。不是每一条路都会有人去走,但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需要走的路。

夜幕下,安东小城依旧不停歇,尽管还飘洒着未完的小雨,街道旁已经摆满了地摊。这座不夜城迎来了最繁闹的时候,无论何时,这里都会有忙里偷闲的人,放下白天一天的疲倦,在这里放松心情。

在夜市里,每晚笑笑和家长都会在一处角落里忙活。每天早早将货物用三轮车拉过来,笑笑熟练的把架子搭好,之后从黑色的大口袋里把要卖的衣服罗列出来,工工整整的摆放着。往日里,白天上学的笑笑晚上也需要复习,所以这个摊位靠近蛋糕店,透着灯光,有时候也可以看一些书。

在这座小城里,贫富差距悬殊,如果没有办法去享受,就只能去忍受。但是,这一切并非是一成不变,只有知识才能改变命运,才能走到更远的地方。

同时在夜市,宇修在人海中徘徊,漫无目的的张望着。心事重重的他来到小吃摊位前,找了个板凳坐下,点了一碗闷子,掰开一次性的筷子,这一次,左右依旧不对称。原本胃肠脆弱的宇修并不敢在外面吃任何的东西,但是因为晚上心情不好,饿着肚子会加重病情的,所以只能在路边寻找点可以充饥的东西。

“哦,这不是A.Dstar乐队的队长吗?”那小吃摊主的女儿走了过来问道。之后看了看,转身向另一个摊位喊道。“笑笑,你快来看啊,你们家宇修来了。”说完,接着忙着手里的活。

见此状的宇修只是一笑,并没有理会,尽管心里很开心,却摆出一种很不在意的样子。而笑笑听到这个消息后,并没有很兴奋,先是迟疑了,之后又有些不好意思。

以前总是远远的看着他演出,在舞台上炫丽的演唱,而这个时候,将要见面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当宇修想要离开的时候,笑笑最终忍不住,来到了他的面前。

“你好,我是你的粉丝,我叫曲奇,因为爱笑和乐观,她们都愿意管我叫笑笑。”看着面前这个可爱又肉肉的小姑娘,宇修笑了笑,“你喜欢我们A.Dstar乐队里面的谁?”

“挺喜欢鼓手李想的,挺可爱的嘛。”听到笑笑的回答,宇修原本的笑容顿时间凝固,低着头,有些生气,转身想要走。这个时候,笑笑拉住了他的手臂。宇修回首看去,冒失的笑笑尴尬的笑了笑,两个人那一刻离得很近,有些微妙。

“K!”突然,李想和子锐手拿着冰淇淋走了过来。看到这一幕,李想有些惊讶,而宇修急忙解释,让原本就暧昧的事情变得更不清楚。而笑笑也不好意思的说不出话,可能其中也含有见到明星激动的感情。

“明天下午三点,我们会在新柳广场上演出,并且会有新成员加入,希望你能来看吧。也多谢这么长时间对我们A.Dstar乐队的支持。”宇修说完之后和两人离开了夜市。

走在江边,阵阵的江风吹过,江的对岸是如此的静谧。那是另一个国家,贫穷、饥饿这些在小城安东早已被载入百科辞典的词汇,但在那个国家里还存在着。那就像是十年前的小城,这里就只是一个普通的边城,甚至没有任何人重视它。

想想这些,宇修有些忧愁和伤感。虽说并不需要忧国忧民,但是,自己的前途却是一片的渺茫。

“K,你考到哪了?”李想问道。

“考得不太好,也挺正常的,三年没怎么补课,能考五百多分也挺不错的。”宇修心情沉闷的说道。“子锐,你呢,你打算去哪?我准备去职专学习技术,好像高职升学的话也能考本科。”

“我?我还没想好,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子锐轻描淡写的说道,但是宇修心里明白,虽然他总是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内心对于有些事情还是耿耿于怀。因为是朋友,所以才相互理解,毕竟之前也有过共同的经历。

“李想,你打算去哪?”

“普高吧,我这个分数应该是够了。临出来前,我家长还给我好一个说,说是我打鼓和演出给我前途毁了,反正我也没觉得怎么。”李想说着,将手里的冰淇淋吃干净了。

“好吃吗?”宇修问道,李想连连点着头。“还真是个小吃货,看样你也挺幸福的。”三个人聊着天,抬起头,夜空繁星点点,在江边模模糊糊的散落在天上。路边大部分是男男女女,这条道没有尽头的散发着浪漫的气息,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光里,好久都没有分别找女朋友了。

也许,因为当初都在感情上受到过打击,也不愿意找女朋友了吧。回想到当初三人相识的回忆,是那么的不舍。

在初一的时候,宇修认识了当时哭丧着脸的子锐。之后又认识了一表人才却单纯的李想,那个时候,他还是傻傻的样子,虽然喜欢漂亮的女生,却不知道该如何的表达。

“女人应该用女人忘记,下次给你找更好的。”不知不觉间,三个人走过了三年的时光。也许在人生几十年里,这并不算是长久,但是,在这年轻的几年里,却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好兄弟,好朋友。好闺蜜,好姐妹。在我们还年少无知的时候,在我们还年轻冲动的时候,这些都成为了我们的记忆,永久的记忆。

翌日下午三点,上午的烈日被层层的云朵挡住,微微的风冲散了夏日倔强的炎热。在商业街最繁华的新柳,A.Dstar乐队将设备准备好,在露天演出也不是一两次了,从初二开始,他们就经常接一些露天的演出。如果是上学的那几天,就在小城内,如果放假了,则会在全国各地商演。

当周围的人围聚的越来越多,李想用鼓棒轻轻的敲打着架子鼓,宇修大喊着A.Dstar的经典口号。

“Comeon,baby,thisisA.Dstarstyle,let’sgocrazy。”在一片欢呼声中,开始了演出。

作为A.Dstar乐队的新人,刚刚加入其中的熙泽并不被别人所知晓。但是帅气的相貌让人深深的爱上了这个性感的少年。低领的衣服让他的锁骨显得是那么的性感,那一双刚强坚毅的眼神,让人迷恋。

等到了熙泽的部分,他酝酿情绪,将手中的吉他慢慢的停下,旋律放得很慢,却声声入耳。他,不愧是天生的奇才,清脆的声音可以穿透一切的喧闹,整个繁华的街头顿时间安静下来。

那一天,笑笑陪着槿萱来到了那里,在舞台上,宇修多情的双眼在人群中搜索她的身影。虽然错过了那一夜的演出,但还是希望她能够看到,能够将每一场演出都让她看到。宇修最帅气的时候,也就是弹奏着吉他,在疯狂的呐喊声中,带动所有人的情绪。

“真是好棒的吉他技巧啊,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简单。”笑笑不禁感叹道。

“切,除了宇修,我曾经知道一个男孩,他四岁开始就学吉他,也不知道现在学的怎么样了。”槿萱不假思索的说道。

“哎呦,那个人是谁啊?长得帅气吗?”笑笑装作花痴的问道。

“很帅气,一直是我坚强生活下去的依赖。”槿萱微笑着说道,尽管忘记了他的模样,但依旧还在怀念和他在一起的片段岁月。

“他叫什么啊。”笑笑问道,而槿萱刚想要回答,却没有说出来。这时,一首歌已经结束,宇修和其他人也都停止,宇修走到话筒面前,摆出一脸严肃的样子,但是嘴角依旧不禁的带着迷人的微笑。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们的支持,接下来,我将要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A.Dstar乐队的新成员。他是我们这里的吉他手兼主唱……”槿萱在人群里踮起脚来看了看,台上的那个新成员就是她之前见到的那个男孩,虽然并不知道名字,却觉得他是一个怪怪的男生,好像在那里见到过。

“他叫熙泽。”当宇修郑重的说完最后那四个字的时候,场下是欢呼声,而槿萱却突然的愣住了。好耳熟的名字,他,就是她小时候的玩伴,那个一直喜欢吉他,想要成为著名吉他手的熙泽。

早在那个时候,熙泽就选择了这条道路,而那个时候的槿萱还只是嘲笑他。如今,多少年后,他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却又是这样的一番场景。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道路,因为背负着一个沉重的叫做梦想的包裹,拥有梦想的人注定是幸福的。梦想就像是一块玻璃,梦想越大,碎片也就越大,收获也就越多。无论结果是怎么样,一切都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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