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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易经》的产生(5)

伊、洛、瀍、涧四水疏浚之后,禹又带领民众来到山东、河北境内的黄河下游地区。这里黄河支流众多,壅塞情形也相当严重,而且各有各的险情,各有各的绝境,治理起来也是相当费劲的。当时山东沿海一带还是东夷人居住的荒蛮之地,许多的河还没有个名字,因而,大禹治一条河就给一条河起个名。例如,山东陵县北边的一条河,其形势是上高下突,状如马脸,于是大禹便给它起了个名字叫马颊河。又如山东乐陵县东面有条河曲折如钩,盘旋不前,为此就给它起名叫钩盘河。最有纪念意义的是山东禹城县北的一条河。禹带领民众在河床两面动工的时候,突然上流山洪暴发,几丈高的浪头汹涌奔腾地滚流下来,一下子就卷走了几十个民工。骇得其余的人赶紧攀岩登到高处,才得以死里逃生。当时的民工都被称作为“徒”,所以后来便给这条河起名叫徒骇河。人民为了纪念治水的大禹,又在河边上修了一座城,取名叫禹城。此外,还有覆釜河、胡苏河、鬲津河,也各有自己的一番惊险故事。

黄河流域治理好了,他又挥师南下,去治理淮河、汉水和长江。一条江、一条河地去开通疏导,到处都留下了禹的斧凿和刀刻的痕迹。一连十三年,无冬无夏,不管是天寒地冻还是雨骤风狂,他都长年在外地辛苦劳作,一刻也不肯停歇。吃的是粗糙的食物,穿的是破布褴衫的衣裳,夜晚经常露宿在荒郊野外。手上长满了老茧,脚底板上长满了鸡眼和脚垫。脸也顾不得洗,头发也顾不得梳,脚指甲都脱落了,小腿上的汗毛也掉光了,蓬头垢面不像个人样子。因为腿部有伤,走起路来两脚都不能合拢与相过。后来有的道士作法专门学他这种走法,叫作禹步。他为了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妻子听到他治淮来到了涂山,又听说他不能回到家里来住,便抱着刚生下来的孩子赶到工地上来看他。妻子想,禹是治水的首领,一定是威风凛凛,衣冠楚楚地高坐在那里,谁知找到他时竟然认不出来了,还以为是一只黄熊正在用头顶抗石头呢,几乎使妻子吓了一大跳。

三年后,他再次路过家门而不能人,妻子听说领着孩子赶到工地上来看他时,儿子已经能叫爸爸了。第三次路过家门而不入时,儿子已经能够自己跑到工地上来看他,并扯着他的衣襟要拉他回家里去住几天。

大禹就是这样不辞千辛万苦地把洪水给治平,天下人这才能够得以安定地生产和生活。在当时还没有铁器的条件下,最坚硬的工具也不过是石斧、石锤和青铜制造的刀、锯、钻、凿等物,其困难的程度是如何地大,便可想而知了。由于大禹有这么大的功劳与天下,天下人都很爱戴他,帝舜驾崩时,决定将皇帝的位子禅让给他。从此,我国开辟了一个历史的新时期——夏朝。

大禹在十三年的治水过程中,充分地利用了八卦。治理江河是非常复杂的系统工程,像导山和导川,如果没有周密、细致的勘察测量,没有经过反复的探涉和前后对比的测量是难以做得到的。动工时,那又是一件浩大的水利工程,像开凿黄河的龙门山和伊水的伊阙,都得动员上万的人来协同运作。在这么多人的协同运作中,没有一套信息传递系统是不可想像的。那么,当时是靠什么来传递信息和指挥协作呢?八卦便是一种重要的手段。当然,也还有文字和声响系统,例如鼓声、号声和石、陶的敲击声等,但是,八卦也是一种不可或缺的重要形式。

文字在大禹时候,还处于草创阶段,基本上还没定型。传说,黄帝因有祥云垂象,便创造出一种祥云书;少昊帝因为有凤来仪,便创造出一种鸾凤书;颛顼帝因见水中蝌蚪游泳,便创造出蝌蚪书;帝尧看见洛水中灵龟背上有图形,便创造出龟背书。可见,历代帝王都在逐步地完善这种象形文字。大禹是在帝尧时候出来治水的,那些根据灵龟背上一些图形仿造出来的象形文字,在那样千军万马的大规模协同运作中,能起到多大的实际效用呢?就是在大禹之后又过了七八百年到了殷商的中叶,根据现今发掘出来的甲骨文看,那些文字也还只是一些图形,例如网字,就画一个圈,射字就画一个酵。而且常常是一字多型,例如这个射字就有四种形象(辞、扩、秒、孛),而且其顺逆、反正、屈伸、折合、上下、左右都没有个定数,除了在官府书契之中少量运用之外,在广大民众的现实生活中用这样的文字来传递信息是很不现实的。像大禹在导山、导川的过程中,对勘察测量过的地形地貌和山川走势,用什么标识出来,让来过的人都能记得住,没有来过的人凭着标识也能够认清方向,知道它的走势呢?最方便适用的手段就是八卦了。例如,这座山是东南走向的,只要在崖壁或树干上刻画出兑卦的三条线三就行了,人们一看便知,一看便识,这山是东南走向的。这条河是西北走向的,只在河边的某处刻画出艮卦的三条线三就行了,人们沿着这个方向找去,便万无一失。就是神农氏所创造的重卦也大有用处,例如损卦圣,上艮下兑,艮代表山,兑代表泽,叠罗在一起,是山在泽上,人们一看便知这里的山曾为洪水浸漫过,即所谓怀山襄陵。又如困卦量,上兑下坎,兑代表泽,坎代表水,叠罗在一起,是水上有泽,水上又有水,一定是多条河川汇合之处。其他又如乾兰与坤三三,因各自代表着天地、父母、阴阳、昼夜、马牛、首腹、冬夏等事物,也都作为重要标识,常常被当作为重要的信息传递手段而广泛地使用。

这只要看看司马迁的《史记》就很清楚了。书上说:“禹行山表木,定高山大川。”孔子编定的《尚书》中也说:“禹敷土随山刊木。”这刊木也好,表木也好,说的就是将树皮剥下,削出平面,在上面划出八卦符号,用来标志山川的走势和方向。《史记》中还说:“规矩为辅,副以权衡;四维已定,八卦相望。”这些话就是说,大禹曾用八卦作为重要手段来确定方向,规划进程、权衡轻重和计算用度,又用八卦作为重要的标识将这些信息传递下去。八卦在大禹治水中所起到的作用是不可估量的。

下面有一段流传很广的神话故事,也反映了大禹治水与八卦有着密切相关的事实。故事说:大禹在开凿龙门山时,忽然有一块磨盘大的石头从山坡上滚落下来。开山时有石块崩落下来是常见的事,但这块石头有如此之大却是少见。于是禹便偕同从人来到滚落巨石的地方去看,只见那里在石落之后露出一个天然的洞穴来。禹与从人下到洞穴之中,走了三天三夜,也不见底,后来好歹见到了光亮,便顺着那个光亮趔趔趄趄地前行。走着走着,到了一个地方,眼前见有一座金碧辉煌的庙宇迎面耸立。庙门前有一对八十多岁的老翁、老妪迎候在那里。老翁告诉大禹说,这里是羲皇庙,圣主知道你要来,让我们早在这里迎候。大禹惊奇不已,只得随着翁、妪恭恭敬敬、肃肃穆穆地前行。他们又穿过了三座门,每座门口都有一对男女守候在那里,最后他们共同将大禹引至正殿之内,只见大殿中央金板上坐着一位人面蛇身的巨人,他知道那人便是上古先皇伏羲氏。金板上刻画着八卦,引他进来的那八个人便各依自己的方位站立在金板的八个角上,将羲皇从四面八方团团地围住。

羲皇俯下身来向大禹讯问了一下开凿龙门山的事,随后便对他说:“治理水道,关键在于对地势的精密测量,而要对地势做出精密的测量,又必须有精密的仪:器不可。”说罢,他便张口吐出一个玉简来,有一尺二寸长,上面有各种刻度,各种刻度都是应用八卦的原理以二进位的。羲皇告诉大禹说,你只凭着这个玉简便可上量天上星宿,下量地上山川。大禹接过玉简之后,伏羲又命八个卦位之神将他送出洞外。禹问这八个人的名字,原来都姓威,名字就叫八卦中的乾、坤、坎、艮、震、离、巽、兑。后来大禹就使用伏羲赠送的玉简,精密地测算出龙门山的高度和河水的流量,这才治理好龙门山这一道险关。

这个神话故事清楚地告诉我们,大禹是靠制造八卦的伏羲氏的神助才治理好黄河天险的,这也从另一侧面说明了八卦在大禹治水中所发挥的重大作用。

大禹依靠八卦治理了洪水,登上了帝王宝座之后,时时想到扩大八卦之为用,于是就萌!生出依据八卦原理编写出一部《易经》的书的想法。原来这时文化已很昌明,在政治制度方面,他颁发了许多典谟诏诰,让天下黎民遵守操行。所有这些诏诰皆被孔子收进他所编纂的《尚书》里面。大禹又将辽阔的大地划分为九州,对于九州的地势和土质状况都加以详细评定,并据以制定出各州人民缴纳贡赋的级率。他治水的得力助手伯益,又将他们治水过程中对山川地形地貌、物产资源以及各地的风土人情甚至于故事传说全都收罗进去,编写了一部囊括整个九州方圆的巨著《山海经》。可以这么说,政治、经济、文化各方面的文明建设都已编制成章了,惟有统领这些文化文明的指导思想、综合天地人运行之道的书还没有。大禹是位大圣大贤,他当然知道这是治国治民的根本,于是就下命令给当时最有才学的伯益、后稷等人,让他们集中精力,对于从伏羲氏传下来已有千百年的八卦文化,从数、位、象等参天详地的易理,从这些原理的构建到它所反映的天地人的运行规则与伦理道德观念,甚至占筮时所用的卜辞,都统统地整理出来,编写出一部完整的《易经》八卦的经书来。

几年之后,伯益等人将这部《易经》经书编制出来,上呈给天子大禹。大禹掀开经书一页页地观看,连连点头,不断称赞说:“编得好!编得好!这应当是我朝经典中的经典!你们看,应当叫个什么名字为好呀?”伯益辅佐大禹治水,走遍了天底下的山川湖泊,原野隰泽,可以说天下的万事万物都囊括在他的胸中,他想了想后,说:“就叫它《连山易》吧!”大禹问:“有何寓意?”伯益说:“它寓意我夏代定会长治久安,物阜民丰,文化昌明,有如天下的山川蜿蜒起伏,连绵不断!”后稷在一旁也说出赞词道:“如山之出云,连绵不绝。这正是我大夏的征兆,是我夏朝千秋万代传承不绝的象征。”大禹听了高兴地说:“好个山之出云,连绵不断!

对,就叫《连山易》吧,把它定为我朝的重要经典!”

《连山易》改造了神农氏所编制的重卦体系,改变了从前以地坤卦为起始的排列顺序。由于大禹是依靠导山导河、治理天下水患而受帝舜禅让而登上天子之位的,他便特别强调山川的重大作用,于是便将代表山的艮卦三三放在六十四卦的首位,将代表水的坎卦三放在第二位,其他各卦的顺序也重新做了调整。

在方位的表示上,也有所改变。大禹治水主要是在北方,因而崇尚北,于是就将首卦艮圣放在最上端,让它代表北,让代表水的坎圣代表东北。按五色的分布,北方是以黑色为象征,所以夏代崇尚黑色,百官的朝服都规定为黑色。同时也更变历法,以正月为一年的起始,《史记》中有明文记载:“夏正以正月”,彻底地改变了黄帝时以十一月为一年起始的做法。

《连山易》流传于夏代四百余年,正可谓如同山云出岫,渊远流长,传播四方,家诵户藏。可惜,随着夏朝的被推翻,又有新的《易经》将它代替,它便被永久地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之中,后世的人只知其名而无法得见其书了。

奇迹的是,1986年12月30日,美国的《世界日报》上有文报道,说美国易经学会会长洪天水先生在他所搜集到的有关《易经》古物中,有一件陶盆河图…据考证为古希腊三千二百多年前所收藏的一件文物,是由中国通过丝绸之路传到西方去的。在那件陶盆的底部画有《连山易》的八卦图,在它的三、三三等卦的旁边,不是标注天、地、雷、风、水、火、山、泽,像我们通常看到的八卦那样,而是在相应的位置上标注着君、臣、民、物、阴、阳、兵、象八个字。据传,这八个字确实是夏代八卦所代表的天体和人伦观念。

不知此物是真是假,无法考证。但是《连山易》则确有其事,它是《易经》发展的一个重要阶段,史书上多有记载。

五、成汤创建《归藏易》

大禹开创了夏代王朝,并编写出一部贯通古今大道的经典著作《连山易》之后,往下一直传了十七代,四百余年。到了公元前一千七百年,出了一个名字叫桀的皇帝,是一个荒淫透顶、残暴不仁的暴君。他残杀无辜、草营人命,奢侈挥霍,荒唐无稽。他暴敛了天下的资财,修筑了华丽无比的琼宫瑶台,又在后花园里修了十里糟堤和酒池肉林,将烧烤好了的肉悬挂在树上,将美酒倾注到池子里,然后带领文武百官到此来划船取乐。他让百官蹶起屁股到酒池里去饮酒,然后仰起脖子像长颈鹿似的够吃树上的肉。酒池岸边有三千宫女裸体伴歌伴舞。夏桀每饮必醉,醉了就骑在人的背上,让人像马似的驮着他四处乱跑,稍微跑慢了一点,非打即罚,一不高兴就把你给杀了。杀一个人比杀个小鸡还容易。人们都咬牙切齿地痛恨他,有人在路边敲着鞋底高声地骂他:“你这个狠毒的太阳,老天爷怎么不叫你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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