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萝闻言,恭谨的一俯身,随即转入后堂,不多时带着几个侍女进来,把那珍珠分给众人。
钟毓因着位分低,所得不过几颗而已,但那珍珠也是颗颗圆润饱满,颜色粉白晶莹,看着便让人心喜。
众人皆是面带笑意起身谢恩,刘妃也是一脸的笑意说道:
“皇后娘娘真是大手笔,这珍珠可是东海产的珍品,平日里也是不多见的,娘娘竟然也眼都不眨的赐了下来,真不愧是皇后娘娘,出手如此阔绰,臣妾等真是心服不已。”语气带着些讽刺,却是在暗暗讽刺皇后太过奢侈。
皇后双眉一挑,淡淡道:
“不过是昨儿个皇上赏下的,本宫看这珍珠甚好,当与诸位妹妹一同分享了,大家也一同沐浴皇恩不是?”
刘妃微微一嗤,不屑道:
“珍珠确是难得,可论这皇恩深重,娘娘可是要暂退一城了,臣妾看钟婕妤头上簪的那个步摇,尾端坠的可是南海一年只产数十颗的鲛珠,极是难得,便是臣妾可也是不曾见过的。”
众人闻言纷纷望向钟洛,眼中都不由露出艳羡嫉妒之色,皇后脸色稍有不豫,却仍是和声道:
“钟婕妤深受皇宠,皇上赐她些名贵珠饰也无可厚非,刘妃妹妹前几年不也得了一个攒珠云纹钗么,怎么这会子倒是拈酸吃醋了起来,后妃中最忌妃嫔嫉妒,妹妹可要谨记。”
刘妃闻言不由脸色时红时白,哼了一声,却是不在说话了。
皇后顿了顿,面上露出几丝沉重,又说:
“昨儿个含冰殿的人来报,说是任美人殁了,韩贵嫔,你可安置妥当了?皇上的意思是依婕妤之礼下葬,到底是服侍了皇上这么久的老人了,可怜见的。”皇后说罢叹息一声,脸上含着些悲悯之色。
韩贵嫔忙欠身谢道:
“谢娘娘关心,嫔妾定当竭尽所能,想必任美人地下有知,也是感激娘娘的。”
“这倒奇了,任美人虽然身体一向不好,但也不至于就这样急匆匆撒手而去,半月前本宫还见到任美人前来永福殿向皇后娘娘请安,不想时隔半月,竟是天人永隔,实是蹊跷,到底任美人是陪在皇上身边最早的妃嫔,这样去的不明不白,娘娘还是查一下较好。”一旁的韦昭仪一脸的郑重,说道。
韩贵嫔脸色微变,驳道:
“任美人身体素来柔弱,前两日旧疾突发,一时没有熬住便去了,我宫中之人可都是亲眼所见,昭仪这番话未免太过了。”
韦昭仪面上仍是笑盈盈的模样,上挑的眼角带了几分妩媚凌厉,白皙的耳垂上一对红宝石耳坠微微颤动,映得她越发肤白如玉,光彩夺目。
“本宫不过微觉蹊跷而已,妹妹这般焦急,难道是心中有鬼不成?”
“你……”
韩贵嫔气道,原本清丽柔婉的面容也不由冷了起来,这时一旁突然出现了一道怯生生的声音。
“启禀皇后娘娘,任美人并非病死,而是……”
一个身着雪青暗花柔棉长裙,外罩秋香色琵琶襟缎面比甲的女子突然起身伏地道。
钟毓不由扫过一眼,却见此女甚是面生,长相并无出奇之处,在这美人众多的宫中毫不起眼,只一双眼睛长得极美,只见她整个身子都微微颤抖着,似是极为害怕。
那女子颤声道:
“娘娘明鉴,嫔妾与任美人一向交好,实是不忍她去的如此不明不白,还请皇后娘娘为嫔妾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