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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楚阳的心情可想而知,小猫说她在宿舍里哭了好几天,而九哥对是否住院或是吃中药也没了主意。或许更大的惧怕让楚阳感到了无助,所以在那天我给楚阳打电话的时候,她说话的语气平和了许多,我不相信风湿会如此诡异变成了类风湿,决定带楚阳去“DY”医院再复查一遍。她听完我的想法之后,答应了。

在等待“DY”医院的化验结果的两个小时里,我和楚阳一起去大街上走了走,那天天气不错。虽然她的话不多,但不再那么生硬,温柔了许多。由于早晨抽血化验,楚阳和我都没有吃东西,我们去了那里非常有名的早餐厅“东方快车”吃了早餐,这是四个多月以来,我和楚阳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聊天,吃饭。在最初的日子里,我们每天都会经历这样的时刻,如今,这却成为了奢望。

当我们把化验结果交到医生手里的时候,医生高兴地说:“孩子,什么事都没有!”我们谢过了医生,离开了医院,医生的话显然让楚阳的心情好了许多,当她把化验报告交给学校医务室经常为她打吊瓶的医生看时,医生告诉她说,她不仅没有得类风湿,而且就连风湿也康复的特别好。那个时候,我看到了楚阳脸上的笑容,这个笑容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虽然这个笑容不是献给我的,却让我这些天来一直悬着心终于可以落地了。这样的结果,让我感到无比的欣慰。

五十元钱,买来一个教训,九哥的一片好心却办了坏事。也许责任并不完全在他,但是他的盲目给了这些庸医可乘之机。我想,这件事情之后,楚阳应该对我应该有新的认识,她应该知道我对她的一片真情。当她把我为她垫付的化验费用还给我,并且说不想花别人钱的时候,我深深感受到,想改变楚阳谈何容易,我为心中又一次燃起的与楚阳和好的冲动,感到担忧。

或许是出于对我的感激,楚阳之后的态度较之前有了很大的改变,虽然我们仍旧没有坐在一起深谈一次,可这已经让我非常满足了,对于我的关怀她开始接受。冬天到了,我为她的买的手套和帽子,她都高兴的收下了。我每天都会给她打两个电话,电话里我又可以听到她爽朗的笑声,这一切都让我将之前的怨恨抛到脑后,我坚信这次的楚阳是良心发现,她一定是对之前犯的错感到歉疚了,对于我和楚阳能和好如初,我深信不疑。

然而,好景不长,楚阳又开始变得蛮横与冷酷。电话里我又经常听到她对我无中生有的不满和指责,而我仍旧不知道是为什么,楚阳又一次触起我的旧伤。据小猫说她和宿舍舍友关系处的不太好,楚阳和小苏很要好,而其他六个人则对小苏非常不满,甚至小苏和其中一人还动起手来,用剪刀将这位同学的头皮揭起好大一块。楚阳虽然不会打架,但仍然遭受了她人的冷眼相对。

这似乎就是楚阳态度突然变化的原因,而她又一次将自己的私愤转嫁到我们无辜的感情上,我成了她泄愤的对象,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无理更加变本加厉。

当我每天给她打两次电话的时候,她经常斥责我没有事情不要天天给她打电话,这让她感到非常的厌恶。而当我两天给她打一次电话的时候,她又会责骂说我不在乎她的存在,很多天都不打电话关心她。天地良心,我只是一天没有打电话给她而已。

记得她们体育考试的前一天晚上,我打电话给她,希望她和老师商量一下,天气这么冷,八百米就不要跑了。没有想到我刚一说完,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说我只知道讲这些没用的,而对于她的学习和生活一点也不关心,说完,便将电话挂了。那一刻,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幸好我早已习惯了,可楚阳又一点点将我的心推入寒冷的深渊。

果然,在体育考试结束之后,楚阳的病又犯了,而在他看来,似乎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如此含冤受辱也让我失去了耐性,很长时间里,我不再给她打电话。

后来的日子,我无数次的要求与她坦诚的谈一次,都被她回为身体原因而拒绝了,天所确实已经非常冷了,我也明白这样的天气也许会令她无法忍受。可在一个非常寒冷的早晨,当我看到她和九哥、小猫以及志北出去玩的时候,我的心彻底的死了。要知道,在这之前的晚上,她刚刚以寒冷为由,回绝了我见面的请求,楚阳又在我滴血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当小猫拿着她们在山上拍的照片给我看的时候,我的血似乎快沸腾了,楚阳笑的是那样的灿烂,那样的幸福,我的血迅速冷了下来,我想,是该我和楚阳说分手的时候了,既然楚阳喜欢冷漠,那么不如让时间拭去一切,至少在我们的感情灰飞烟灭的时候,能让彼此少承受一份痛苦!

由于这半年的课程大部分已经结束了,于是便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准备回家休息一段日子,在家的几天,妈妈看出了我的心事,便对我说,楚阳经受了这么多,非常的可怜,如果你还和她在一起的话,就对她好一些。

或许是妈妈的话触动了我,回到学校之后我又一次打电话给楚阳,请示她见面,她爽快的答应了,这非常出乎我的意料。

再次面对楚阳,我已经不知在说些什么,我的心已经死了。我们就这样默默的走了500米,谁都没有说话,楚阳似乎对此很生气,便转身回了宿舍,我没有追去,只是看着她的背景渐渐的消失在暮色里……

我不再给楚阳打电话,碰面的时候我不再看她,我知道凭她的性格,她是绝对不会拦住我问为什么的。刚开始的时候,这使我倍受煎熬,每次遇见她,我都会装作没有看见,而在与她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我的心却又剧烈的跳动,脸上像火一样在燃烧着,当彼此走出很远之后才敢回头悄悄的看她。每一次,我都生怕她会拦住我,问我为什么没有看到她。然而是我多虑了,和我预想的一样,楚阳没有,她也在默默接受着这样的现实。

从刚开始遇到楚阳时的紧张到最后的形同陌路,只用了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看来,时间果然可以淡化一切,没有说分手,我和楚阳在无声无息中默认了这样的结果,至少我是这样。我不再心跳,不再发烧,不再拘谨,不再不安,楚阳和我终于回归到彼此的世界……

我的初恋就这样结束了,没有走过寒风凛冽的冬天,在一个星月流云的夜里,魂飞天外!始于春的生气,亡于夏的不测,葬在秋霜里。从最初的逃避,后来的享乐,到最后的拯救,我的爱情生于安乐,死于无知。那一片片被岁月无情吸去血汁的枯叶,见证了这场爱情,如今却也被无情的风高高抛向空中,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粉身碎骨!不知道多年之后,我还能去哪里追寻这段情感的见证者!

当初,在楚阳以爱的名义,疯狂追求的时候,那种强烈的预感就告诉我,未来我们之间注定会发生什么?如今事实印证了,我想说,这不是迷信,而是天意!

爱情不是在一帆风顺的时候享受快乐与安逸,而是在面对挫折和困难的时候,两个人能彼此相依偎,共同度过难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看来并不像人们说的那么容易。直到最后,我们也没有明白,什么叫做爱?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

我和楚阳没有看到那年冬天的雪,我们的爱情没有挨到祥瑞降临的日子。他的夭折,缘于一颗冰冷的、慢慢死去的心,我真的没有能力将楚阳的心捂热。我真的无法拯救那可怜的爱情,我尽力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每一个下雪的夜,去祭奠爱的亡魂,希望他能在天堂里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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