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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全体都有

这一次,西姆真是抱着赶尽杀绝的心态,所以手下也毫不留情,眼看孩子们就要遭到毒手,突然响起一声长啸,一个矫健的身影从天而降,挡在了孩子们的面前。

是瑞蒙,西姆心里一惊,已经来不及收手,闪电般的和瑞蒙撞到了一起。瑞蒙早有准备,抬起前掌顺势就给了西姆一下子。西姆下意识的一闪躲过了这一击,然后两人迅速后退,拉开了距离。

西姆刚一站定,就听后面风响,暗叫不好急忙再躲,只是来人的进攻太过凌厉,他只能狼狈地在地上连打几个滚才闪了过去。回头一看,进攻他的人竟是卡妮,西姆的脸色一黯,目光阴鸷地盯着她。卡妮面无表情,对自己和西姆如今的敌对场面甚是平静,连一点和惊讶和难过都没有。

“父亲!卡妮!”孩子们惊喜交加地喊道,阿坦甚至激动地跳起来:“父亲,就是他害的凯米丽,就是他。”

“吵死了,闭嘴。”只听一声断呵,依贝娜从一块岩石后面现身,只见她轻盈地几纵几跃就来到孩子们面前,瞥了他们一眼道:“敢向成年雄狮挑战,胆子还真是不小啊。”看样子他们早就到了,所有的事都没逃过他们的眼睛。

几个孩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差点儿闯下大祸,害怕地挤在一起不敢说话了。

不过现在的局面是瑞蒙家族的三个猎手成三角之势围住了西姆,这让孩子们期盼已久的场面终于出现了。

周围都是对自己抱有敌意的人,现在自己是众矢之的了。费尽心机,想不到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西姆慢慢环视了四周一番,有些无奈地冷笑着:“原来你们早就对我起疑了。”

“没错,阿坦虽然顽劣,但却不是随便编造故事的孩子,难道我们会相信你而不相信他吗?”依贝娜说。

西姆回头深深地看着卡妮问:“你呢?也是从一开始就怀疑我了?”

卡妮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我再怎么头脑发热,也不会不信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孩子,只是我们还需要证据,不能只凭自己的感觉做出决定。”

西姆点点头:“那这段时间你在我身边,只是在监视我了?”

“没错。”卡妮说:“已经让凯米丽历险了,这样的惨剧不能再来第二次。”

西姆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喃喃地说:“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算了。”他欲言又止,卡妮见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她有些动容,但依然卡在西姆的退路上丝毫不让。

西姆想了一下朗声说:“你们冷静一下想想,我的做法虽然过份了一些,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而且对狮群也没有异心。如果真的安我说的做了,我们损失的只是两只没什么用的小雌狮,而得到的则是更加优秀的后代,这样更加有利于壮大狮群,振兴家族。你们不是想尽快夺回卡布莱特吗?为了家族的利益,牺牲少数人不是很正常的吗?”

瑞蒙好笑地问:“这么说你的这些所作所为还是为了我们好了?”

“当然。”西姆正色说道:“其实因为家族利益而牺牲个人的事情我们哪个没经历过?谁心里不清楚?相信你们几个心里也和明镜似的,只是碍于情面不愿意说出来。你们现在考虑一下,是不是我的方案更有利于家族的壮大?你需要我,瑞蒙,自从有了我,你轻松了很多,难道不是吗?如果你愿意,我们将是最好的搭档。”

场面一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等着瑞蒙的回答,玛吉和凯米丽的心咚咚地跳着,紧张得似乎就要跳出来了。

“你少自作多情了。”瑞蒙终于开了口,他迈开步子,慢慢向西姆走了过去,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到他的身上:“我承认你所说的为了家族的利益牺牲个人的事有很多,但这和现在的情况有着本质的区别,而且恰恰相反,如果按照你说的做,不但不会对狮群有利,反而会让整个家族有分崩离析的危险。”

西姆一怔,不服气地说:“怎么可能,你不要为了打击我就胡编乱造,如果这样我死都不会服气的。”

瑞蒙一笑道:“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按照你所说的,的确可以在短时间里壮大一个家族,但非洲狮之所以能在草原上立足,能让人称为草原之王是因为什么?难道是凭着家族成员的数量吗?如果真是那样,那成千上万的角马、野牛不早就称霸草原了吗?”

“但它们是食草动物呀,它们没有我们这样的利齿和爪子,注定只是我们的食物而已。”西姆炫耀地挥舞着自己硕大的前掌。

“你的意思是我们靠的是利齿和爪子了?不可否认它们的确起了不可忽视的作用,但却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一个家族的凝聚力。一个家族的成员,他们彼此信任,团结一志,才会有默契完美的合作,才会让一个家族生生不息、源远流长,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就算有牺牲,也是迫不得已的关键时刻,而不是像你所说的因为构画一个虚幻的未来而无端害死族人,如果我这样做了,狮群最基本的信任就会被破坏的体无完肤,族人们彼此不再依赖,充满疑虑,我做为一个家族的领导者将威信扫地,再拿什么凝聚族人,拿什么撑起整个狮群?到那时整个家族就会四分五裂,难道不是吗?”瑞蒙此时王者气场全开,对比的西姆像个跳梁小丑一般,他轻蔑地看着西姆说:“况且,你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家族的利益,而是为了你自己自私阴暗的目的,我身为狮王,岂能被你这种小伎俩给蒙骗过去?像你这种可以向家人下手的搭档,对不起,我不需要,也不敢要。”

没想到平时沉默寡言的父亲竟然能说出如此一番话来,孩子们激动万分,玛吉和凯米丽几乎要当场落下泪来。而依贝娜和卡妮似乎早就知道瑞蒙会这么说,只是淡淡地一笑,脸色平静如常。

西姆被说得一愣一愣的,他听出后面瑞蒙话语中的讥讽的意思,脸色变得很难看,他还从没被人这样劈头盖脸地奚落过,这可是莫大的耻辱。他一时恼羞成怒,叫嚣道:“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既然已经被你们发现了,那就一起上吧,我西姆还怕你们不成?”

卡妮正色道:“早就想教训你了,利用我进入狮群,再伤害我的家人,这样恶劣的行为我岂能饶你?”说着,她一跃而起,向着西姆冲了过去。

依贝娜怕她有失,也急忙起动,紧随其后。两人虽是雌狮,但身经百战,身手不凡,西姆与她们战在一起,急切间竟然也讨不到半点儿好处,而此时瑞蒙还在原地一动未动。

西姆知道再坚持下去自己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他瞅准时机,用尽全身力气一冲,把依贝娜和卡妮撞了出去,打开一条生路,飞奔而走。

“瑞蒙,还是我们来较量一下吧。”话音未落,西姆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远方。

瑞蒙并没有作声,卡妮还想追,依贝娜拦住了她:“只是让你出出气而已,难道你还真能杀死他不成?”说着,她看向自己的丈夫。

瑞蒙好整以暇地走到妻子面前说:“你带孩子们回营地吧,剩下的交给我了。”

依贝娜点点头,带着族人们走了。瑞蒙目送他们的身影离开,转身向西姆逃走的方向追去。

阿坦边走边担心地往后张望,已经看不到父亲的身影了,他忍不住问依贝娜:“母亲,父亲去追西姆了吗?”

依贝娜点点头:“他和西姆要做个了断,这是雄狮之间的事情,别人是不能插手的。”

“可是······西姆很厉害,我担心······”阿坦说着说着低下了头。

依贝娜看着儿子笑了笑,不由得也回头看了一眼。这种情况她都不知道经历多少次了,哪一次不是担心的要命?但除了担心,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因为雄狮的一生就是要在不断的挑战与被挑战中度过,直至死亡。在他们的生命里有着无数次大大小小的战争,除了迎战,没有别的选择,这是雄狮的宿命,也是他们逃避不了的责任。

“相信你的父亲,他是狮王,他一定会胜利的。”依贝娜只能这样安慰自己的儿子。阿坦毕竟还小,不了解其中的凶险,想起父亲的神勇一下子就高兴起来:“对呀,父亲一定会把西姆打得屁滚尿流的。”

他滑稽的语气一下子把大家给逗乐了,依贝娜淡淡地一笑,看着没有心事的儿子,不易觉察地皱了皱眉头。其实事情哪有阿坦想得那么简单,以西姆的身手绝对不会那么容易就被制服,实力差不多的雄狮决战,决定胜负的因素有很多,甚至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都有可能让战争的结果天翻地覆,胜利者转眼死亡的例子不在少数,谁胜谁负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分辨的。

如果瑞蒙赢了,那一切都不是问题,如果他输了,整个家族就全完了,尤其是孩子们,西姆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孩子们继续欢闹着,一点儿都没意识到这场战争的凶险,更不知道父亲的胜负决定着自己的命运。

退一步讲,如果瑞蒙受了伤,就算最后的胜利者是他,那也是非常危险的。在变幻莫测的草原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应对危险的最基本条件就是有一个健康强壮的身体,相对而言,受伤是非常危险的,草原上条件艰苦,一点儿小伤弄不好都有感染的危险,到时候别说保护狮群了,就连自己的性命都有可能保不住,有多少不可一世的狮王最后都是倒在这种不起眼的小伤上的,让人叹息呀。

“别担心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是卡妮,只有她才能看出依贝娜的心事,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忧心忡忡?但此时担心也是没用的。她凑过去吻了吻自己的姐姐,安慰着她。

依贝娜明白她的意思,会意地笑笑。

卡妮又说:“你看孩子们是不是需要安抚一下,尤其是玛吉,她太敏感了,西姆说的那些话······”

依贝娜这才想起自己因为担心瑞蒙把玛吉忘到脑后了,她思索了一下说:“回营地吧。”

回到营地,依贝娜没有让孩子们去休息,而是把他们叫到了身边,让他们围坐成一圈,簇拥在自己周围。

“能和我说说,你们对西姆这件事有什么想法吗?”依贝娜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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