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华冲进府内,忽见前方光头壮汉领着一队人马,迎面缓缓走来,两人初次见面,素不相识,光头壮汉见苏华手握青锋剑,剑刃处沾有血迹,于是拔剑指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语毕,见苏华并不搭理,于是怒喝道:“
谅你是一孩童,我不杀你,自残双目滚出府去!”
闻言,苏华讥笑道:“你一假和尚,也好意思口出狂言,也不怕闪了舌头!”
光头壮汉见苏华对其不但眼神轻蔑,还反唇相讥,顿时大怒,挥剑直取苏华要害。见状,苏华迅速闪过,旋即挥剑直取对方胸口。眼见利剑刺来,光头壮汉急忙抽剑回防。
双方激烈交锋,激斗五十余招,不分胜负,周围旁人看得心潮澎湃,连连称奇。光头壮汉越打越心惊,神色越来越凝重。
“自己堂堂七尺男儿,连一小毛孩都收拾不了,以后还有什么颜面留在府上当差。”
于是光头壮汉大吼一声,声如惊雷,顿时将苏华惊得一阵神智恍惚。光头壮汉见状,趁其不备,挥剑斜刺里刺出一剑,正中苏华左腰,顺势贯穿而出。钻心的痛楚从腰间传来,苏华当即惊醒,猛地挥剑斩向光头壮汉右手腕。见利剑挥来,光头壮汉去势未减,回身不及,瞬间被苏华将其右手至手腕处斩断,顿时血流如注,喷射而出。
“啊”
两人几乎同时回身向后退开,苏华强忍巨痛,汗如雨下,左手紧握贯穿腰间的利剑手柄,防止其摆动扩大伤口,双眼紧盯住光头壮汉,见其脸色苍白,神色慌恐,左手紧捏着右手腕,右手血流潺潺如汁如浆。
“给我杀了他!”光头壮汉对身旁众手下喝道。
见对方人多势众,自己又身受重创,苏华当即掉头回跑。身体的运动直接牵动着伤口,只见利剑剑柄虽被苏华紧握在手,仍不时摆动,绞动着伤口,鲜血顺着缝隙处喷射而出,还未到门口便已血流如浆。
“不能停下,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苏华咬紧牙关,忍着巨痛向门口跑去。
“在府上杀了人,就这么离去,未免太不把我韩翠玲放在眼里面了吧?”
闻言,苏华急忙止步,抬头望去,见门口石阶上一胖妇身着华丽,带着一帮清一色蓝色长衫的手下及茶馆中见过的灰衫男子与其同伴,把守着大门,堵住出路。
“你就是韩翠玲?”苏华怒目圆睁咬牙切齿道。
“你怎么说话的,将军夫人的尊号,是你这小毛孩能直呼的么?”韩翠玲身旁韩珀对苏华大声喝道。
“你这毒妇,将我母亲四肢皆斩,现将她藏于何处,快快交出,否则我师尊来了,尔等皆要血溅当场!”苏华怒喝道。
旋即,回望一眼,见追兵已至,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只要韩翠玲一声令下,他便会被剁成肉泥。
韩翠玲看着脸色苍白、嘴唇发干、腰间血流如浆的苏华冷冷道:“原来你就是苏佳那贱人的野种,难怪口气这么大,死到临头了还敢威胁我,与你那贱母一副德行。”
闻言,苏华大怒,口吐鲜血,剑指韩翠玲骂道:“你这胖猪,一身膘肉,也好意思出来现世,就不怕丢尽你韩王府的脸?”
韩翠玲见苏华对其当众辱骂,顿时火冒三丈,大怒道:“给我剁了他。”
语毕,只见众人齐齐出手攻向苏华,眼见苏华就要惨死当场。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小虎从苏华怀里蹿出,口吐火球击向众人。火球瞬间爆裂,炽热的气浪向周围席卷而去,顿时将众人掀翻在地,叫苦连天,修为低浅者惨死当场。
“嗷呜”
小虎大吼一声,将苏华护在身下,张牙舞爪,口吐烈焰,众人方能起身,见烈焰袭来,顿时心惊胆战,相互推挤,惨叫声此起彼伏。
韩翠玲见突然冒出的巨虎将众手下杀的狼狈不堪,顿时脸色苍白,心惊胆战,萌生退意。
“何人胆敢在我府内行凶杀人”
一声怒喝传来,只见一青年男子从天而降,飘然而至。男子长发披肩,面如冠玉,丹凤眼,青锋眉,鼻梁高挺,唇红齿白,一身白衣飘飘,如仙将下凡超然于世。白衣青年身后跟随五名黑衣护卫,五人杖剑并排而立,神情淡然,目不斜视。
“夫君,不知谁家的小孩,闯进府内,杀死数人。我方将他拦下,欲问其罪,不想他竟然出言辱骂妾身,妾身本想将他拿下,无奈此虎过于勇猛,手下人都奈它不得。妾身正不知如何是好,幸好夫君及时赶到。夫君,你一定要替妾身作主,杀了这一人一虎,否则妾身再无颜面存活于世了。
见庞仲夏出现,韩翠玲心知大事不妙,生怕事情当众败露,于是急忙走近身来,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人见人怜,与之前判若两人。
“跳梁小丑罢了,陆元这里交给你了”庞仲夏对身后右边第一人吩咐道。
说完,转身离去,身后除却陆元外,其他四护卫皆随他而去。
随后,只见陆元双手结印,周身微微泛起金光,只见一个如耀日般的金色小球在胸前急剧形成,旋即,金色小球化身苍龙,腾空而起,扑向小虎。将苏华护在身下的小虎正与众敌缠斗,忽见空中一条金色苍龙飞掠而至,想避开却担心伤到苏华,于是以身硬挡。
“砰”
金色苍龙瞬间扑在小虎身上,顿时将小虎击的连翻带滚摔出数丈远。苏华见小虎被伤,顿时暴怒而起,挥剑刺向陆元,舍身使出搏命一击。见苏华执剑刺来,陆元轻蔑一声,右手一掌隔空拍出,击向苏华眉心。见一束金光飞掠而至,眼看就要击中眉心,苏华顿时心惊肉跳,想闪躲却力不从心。
被偷袭重创的小虎,忍痛杀回战圈,忽见一金光击向苏华,顿时心急如焚,想要再次以身替苏华抵挡,却因距离太远,力不能及。眼见苏华就要死于非命,小虎仰天怒吼,震破苍穹。
“施主对一孩童下如此毒手,未免太过残忍了吧?”
忽然,一花白须眉老僧凭空显现,挡在苏华前方,随手一挥,便见飞掠而来的金光消散而去,几乎同时老僧将急刺而来的苏华定在半空,继而缓缓降下,随后老僧将苏华护在身后。
命悬一线之际,见一老僧出手相救,苏华喜出望外,大感庆幸。于是欠身道:“多谢大师救命之恩,苏华感激涕零。”
“小友不必如此,老衲也是受人之托”老僧转身回道。
“法真大师,怎么是您?”
苏华见老僧是不久前才在金阳寺辞别的法真,顿时目瞪口呆。
“大师身为佛门高僧,却插手凡间俗事,有些不妥吧!”
见一老僧凭空出现,随手便化解了自己的攻击,陆元心中暗惊,深知眼前老者十个自己也不是对手,于是喝停众人,目视法真说道。
“施主,此言差唉,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衲不忍见这位小友死于非命,故才出手阻止,非存心为难施主,还望施主宽宏大量,放这位小友离去,老衲感怀在心。”法真欠身说道。
“大师有所不知,您说的这位小友,方才对本夫人百般辱骂,欺我太甚,今凭大师一言,便放他离去。本夫人颜面何在?日后在将军府还有何威信可言?大师未免太过强人所难了吧!”
见陆元奈何不得眼前老僧,韩翠玲心中恼怒,顾及他是庞仲夏贴身护卫,未敢出言斥喝。又见老僧慈眉善目,虽修为精深,却对陆元好言相劝,于是向前对法真说道。
“想必这位女施主便是将军夫人了。老衲素闻夫人自嫁入将军府后,于世间广结善缘、救济贫众。今何以对一孩童计较于心,莫非夫人有难言之隐,今欲盖弥彰,欲将小友除之而后快?且说,方才小友对夫人出言不逊,是为何故?想必夫人心知肚明。凡事有因必有果,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还请夫人三思而后行。”法真说道。
“你…”韩翠玲顿时气结。
“大师莫要被这毒妇表相所欺,此人心如蛇蝎,我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七年前,此人将我母亲四肢皆斩,手段之残忍宁人发指。可怜母亲四肢皆无,今仍不知被她关在何处?我身为人子,却对此无能为力。我愧对母亲、愧对天地。”
苏华见法真将其护在身后,心中大定,于是唤小虎至身后,旋即从怀中摸出一粒凝血丹服下,随后忍痛拔出刺穿腰间的利剑,就地盘坐疗伤。忽闻韩翠玲颠倒是非,顿时大怒,口吐鲜血,随后又闻法真言她广结善缘救济贫众,生怕法真被其所欺,于是出言相告。说完,伏地嚎啕大哭,哭声撕心裂,摧人心肝。
“小友莫要如此,你母亲之事,老衲也已知晓,你只需安心疗伤即可,不可妄动心气伤及身体,凡事老衲自有主张,小友不必忧心。”法真回身对苏华安慰道。
随后,法真目视韩翠玲说道:“夫人请将小友母亲苏佳施主交出,让其母子团聚。老衲定然感怀于心,为夫人祈福聚德,益寿延年。”
见法真直视自己,韩翠玲心虚目闪。
“陆元在此,事已败露,再想瞒庞仲夏,已无济于事,不如将这老和尚一干人与陆元同骗至金鸡岭,再作图谋。”
于是,韩翠玲佯作应许,却言苏佳身在金鸡岭,来回诸多不便。法真不知其心有诈,便主动提出让众人动身前往金鸡岭。闻言韩翠玲心中暗喜。随后装作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领着手下前往。陆元见事关庞仲夏,于是跟随而去。法真带着受伤的苏华及小虎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