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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夫人回来就和马尔汉诉说了当日情形,瞅着马尔汉阴晴不定的脸色,惴惴的说,“老爷倒是说句话呀,我做的到底对是不对?”

马尔汉叹一口气道,“对与不对谁说的清?”

“我刚刚在佛菩萨面前诚心诚意为锦儿求了姻缘,转身她就不见了,我派人把各个出口都堵住了,不多时锦儿就从侧门跑出来,十三爷隔了十几步路跟在她后面,紧盯着她,看那样子关切的很。我当时慧光一现,就觉得是佛菩萨的开示,锦瑟的姻缘就在眼前。”

马尔汉打断她,“慧光一现?你是想嫁女儿想疯了吧?”

“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这也老爷说过的话!”

“出了事怎么办?”

“能出什么事?十三爷是什么身份的人?他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且不说十三爷了,但不知你的宝贝女儿会做什么出格的事!上次我都不好意思跟你说,她抱住十三爷不撒手,又是哭又是笑,这次会怎样,我想不出来!”

夫人急道,“听你这样说,我也担心了,锦儿要是有什么事,可怎么办呢?”

马尔汉只得劝道,“好了好了,哪里就出事了?派出去的小厮不是回来报告了吗?两个人已经下了车,正往咱家这个方向走呢。一路上都有人跟着,能出什么事?”

正说着,就见侍琴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老爷、夫人,小姐回来了!”

锦瑟提着莲花灯,哼着不知道什么调调,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进来。搂着夫人道,“阿玛,额娘,我回来了!”

夫人抱过她说,“你去哪里了,叫额娘担心!”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对不起。不过我今天好开心!你们猜猜,我遇到谁了?”

马尔汉闻到她身上的酒气,怒道,“快别说醉话了!”又对夫人道,“看看你的女儿,像什么样子!”

夫人劝道,“人回来就好,你还说她做什么?锦儿只是迷了路。你那么凶吓着她可怎么办?”

夫人拍拍锦瑟道,“一转身你就不见了,你再不回来额娘可要急死了!”

锦瑟依偎在夫人怀里做乖乖状。马尔汉不依不饶,抬手要打,“哪有这样溺爱女儿的?你不教训她我来教训她!”

锦瑟见阿玛动怒,赶紧躲到额娘身后,夫人拦着,“她脑袋不清醒的,你打她有用吗?”

锦瑟也赶紧说,“是啊,阿玛,我是个病人,脑袋不清醒的,你饶了我吧,我一定乖乖的,再不让你担心的。”

马尔汉强自压下怒火,对夫人道,“她不清醒,你清醒吗?从今天开始,你就半步不离的跟着她!我们家闹出的笑话还少吗?”

夫人忙道,“老爷说的是,我保证锦瑟不会再出差错了。”给侍琴使个眼色,“快扶小姐回房间。”又对锦瑟说,“早点睡吧。乖!”

锦瑟吐吐舌头,赶紧的去了。

夫人见她们走出去,对马尔汉说,“老爷刚才可是真动怒了?”

“我这把年纪了,什么真的假的!赶紧的,叫跟着回来的小厮进来回话!”

那个小厮很是机灵,说起话来也活灵活现,很快把情形报告清楚,马尔汉又详细问了几个问题,嘱咐他几句,就叫他下去了。

马尔汉沉吟了一会,对夫人说,“你的戏演完了,该看我的了。结果怎样,只能看天意了。”

昨天刚下了雪,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四贝勒府的仆人们正在扫雪,庭院中一片红梅迎风绽放,分外妖娆。冬日午后的阳光洒照进书房来,窗户上的红窗花还带着新年的余庆,书房里暖意融融。胤禛端坐在书桌前,桌上摆了一堆成扇,他正在扇面上题字。

胤祥坐在他斜对面,手里拿着一册书,正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看。他把书反扣在书桌上,走到窗边伸展一下身体,看看窗外的白雪红梅,又走到书桌旁在胤禛身侧后站定。胤禛并未在意他,继续在扇面上题写着。胤祥观看了一会,说道,“四哥的字越来越好了,临摹皇阿玛的字几可乱真,怪不得皇阿玛年年要你题写几十把扇面。他什么时候要赏人了就再在上面落款。”

胤禛静静的写完手上的扇面,停了笔,笑道,“皇阿玛其实更喜欢你的字,称赞你的字有侠气而洒脱不羁,不过端宁不足,要你好好用功,你可有用功了?我看你好像没什么长进。”

胤祥道,“是是是,我没什么长进。想要长进的人多了,我何必凑热闹?我还记得几年前,皇阿玛说八哥的字不够好,他就一天写二十篇,隔个几天就拿给皇阿玛看,持续了近两年,直到皇阿玛说写的好了他才作罢。”说完笑起来。

胤禛也笑笑,“他从小好争尖,凡事不肯输人,有些事做的有点乍眼,可他聪明有悟性却是真的,更何况这些年越来越处事圆通,上上下下没有不说他好的,皇阿玛也格外看重他。”

胤祥不以为然,“所谓能者多劳,我何必在写字上用功?我若再用功了,恐怕要像你一样辛苦,一开年就要写一大堆扇面了。”

“皇阿玛日理万机,我们做儿臣的写几个扇面供皇阿玛赏人,也算是尽点心意,替皇阿玛分劳了。哪里还敢说辛苦?你不肯用功写字也没有什么,只不过,”他叹口气,“有些事不要太出格就好。”

胤禛伸手把他扣在桌上的书翻过来,笑说,“我看看你在读什么好诗?”缓缓念道,“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他念完就放下书,盯着胤祥看。

胤祥说,“四哥,你说这题目到底是什么意思?”

“《锦瑟》以第一句开头两个字做题,相当于无题。”

“那李商隐写这诗的时候想的又是什么?”

胤禛很是不屑,“谁知道他想什么!他就是个反复无常的人,一会儿‘迷蝴蝶’,一会儿‘托杜鹃’,一会儿贴着李党,一会儿又投向牛党,倒来倒去立场不明,能善终就算是便宜他了!若换了是我,早容不得这种人。”

胤祥笑道,“四哥这话也尖刻了些,到底也是一代文坛大家,这诗还是极好的。乍一看是首情诗,但回味无穷又不像是单单的寄情佳人。我看或许是自伤身世,或许是抒发一种无可解说的人生喟叹。”

“又或许就是落魄文人发几句牢骚!我最看不上的就是这种人!他还能有些什么意思?”胤禛盯着他道,“但你读诗的意思只有一个,就是马尔汉家的那个。”

胤祥笑道,“你也知道她叫锦瑟?”

胤禛忿然,“想不知道都难!我忍着不跟你提这话茬儿,看你能忍到几时。你倒还真是沉得住气!”

“上不得台面的巷议村言,何必在意?再说,那些话并没有冤枉我。”

“你倒坦白!这才几天,北京城里都传遍了,碧云天的伙计把你打架的事学的绘声绘色,天桥好几个说书的摊子把你和七小姐的事编成话本在说,题目叫做‘十三爷英雄救美,上元夜对饮游灯!’”

胤祥笑道,“真有这事?这传出来也是一段佳话!”

胤禛站起来,怒道,“一段佳话?正月十六一大早就编成话本在说了!若无人指使,给那说书的天大的胆子他们可敢编排你十三爷!据说马尔汉怒了,派了家丁去砸场子,把人打伤了闹上了衙门!衙门能怎么办?只说说书的不是,打了一顿,轰出北京城,再不许回来生事。碧云天也被砸了,掌柜、伙计作鸟兽散,老板带了家眷卷起铺盖回了湖北老家。马尔汉几天称病不上朝了,说是急火攻心一时病倒!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这事情办得果断利落!现在可好了,贼喊捉贼,他和他的宝贝女儿倒成了受害者!你还说不得他、怪不得他!我看你十三爷怎么办!”

胤祥哈哈大笑起来,胤禛被他笑的糊涂了,自责道,“也怪我少和你吃了一顿饭,要是我在,断然不会让你就搞出这些事来!”

胤祥摆摆手道,“四哥,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这事说不上谁算计谁,我确实在碧云天为她打架,和她吃了顿饭,还送她回家。说书的没有冤枉我。何况人家好好一个女儿家,何必非赖上我?”

胤禛怒不可遏,“他的女儿要能好好的嫁出去自然不用赖上你。可那天在马尔汉家里,她是个什么情形我们都看见了。她发烧烧的脑袋不清醒,疯疯傻傻,成何体统!据说马尔汉本有意和桑保家结亲的,人家后来再也不提一句,就这么不了了之。现在还有谁肯要她?”

胤祥道,“怎么会无人肯要她?我就想要她!”

胤禛盯着他看了半天,“我没听错吧?你要她?”

“她有什么错,平白无故受人作践!”

“这可不是你为她打一架那么简单!你要可怜她也不是这么个可怜法。”

胤祥来了精神,开心的说,“你不知道,她和我经历的任何女子都不同。”

“当然不同。”胤禛白了他一眼,“有谁能和她相同?”

“她很可爱,很快乐,笑起来很美!看着她笑我就像是从心底里开出花来。这些天我一直想着她,单单是想着她我就能笑出来!我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快乐过!我喜欢她,我想要她属于我!我们很合拍,我会让她更快乐。”

“她不是疯的,你是疯的!”

“人一辈子总要疯一次!”

“色令智昏!”

胤祥倔强道,“我去求皇阿玛把她指给我!”

胤禛喝道“胡闹!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她已选过秀女了,当年就被撂了牌子,按祖制当自行婚嫁。再由皇家指婚不合规矩!”

胤祥定定望着胤禛,满脸失望。“我去求皇阿玛,他未必不肯成全!”

“你趁早别去给皇阿玛出难题!你过了都十九岁了,十二阿哥、十四阿哥都已册立嫡福晋,独独剩下你。这说明皇阿玛对此极慎重,怎么可能让个脑袋烧糊掉的女人做你的嫡福晋?”胤禛继续道,“你去求皇阿玛,更就算他肯为你破例,也是先为你立嫡福晋,而后娶锦瑟。到那时,你十三爷两桩喜事接踵而至,虽然都是皇阿玛指给你的,可谁都知道锦瑟是你自己去求的,是你真正想要的,你把嫡妻置于何地?嫡庶尊卑有别,皇阿玛何等英明,他怎么会想不到这些?”

胤祥沉默片刻,“我本以为是水到渠成的事。是我想简单了。”又向胤禛求助道,“四哥,你帮我出个主意!我要锦瑟。”

胤禛恼火道,“我请你不要张口闭口你要锦瑟!好看的姑娘有的是,何必一个脑袋不清不楚的女人?”

胤祥想了一下,“四哥,你为我去向马尔汉提亲可好?我是真的想要她。”

胤禛怒道,“我看你是着了魔,我提的什么亲?你要把她摆在哪里?马尔汉的女儿岂肯给你做妾侍?若要位分,位分是皇阿玛给的,我去说了算什么?”

胤祥说,“我觉得可以这样,你先去提亲,就说我想求娶锦瑟做侧福晋,让他知道我的心意,他要是同意,我就去求皇阿玛先把她指给我。至于嫡福晋的事,以后再说。”

胤禛愤愤道,“亏你想的出来!我受你支使也就罢了,马尔汉也要配合你,竟然连皇阿玛都要被你摆布!就为了你十三爷喜欢一个疯丫头?这种事,你想的出来,我做不出来!”

胤祥求道,“四哥,你不管我谁管我?你不去提亲,人家怎么知道我的心意?要是许给了别人,岂不误她一生?”

胤禛怒道,“他那个疯丫头能许给谁?一定要跟了你才是如花美眷吗?许了别人就叫误她一生了?”

胤祥拽着他的胳膊恳求道,“四哥,我求你的事,你从来没有不帮我的,这件事你无论如何要帮我!”

胤禛使劲甩开他的手,“放手!像什么样子!”

二月二十日,黄历上说是黄道吉日,胤禛经不住胤祥软磨硬泡,只好到尚书府走一趟。他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只把十三的意思说到,最好被马尔汉一口回绝,对十三也有个交代,叫他死心就好。既然不是什么提亲,也不必带有说法的礼物,只把自己抄写的一部经书带上,算是见面礼。

马尔汉已经快一个月称病不朝了,天天在家煎汤喝药,迎来送往的都是和尚道士,来一批人就在家里许多地方挂了灵符,说是镇宅。过几天又来一批人,贴了又换,换了又贴,挂了好多红红黄黄的纸符,迎风飘舞,好不热闹。

马尔汉勉强支撑着,在前堂正厅迎候胤禛。远远看见胤禛走来,连忙施礼,“奴才给四爷请安!四爷大驾光临寒舍,奴才抱病在身,未能远迎,四爷恕罪!”

胤禛赶紧扶他,“尚书哪里话来?听说你抱恙,一开始也没上心,总觉得尚书身体素来康健,更何况戎马一生,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小病岂在话下?想不到一病竟至月余。若知如此,早该来探望才是。”

马尔汉赶忙让座,自己也陪着坐下,笑道,“到底是年岁不饶人啊,惭愧惭愧。”

胤禛示意随身太监把一个锦布包着的匣子放置在茶几上,笑道,“我抄了一部《药师七佛本愿功德经》,愿尚书所求如愿,身体康健。”

马尔汉做感恩不尽状,“随喜随喜,四爷佛法精进,奴才承四爷贵言,实在是奴才的福气。”又叹口气,做伤感状,“不过到底如何也只能看天意。”

“尚书有心好起来总会好的快一点。”

“四爷真是一语中的。”马尔汉抬眼看一眼胤禛,又感慨起来,“人在屋中坐,祸从天上来。四爷虽有贵言宽慰,无奈奴才最近家宅颇不安宁。”说着抬头扫视一下屋角贴挂的镇宅灵符,无奈的摇摇头,“奴才此病也多半是心病。”

“巷议村言何必理会?”

“人言可畏。”

胤禛深吸一口气,道,“佛法讲心能转物,有些事就看你怎么去看它。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前几****与十三爷喝茶,他就说生性旷达的人不畏人言,借人言而成就自己的缘法。”

“十三爷高见。奴才愿闻其详。”

“十三爷愿求皇上赐婚求娶令爱。不惴冒昧,由我代为表明心意。不知我该如何向他转达尚书的意思?”

马尔汉不假思索道,“十三爷人中龙凤,小女薄柳之姿更疏于教养,岂敢高攀?”

胤禛低头喝一口茶,“尚书过谦了。”

马尔汉正色道,“实在不是奴才高攀。本来是无稽之谈,这样岂不是落人口实?小女将来在夫家必将受尽嘲笑,到时叫她如何自处?”

胤禛并不理睬他这一番表演,听了这话反倒高兴——就照这样回了胤祥,叫他死心——也跟着肃容道,“尚书一片爱女之心,是十三爷考虑的有失周全了。”说着站起来,和缓的笑道,“这姻缘的事是上天注定的,岂是人力可为?是我枉操心了,唐突之处还望尚书海涵。”

马尔汉到没料到他就这样打了退堂鼓,一时竟无话可说,只得站起来送客,一直送到府门外。他望着胤禛乘车远去,默默良久。

马尔汉转身回府,慢慢踱到了后堂。夫人迎过来,满脸关切,问道,“怎么样?”

马尔汉摇摇头,没说话。

夫人忙扶他坐下,给他到了杯茶,“说了些什么?”

马尔汉把胤禛来访的情形述说一遍,夫人责怪道,“你就该客客气气的答应下来,难得十三爷有心。”

马尔汉打断她道,“妇人之见,看不到长远!天家皇胄,不过一时兴起,他那点心也就你稀罕!我嫁女儿嫁在一时,却要为她一生铺垫好、设计好!如若不然,将来那个傻丫头在深宅大院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不哭死才怪!”

“如今这样可倒好了!”

“你懂什么?我的女儿必须嫁的堂堂正正、风风光光,如若不然,宁可她老死闺中,应了你那句话,我又不是养不起她!”

夫人劝道,“老爷说的也是气话。”

“是气话,也是实话。”

胤禛没有回府,而是去了“千福顺”。胤祥爱吃涮羊肉,这“千福顺”很对他的口味,每年秋冬,常常拉了胤禛来这涮锅。

胤祥迎出来,“四哥,辛苦辛苦!”他满脸带笑,“怎么样,马尔汉怎么说?”

胤禛也不答话,坐了下来,胤祥赶紧倒茶,“先喝杯热茶,暖和暖和。”

胤禛喝一口茶,缓缓开口道,“你趁早打消这年头,人家并无此意。”

“我不信。”

“兴许咱们都会错了意,”胤禛漫不经心道,“谁会拿自己女儿的名声开玩笑?这些传言未必就是马尔汉造的。我说你要求皇阿玛赐婚,他一口回绝,说如此一来,无稽之谈岂不坐实?将来受尽嘲笑,有冤何处诉?叫你千万莫误了他女儿一生!”

胤祥半天说不出话来,只定定盯着胤禛。

胤禛喝一口茶,笑道,“你是没有看到那阵势,简直把你当洪水猛兽防着,贴了一屋子的黄纸,还怕镇不住你。”又拍拍胤祥肩膀道,“我看他不像演戏,是我猜错了他。”又给胤祥倒一杯茶道,“这乌龙茶还不错,来,喝茶喝茶。”他说着给胤祥端起来。

胤祥只得接过来喝了。胤禛看他喝下去,笑道,“喝完了乌龙茶,这件乌龙事也就这么过了。我饿了,叫他们上菜,我们好好喝上几杯!”

胤禛自认了结了这桩乌龙事,心情大好,胃口也大开。炭火烧得红红的,铜锅呼呼冒着热气,映的人脸也红红的。他把一盘羊肉倒下去,看着肉片很快浮上来,捞起来夹到自己碗里,尝一口,“今天的羊肉特别鲜嫩。”他又夹了一筷子放到胤祥碗里,“你尝尝,我不爱蘸料,这清汤的口味正好,你要自己来。”说着给两个人倒了酒,自己端起酒杯来。

胤祥并不动筷子,“若真不是马尔汉搞出来的,他一定气急了锦瑟。锦瑟会不会受委屈?”

胤禛一口酒差点喷出来,狠拍他一下脑袋,道,“她在自己娘家能受什么委屈?没跟你十三爷就是受委屈了?就活不下去了?”

“锦瑟心里有我,我知道的。”

“谁心里有你啊?你知道什么啊?和你吃了顿饭,就离不了你了?”

“她的眼神……”

“她脑袋烧糊掉的,能有什么眼神?”

“我们有缘……”

“她一见面就抱着你不撒手,这叫有缘?”

“那她为什么没抱别人?”

胤禛不可置信的看着胤祥,“你脑袋和她一样坏掉了!也就是你不舍得推开她,换了别人,早把她甩的远远的!”胤禛越说越气,“自从遇到她,你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这样弱智的话再也不许说!我再也不要听到!”

胤祥见他动怒,只好乖乖拿起筷子,扒拉着碗里的肉片,叹口气说,“好了好了,不再说她了!”说着夹起来放到嘴里,“清汤涮肉哪有味道!”说着站起来,自己调了一碗蘸料,“涮肉一定要蘸料才好吃!”

胤祥猛吃几口羊肉,又给胤禛添满酒,端起酒杯说,“四哥,无论如何,我谢谢你为我辛苦一趟。”

兄弟二人举杯,一饮而尽。胤祥又添了两杯酒,按着酒壶,直盯着胤禛的眼睛说,“四哥,你和我说实话,马尔汉到底什么意思?”

胤禛回望着他,“你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不赞成,你可尽力说服他了?”

胤禛微笑,语气平淡道,“我确实不赞成。我把你的意思说清楚了,也把他的意思转达了你。结果不如你意,就是我不尽力了?”他后仰着靠在椅背上,笑叹,“给你十三爷办事还真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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