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颜墨梵懂事开始,因颜家正夫性子憨直,不懂的如何在后宅中争权掌事,又没为颜家生出个嫡女来,不受颜静茹尊重。故从小颜墨梵与父亲都是被母亲遗忘在后宅的小院中,受尽几个侧夫庶女的欺负,甚至三餐不定。
尤其是刘侧夫与颜景清,刘侧夫既市侩又无礼,占着娘家是岭南第一商户,对颜家有所供给,又生了个长女。他认为正夫生不出女儿,就算不被休,下堂为侍也是迟早的事,而自己生的是颜家长女,等正夫下了堂,自己就能被扶正,因此变本加厉的欺侮颜家正夫和颜墨梵。
甚至后来,颜静茹决心栽培颜墨梵,刘侧夫知道自己扶正无望,更是对颜家正夫父子下了死手。
如果那日不是颜墨梵半夜口渴醒来,他便不会看到刘侧夫的管事爹爹在自己与父亲房门口倒了油,准备放火,父子俩都可能已经惨死。而当他将这件事告诉颜静茹时,刘侧夫与颜景清还一口咬定是正夫故意倒下油后又引自己的管事爹爹前往,然后告上一状,好除去他与长女。当时任凭颜墨梵与颜家正夫如何辨解,颜静茹都是不听,那日颜墨梵亲眼见着父亲被母亲责打。颜墨梵至今还记的刘侧夫与颜景清在一旁讥笑的模样。
现在看着刘侧夫坐在一旁得意的样子,颜墨梵知道绝不能让颜景清过继给父亲,当上颜家嫡女,若那样父亲后半生他根本不敢想象。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他,颜家正夫一脸担忧,刘侧夫与颜景清满眼愤恨,恨不得剐了他。其它夫侍与庶女则有的心中暗喜,希望这嫡公子今天能把这事闹黄了;有的则是兴灾乐祸的暗笑,今天就坐着看场好戏;有的则一脸平静,事不关已。
颜静茹知道颜墨梵对颜景清这个庶长姐非常不满,但自已要将庶长女过继给正夫的这个打算,颜墨梵也是很早就知道的,虽然也曾有意无意的提出过反对,可自己每次都向他表示心意已决,他也应该知道这件事不容更改。
而颜静茹刚从翼西回京时,就已听到京中传着颜墨梵的种种恶名,几个侧夫庶女又轮番来到跟前哭诉,本就已对颜墨梵有些不满,只因一心留意越古马场之事与熙宇帝的身体状况,无暇顾及到家里。而在却没有想到颜墨梵竟会在今天自已正式向家人宣布大事的时候当众提出反对,驳自己的面子,颜静茹立刻拉长了脸:“墨梵,你是嫡子,故多年来为母对你更加上心,但不想你竟恃宠而娇,我不在家的这两个月,自己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在外是什么名声?现在又当众说出这样的话来,长辈决定的事情,岂有你一个晚辈反对的份,好,你倒是说说看,你凭什么反对?”
“母亲,我一个深闺男子,在家种种,没人传到外边,会有人知道吗?而至于她们是怎么传的,是我能阻止的了吗?”颜墨梵反驳道。
“你若善待家人,谁会说你的不是?”颜静茹指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