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语馨众人回到幕天府内,在元冬子的医治之下,很快恢复了气力。了然和尚由于伤心过度,急火攻心,以致血脉短暂的停滞,现在正被元冬子以针灸之术,进行治疗。在行至第二针时,了然和尚突然从床铺坐立而起,神容与鬼貌在他这张俊脸上来回变换,这一变故把元冬子吓得直往后退,他虽饱读诗书,学富五车,却哪里知晓这般怪事。片刻后,了然和尚恢复正常,不再有刚才那般状况,他合十言道:“多谢元老施主,妙手回春救得贫僧性命。”
此时的元冬子满面惊愕,还没从刚才的恐慌中回神过来,也不知怎样回复于了然和尚,只一个劲的摆手,以示举手之劳,何足言谢。
了然和尚也不多说话,起身穿上僧鞋,便走出房中,元冬子一路跟随,不敢近身。他曾今看过一部古籍中,对此种现象有所简单的描述,现在他大概已经猜到了然是何物了。
了然来到大厅,向在场的各位合十以礼,向管明姬说明来意:“今日一战,贫僧的两师弟,不幸殒命,贫僧心痛不已,现特向管夫人辞行,和各位施主道别,今日便启程回寺。”
管明姬言道:“今日多亏大师,不遗余力与妖兽搏斗,才不致城中百姓丢了无辜性命,我代表全城百姓,感谢大师出手相助。”
“阿弥陀佛,惭愧惭愧。”了然说完,又向在场的理潇然,夏语馨合十以礼,言道:“二位施主,有缘再会,贫僧告辞了。”说完,走出大厅,回寺了。理潇然感觉了然,哪儿不对,却又说不上。现今最紧要的是商量着怎样解救二位小姐了。
“具七十二地煞部传来消息,往东南方发现妖狐踪影,她似乎受伤不轻,现秦岳你带领得力的手下,前去追杀,务必保证二丫头的安全。”管明姬心中焦急,她一只玉手不停的扶按着额头。
这时理潇然上前言道:“管夫人,我朋友不知去向,我想定会与那妖狐有所关联,所以小人,愿前往解救二位小姐。”
夏语馨也急忙言道:“我的妹妹被妖狐掠走,我必须解救于她,我也前去。”
管明姬心知二人境界都不低,如有他们相助,那是最好不过。但此去危险重重,难免会有性命之忧,必须事先与他们言明,于是言道:“此去危险重重,你二人可想好?”
夏语馨坚定的言道:“当然,这是自己的妹妹,哪怕有性命之忧,也在所不辞。”
理潇然上前言道:“哪怕刀山火海,也要走一走。”
管明姬拍桌而起,言道:“好,有二位相助,此去定能救出二位丫头。”
元冬子上前抱拳言道:“老夫虽不是修仙者,但自对本人医术还是自信的,此去可不能缺了我这医生。”
“好,有老先生前去,那就更妥当了。”管明姬言道。
“娘,我也要去,我要去救妹妹。”江小为望着管明姬说。
“胡闹,你的那点修为,保命也不够”管明姬怒言道。
江小为见管明姬已怒,便不再言语,心中盘计,待会他们走了,我尾随其后,娘亲也拿我没办法。
“雾雨斋斋主拜访管夫人。”洪亮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有请。”管明姬言道。
雾雨斋斋主缓步来到大厅,雅彤紧随其后。由于没了双手,不能施礼,便倾身以礼道:“今日妖兽袭城,多亏青州府全力抗敌,才避免城中更大的浩劫,现得知江小姐和幕天府夏二小姐被妖狐掠走,现派我的义女雅彤前来协助,追击妖狐。”
管明姬心知雾雨斋寻人之能乃天下一绝,如有其相助,那是最好不过。但此人神神秘秘,行事诡异,甚至城中日夜巡查的三十六天罡都不知雾雨斋内的情况,如何能相信于他。
雾雨斋斋主见管明姬眉头微皱,心知她在做权衡,定是不相信于我,于是补充道:“我雾雨斋幸得青州府庇佑,才在此立足营生,现今青州府有困难,我等出点绵薄之力,再所不辞。”
管明姬听他所言极是满意,自从我掌管青州郡以来,实行自由开放的理念,才有现今的繁荣稳定,人和政通,才有你们的立足之地,于是言道:“甚好,有你们此次定能救回小女及夏二小姐。”
“马车已为各位备好,此去有劳各位了。”管明姬言道。
四人上得马车,在七十二地煞的带领下向东南方向而去。
道无言兽形后被铜钵收服,又经过铜镜转移,铜钵掉落在一片荒芜人烟的山林之中。铜镜言道:“无言大哥,我只能帮你到这了,接二连三的受创,我需要找个洞府疗伤”,铜镜扭曲空间消失不见。
铜钵内,由于有铜钵法力的加持,再加七彩明月楼它们的镇压,很快便从兽化中清晰过来,他不知道身在何处,眼前的一切仿佛置身另一个世界,四周寂静无声,只能听见还未平复的心跳声,他微弱的自言道:“难道我就这样死了吗?这是地狱吗?身体动不了,胸口肋骨好像断了,啊,痛,我能感觉到痛,我还没死,这是哪里?”
他身体动弹不得,只有吃力的转动眼珠,观察四周的一切,这里与外面不同,空间似乎很大,看不见尽头。他转动眼珠向右望去,似乎有何物在那边,他看不清,也没气力前去探查,随即转动眼珠向左望去,那边金光闪耀,似有何种宝贝,道无言咧嘴笑道:“现在就算金元宝,我也没气力拿了。”说着牵动了气脉,咳嗽不停。
他想通过神识将七彩明月楼唤来,想问问它这是哪里?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试了多次,神识没有丝毫回应。难道它也受伤了?现在什么也干不了,只能静静的望着这陌生的地方。
道无言就这样平躺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体稍恢复些气力,他咬牙撑起身体,刚坐立起来,就拉动了内伤,一口鲜血喷出。他咧嘴傻笑,笑得无比伤痛,笑着流下了眼泪:“万般苦楚,为何集我一人之身,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双手撑地,泪珠不停的往下滴,突然那日乞丐所赠的皱书从胸口滑落,他拭去泪水,准备拿起重新包裹好,这时他看见书页写着:“学道要知生死事,不知生死谩求仙,能知生处方知死,去住无拘任自然。本来无死亦无生,一念才差见万形……”几行字引起了他的关注,他想,现在也没什么气力,也做不了什么,不如看看这本书,或许能让自己看透生死。
他将书翻开,仔细研读,片刻他便觉得此书似乎与大道密典有些许联系,越往后,他越觉心惊,最后他合上书页,用不可思议的眼神仰望着这片空间。随后露出喜悦的微笑。
他自言道:“天无绝人之路啊,世间的种种,又有谁说得清道得明了,这是除浊散浑的,精炼白豪的绝学,亦有疗伤强体的作用,不知写此书的人是何人,为何与本门密典很是相似,先不管了,按着它的法门,练上一练。”
“夫欲守道,先须守心。谓心可以动,可以静,可以生,可以死,其难测也……”
道无言将一切纷繁的思绪摒弃,心中的烦恼忘除,身心与此片空间合二为一。依照书上法门,将天地灵气引入眉心处,如此循环九个来回。
运行功法片刻,道无言周身皮肤流出浑而浊的黑物,他知道,这便是体内的污浊之物。曾今得益二位师傅相助,去除身体浊气,才让我和潇然,在短短五年内精进到御气境。而这排除身体浊物之法,师傅们却从未提起过,或许他们也不清楚这其中的窍门吧!
“再往后看看还有什么神奇的法门。”道无言自语道,他继续翻阅皱书,一行劲松的大字印入眼帘:奴兽术。旁边还有一行小字批注:凡我派中人,不可奴役世间生灵,此篇避而习之。
“难得这位先辈慈悲心肠,不愿奴役兽怪,也不允许自己门人学习这奴兽术,可见这先辈是一位正直善良的修仙者,我且再往后看看。”道无言越发的好奇,想看看后面还有什么有趣的功法。
“铛…”一声金属撞击之声,将道无言从心驰神往中拉回。“铛…”又一声碰撞之响,道无言此时惊出一身冷汗,他心惊:“难不会,这个地方有什么凶兽吧,刚还认为逃过一劫,拣回条小命,现在又遇到什么邪恶之物了,现在气力刚恢复少许,只够呼吸行走,哪还有逃命的能力啊。”
“哎,反正也逃不出这个鸟地方,横竖都是死,不如去看看那是何物,或许能找到逃出去的办法。”出于好奇,道无言还是决定前去看一看,他小心翼翼地将皱书包裹好,放入胸前,咬牙站立起来。魔刀在侧,刀鞘黑色符纹消失,没有了萧煞之气,无言哭笑道:“看来,你是跟我跟定了,好吧,暂时我就收下你,日后找到销毁之法,定让你烟消云散。”说完,拿起破魂刀,撑在地上,向发出声响的地方走去。
“这个地方比我想象的还要大,行得这么久,还未见着边界。”道无言四下观望,疑惑的自语道。
“小子,看什么了?”一道浑厚的嗓音,透身而过,声浪带动垢发乱飘。
道无言惊慌失色,来回转动身体,向四面八方观望,言道:“你是谁?别鬼鬼祟祟的。”
“哈哈,胆小鼠辈,敢问本尊名号,今日就吃了你。”“铛,铛!”连续的撞击之声,让道无言确定了方向,他猜想,此人定是被何物束缚了手脚,不然刚才说话之间,就能了结了他的性命。
道无言向声音之处走去,片刻,见一全身通黑的怪人,他被八根巨大的铁链捆绑在一根天柱之上。天柱之上有八大金刚塑像,首尾相连,沿着圆柱雕琢。
那黑人肌肉虬结在外,似有片片金甲战袍,已是被烧得所剩无几,由于太黑,看不准面貌,头发极短,与皮肤混为一色,唯有眉宇间的红色白豪相最为显眼。
道无言见此人被锁链束缚,心中将赤炎破魂刀撑在地上,笑言道:“你个黑鬼,还敢说爷爷鼠辈,有本事,你过来打我啊。”
“哼,小鬼,气死本尊了……啊……”那黑人飞常恼火,全身冒着白烟,他咬牙切齿,身体肌肉绷得如同钢铁,突然他向前冲来。
这一下让道无言措手不及,踉跄倒地。
“砰…”一道强电,将黑人击趴。黑人咬牙硬撑,一步步向道无言走来,拉得铁链在地上直冒火光。“砰…”又一道闪电击来,黑人彻底没了反抗之力,他趴在地上,头扬天吼道:“觉醒,你个老秃驴,我要杀了你。啊…”铁链被震得铛铛放光,好是吓人。
道无言不敢久待,立刻爬起,沿原路返回,心里嘀咕:“这觉醒老和尚也不是什么好人,让这黑人,受电击之苦,他给我的铜钵说不定是什么邪物,咦?我的铜钵了?难道掉了,奇怪?”,道无言在身上搜遍了,找不着那只巴掌大的铜钵,片刻他便放弃了寻找,自言道:“觉醒和尚,这可怪不了我啰,天意如此,让我不能交给你的徒弟手上,遗失铜钵非我所愿,我现在也没办法了。”
左边金光闪耀的是何物?不知是什么宝贝,先去看看。道无言将赤炎破魂刀撑在地上,向那发光之物走去。
又行得半柱香时辰,才见那发光之物。道无言满脸错愕,丢下赤炎破魂刀,瘫坐在地上言道:“我以为有甚宝贝了,原来是这鸟物,害我费了些许气力。”
原来道无言所见之物,乃一琉璃佛陀像,前面还有一带金边的蒲团。金光正是从琉璃佛陀中闪耀出来的。道无言随即又笑了笑:“说不定那佛陀就是宝贝了,我先拿下看他一看”。于是他走向蒲团,正欲拿那佛陀之时,他手腕中的手珠发出璀璨的光芒。
道无言明白,这是紫彪儿要出来,看来它体力已经恢复正常了,不如让它带我离开这里。道无言按觉醒教的指决将紫彪儿放出。刚放出,这紫彪儿就不停叫唤,叫声像虎像狼,似乎与道无言讲话一般,道无言又不知它是何意,非常苦恼,言道:“蓝虎兄,我知道你的主人死了,你非常难过,但人死是不能复生的,你这样叫唤他也活不过来啊。”
道无言讲完这句话,那紫彪儿一个劲的摆头,随后咬着无言的袍服,向蒲团处拉。
“对了,那本书上不是有奴兽术吗!定有能听懂你话的方法,我先看上一看,再与你说是说是。”道无言兴奋的将皱书拿出,坐在蒲团上,研读奴兽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