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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绝迹

却说潘云昊与郑焱心会面谈论现况之后,分道扬镳——即是因为源的存在,让他们有了安全感。

但是谁会想到,这竟然是永远的诀别。

郑焱心跑过操场——那是他来的地方。他知道,无论如何,先要维持自己的生命活动吧。操场上那一滴一滴的鲜血还凝结在那儿,辉耀着渐渐灰暗的天际,不自量力得仿佛它们可以点亮整个世界——或是已经无法逆转的局势。

楼上还是那样苍白、他回到六班教室,从自己鼓鼓囊囊的书包中取出了几块面包。四周搜寻了一番,又从一些课桌里面发现了零零散散的残羹冷炙。

他想去灌水,但愣了愣,放下了沉淀的水杯。

真的是这样吗?这一场毁灭性的浩劫真的是这个学校的问题吗——或是说,病毒真的在这个学校里面吗?冷冷清清的教室对他冷冷地嘲笑着——真的想多了吗……

另一边孤苦伶仃略显无助的潘云昊。

他谨记郑焱心交给他的求生知识,依样画葫芦,也不出所料得到了一些食物。但因为手的疼痛,只能有所取舍地选择了一些更容易补充体力的食物。

但是他始终忘记了——假设有一群,或是一个吸血鬼,甚至是一个瘦骨嶙峋的人类,都可以轻而易举把他藐视——毕竟他现在是一个残疾人——孤立的残疾人。

思想兑现了。

“站住。”潘云昊刚刚听到这一声不坏好意的叫喊声,随即便是一把锋芒逼人的长剑不偏不倚地架在潘云昊的肩膀上。他脸上的胆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便是如潮水一般涌来的恐惧和紧张。即便是身经百战的将军,也难免会心中一颤——更何况是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学生呢?

“把你手上的食物放下。”潘云昊脸色煞白,低下头,放开手。通过苍白的瓷砖伴随着一抹夕阳的渲染,很清晰地看见那个人的倒影和那把冷血的剑。

那几片湿漉漉的面包骨碌碌地落下,不住地翻滚了几圈,扭曲着,一头栽在了金灿灿的墙壁上。

“把你身上所有东西交给我。”那把剑依旧悄无声息地伫立着,仿佛在下一秒,宣告的即是死亡。

“我……”潘云昊试图镇定下来,但他确实琢磨不透这个人心里到底要把它怎么样——关键是,同样是人类,为什么偏偏喜欢自相残杀呢,“我身上什么也没有。”

“……”沉默。

潘云昊心中暗喜,以为那把削铁如泥的剑终于和他没有一点瓜葛了。但是……那人死死握住了剑柄,那把剑也乖乖地立在潘云昊的另一只胳膊边。亦如一只猎豹虎视眈眈地瞄准了一只无法挣扎的小兔子——“把你身上所有东西给我。”

这不是一个天才该犯的错误。

“真没有。”潘云昊故作镇定,摆出一副略显无奈的架势。他试图转过身去。他的脚刚移动了一点点——只见一道绚烂的红色血光迸裂而出,矜持许久的血液终于情不自禁喷涌而出,在风中跳着,飞着,散落着。

“那些吸血鬼会给你收尸的。”他看着晕过去的潘云昊,嘴角挂起了一抹得意洋洋的微笑——像是之前说的,得到了整个世界的命运一样。

郑焱心穿梭过操场寻找潘云昊,但他先映入眼帘的并不是收获满满的潘云昊,而是一道蓝光,从这边一直闪烁到那头,追逐着闪电的力量——根本无法看清那是什么。

赞叹之余,尽是疼痛。

郑焱心的手臂莫名其妙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虽然不大,但是异常疼痛。他咬住牙,轻轻弯下头吃力地看着。那是星星点点的绿色掺和着水珠在伤口里翻滚着。

“这是——毒?”

透过漆黑的夜空,没有繁星的遮挡,仿佛又有一个人低语着——同时,也有一个人冷冷地笑着:“把你身上的所有东西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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