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像巴西热带雨林里的森林大火,火势蔓延着全身的每一个角落。漫无边际的树林在烈焰的充斥之下,如同绽放开的烈焰花瓣,刚接触空气的瞬间便以消失凋零。身体的存在早已无从感知,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在幽暗的天空中浪游。眼前的一切漆黑的像层纱布,蒙着眼儿,透过它什么也没有。
黑暗中,苏睿轩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眼前只是与地平线统一高度了世界,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灰色的,在这里,这个世界是一展老久的电视机,无限重复着苏睿轩从小到大的经历,经历刻骨铭心的烙印在这个弱小的女生身上。
我这是在哪?
她发出了质问,可没人能够回答她。她努力的去回想着自己的经历,那些老久电视机上没有出现过的奇怪经历。
隔着一层迷雾,炽热的城市浮现在眼前,太阳当空,站在面前,一位少年,无法看清楚他的脸。刹那间,镜头一转,月空出现在眼前,坚硬的石板,什么东西拍着她的肩膀。黑色的气息从肩膀上散向了全身。那是什么?像一只凶猛的野兽,席卷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剧烈的疼痛让她难以忍受。又一刻,黑暗向她伸出了魔爪,魔爪撕裂着她的全身,将扭曲残存的她拉回无边黑暗之中。她试图惊声尖叫但无济于事,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像是世界对他按下了静音键。
幻想破灭了,什么都没能得到,她什么都没有想起来。这时她却听见了水滴在夹板上的声音,水的气息带着腥味,像腐烂到发臭的鱼干。这都是什么?她疑问着,同样没人能够回答她。直到:
“苏睿轩!”
“她已经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华缘无助地叹了口气。
“我不相信。”罗明没有去看华缘,只是面无表情的逃避着现实,苏睿轩的尸体如同铁证一样就躺在他的身旁,她的发香甚至还混杂着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在这种环境下无人有心思陶醉,令人唾弃的啮齿动物都会闻着血气味道找上门来,可罗明却仍然待着那里没有想离开的意思。
“世态炎凉…”
华缘别过头去,不再去看那一幕场景,本来觉得已经距离她相当遥远的生死又再次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相信那是假的。叹了口气继续说到,“如果尸体再放上两天就会彻底腐烂,到时候被人发现那就连给她火葬的机会都没有了。”尽管华缘这么说,但罗明还是像沉思者那样一只面对着苏睿轩的尸体,就在尸体旁的地面上,那个还没写完的“谢”字已经完全由鲜红变成了深沉的黑色。
扯了扯耳垂,忍住了酸楚,华缘转回了身,拍了拍陷入悲伤的罗明的肩膀。就是她杀掉眼前这个少女的手,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她不想说出真相,她没能救下这位少女,就如同当年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父母一同死于尸魂散咒之下一样的感觉,她能明白,现在的罗明更像是个稻草人,没有了心,因为他早就下定决心把心交给的人就倒在自己面前。
华缘的心中无端的产生了一丝妒忌,“如果哪天我死了会不会有人像他一样悲伤呢?”
“对不起….”华缘娓娓地吐出一句话来。
“没事。”本来已经完全屏蔽周围环境罗明奇迹般的接上了她的话。“我能感觉到,感觉到她还在这。”罗明说了一些身为破咒人的华缘都无法理解的话。“灵魂不死。她还在,在一个不知名的黑暗中。”罗明闭上了眼睛盘坐在尸体旁。
灵魂不死?!
“你说什么?”
最早是古埃及对于人的看法。在现代人看来只不过是一个唯心主义的代名词罢了,就算咒术的确是巫术一样的存在,但中了咒术的人,也是要按基本法来的,不可能凭空弄出什么灵魂而来。从理论上,华缘完全不相信罗明的话。不过,下咒的人就算是想给被下咒者留了一点后路也是不可能的,但竟然要下咒为什么还要让这个人活着。显然这种想法是不成立的。
华缘看着那具尸体,她身上的伤口大的离谱,肉身像是被什么东西揉成了一团然后爆裂开了,和她之前为了解除苏睿轩的受咒之苦而用金蝉针刺中她极泉穴连接至膻中穴,直接将其毙命,伤口是几乎没有的。弄出这么多的伤口,很明显是做给某人看的。她越想越恐慌,罗明似乎摊上了大事,而他身上的咒印,华缘到现在还没有去理会,如果再不动手,可能死的下一个就将是他。
“罗明!”她叫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