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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老人

“哇哇~~”几只乌鸦从天空中飞翔而过,沙哑的聒噪两声仿佛也在为刚才发生的一切而感到悲伤。

“奇怪。。”远处一个黑影,迅速的朝着这边跑来,于其说跑不如说飘更合适,只见他足不沾地却速度奇快。

这人形貌枯瘦,一件不大的斗篷,穿在他身上却显得格外的宽松。他整个身体包在黑色斗篷中,看不清容貌。从他佝偻的身形和那句“奇怪”发出的沙哑嗓音可以判断出来,这是一个老人。

他抬头看了看远处,“嗖~”的一声便来到女子身前。看着女子仰着头仿佛看着自己,空洞的眼神里充斥着不甘。

“唰~”

“唰~”

老人又分别到黄伯和爷爷的身前看了看,摇了摇头,“用自身全身精血为代价,引动土法禁术。虽然禁术不完全,哎。真是可惜。要是我早到一步的话。。。哎。。”

“这个老头儿全身内脏都萎缩了,一定是吃了什么了透支生命的丹药。这两个人,还真是拼命。可惜了。。”老人摇了摇头。

原来老人在远处路过,突觉土灵力朝此处聚集,就赶了过来。谁知道这偏僻的地方竟会有如此诡异的一幕。

“哈哈哈~~”梦里的无忧又被黄伯滑稽的样子逗笑,只求长住梦乡,不愿意醒来。

“唰~”听到无忧略带开心的梦呓,老人再次来到女子的身前,看了看女子头上的血洞,又看了看无忧,探出一双只有皮包着骨头修长的手放在无忧身上。

“竟然一点灵力也没有。“老人皱了皱眉头。”灵魂竟如此纯净。哈哈哈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灵力倒是可以慢慢修炼。”说完,老人的眉头又舒展开来,仿佛打定了什么主意,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发出了一阵沙哑的笑声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子,用失望的口气说道:“灵宫被击穿,灵魂已经消散了。白跑了一趟,哎。“

“小鬼,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吧。。咳咳。。”老人咳嗽了两声后,右手朝着无忧虚空一拖,无忧就自己飘了起来,感觉软软的,当下睡的更香了。

做完这些,老人仍旧足不沾地的向远处飘去,心情好了速度也不似来时那么快速。向后一挥手,三具尸体便燃烧了起来,不多时便化成一捧飞灰,一阵风过后,好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无忧则飘在老人的肩膀的右侧,形影不离,到似是他的宝贝一般。跟着他越飘越远,直到变成一个黑点。

“爷爷。。黄伯。。。”梦中的无忧,低声嘟哝了两句,脸上露出了安心的笑容,睡的很香甜。他不知道这一天是他生命中的转折又或者说是宿命的开始。

若干年后无敌世间的无忧回忆道:“若不是那天,我会不会还在树上眺望远方?”

。。。。。。

“好孩子,你该走了,一定要无忧无虑的活着。。”眼看着黄伯和爷爷的冲着自己挥手,离自己越来越远。无忧冲着他们哭喊,拼劲全力超他们跑去,却发现他们越来越远。

“爷爷。。黄伯。。不要。不要丢下无忧。。啊!~~”无忧哭醒了以后,发现自己没在地上,惊呼了一声。发现自己旁边多了一个穿黑斗篷的人,翻身坐起,原先掉在胸口的项链从身上掉了下来,他慌忙抓在手里戴在脖子上,又迷茫的问道:“你是谁啊?这里是哪啊?你也是要抓我的人么?“

“我是救了你的人”老人头也不回用嘶哑的声音回道。

“爷爷呢?黄伯呢?”无忧突然想起来,急切的问道。

“烧了”

“你。。。”

“想报仇么?”老人还是看也不看无忧一眼自顾自的说着。“你很清楚,他们已经死了。我所做的只不过是你早晚都会做的事情而已,何必这么生气。想报仇么?”

“报仇?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怎么看你都没什么特别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非要抓你,可是我敢肯定,那个女子绝对不是想要抓你的人。到底谁想抓你,我也不知道。但是凭你这样一个凡夫俗子,想要报仇简直是休想。甚至永远都不会知道,今天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老人对无忧解释道,语气中带有些许不屑。

“为什么?为什么?爷爷。。黄伯。。他们死的好惨。都是因为我。。”

“那你到底想不想报仇?”老人抬起头向右上方看了一眼。

“想!~”无忧斩钉截铁的说道,目光坚毅且充满仇恨。他和老人对视了一眼,却发现根本看不清黑袍下面到底是怎么一张面孔,只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座深渊,仿佛要吞噬自己。

“那就听话。还有,不要问,只管照我做的去做。报仇的早晚要看你是不是努力了。”老人回过头,继续向前方飘去。

看着老人一副高深的样子,又看他足不沾地,放佛贴地飞行一般。无忧觉得这个人,仿佛就像爷爷故事里的老神仙。“是的师傅。”无忧在空中冲着老人跪下就要磕头。

老人右手一抬,无忧却发现再也拜不下去了。“我不是你的师傅,你也不是我的徒弟。不需要称呼,只需要服从。”如果非要一个称呼,就叫我主人吧。

“是,主人。只要您肯教我真本事,叫什么都可以。”无忧深深看了老人一眼,心里对自己说道:“爷爷,黄伯你们安心的去吧,我一定要找到害死你们的人,将他们碎尸万段为你们报仇”,他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的学本事。

此后两人便不再说话,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我们这是去哪里啊?师。。主人”少年心性的他,有了寄托和目标,突然不那么悲伤了,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发现,自己和这个所谓的主人正走在一条大路上,偶尔会遇到人,都向他们投来尊敬的目光,于是开口问道。

“我们到前边的小镇去买一些必须的用品,我们就回到我的住处。开始你的修炼。”老人回复道。

“小镇,哦耶!~我们要去小镇呀。好呀。好呀~能不能快一点。”无忧一听两人要到小镇上去,高兴的就快要蹦起来了。因为有记忆以来,自己和爷爷还有黄伯,总是挑一些特别偏僻的地方居住。一个地方,绝对不会住超过半年,远离城镇,荒无人烟。所谓的村子,不过是无忧自己觉得,叫村子,显得大一些而已。他的村子从来就只有三个人。

“快一点?既然醒了,就下来走吧。你以为这样拖着你不费力的么?”老人回道。

“啊?。。啊!~~疼疼疼”也不见老人如何动作,无忧只觉得屁股下面一空,就掉在地上,揉着屁股道:“说扔就扔啊,臭老头。”

“你说什么?”老人停下脚步,声音有些发冷道。

“主人。。主人。。没什么。。嘿嘿嘿”无忧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出一身冷汗,连声的“主人”“主人”的叫着。心里想着“他真的会杀了我么?”

“真的会!~”老人声音嘶哑的回答道。

”啊?这么厉害么?这都知道?”无忧心里这个念头刚生出来。就听老人道:“真的就是这么厉害。”然后在虚空中迈开步子,突然就消失在了无忧的视线当中,只留下一句话在空中回荡。

“我在镇子口等你,来的迟了不准吃饭。。”

。。。。。

无忧满脑黑线,眼看着突然消失的主人,在不知道在哪里的镇子里等自己,就沿着路一路狂追了过去。边跑边喊:“等等我啊。慢一点啊。有话我们坐下来说一说,都是好商量的嘛,干嘛咻的一声就消失呢。喂~~不会真的没有饭吃了吧。我一天都还没吃东西哪。”

路上的行人看到这样的无忧,都以为哪个村的智障少年又跑丢了,向他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大概刚过晌午的时候,老人和无忧分开了。知道日落西山的时候,无忧才一直顺着这条大路跑。。不,是走了过来。老远看到了一个黑斗篷在余晖之下,说不出的喜悦,“终于到了,我的妈呀。”心里这样想着,一扫疲劳,撒开腿朝老人跑去。

“师。。。。主人。。。,小的来啦”无忧快跑到老人身前的时候,慢慢的张开了臂膀,想要拥抱老人一下,他从来没觉得眼前这个人这么可爱。

“来的太迟了,不准饭吃”就当无忧快搂到老人的瞬间,突然听到老人说了这么一句话。

无忧一下子仿佛定格了,包括脸上那看到老人时的幸福的微笑。

“不准吃饭。。。不准吃饭。。不准吃饭。。。”这句话无限在无忧的脑海里回荡着,仿佛整个人都懵了。

老人缓缓地倒过头,慢慢的朝镇里走去,并不回头看他一眼,只冷漠的说了一句:“跟上!“

无忧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道旁的镇碑,道了一声:”雁归镇“。便急忙朝着老人跑了过去,再不敢多说一句话,只留下”咕噜“”咕噜“肚子愤怒的响声,回荡在雁归镇的门口。

从此,便开始了无忧的传奇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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