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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回家路上

“哐当、哐当......”火车轰鸣声不绝于耳。在一列快速行驶的火车上,罗华紧紧的揣紧身上的衣服,以求保存更多的体温来维持温暖。

“真是见鬼了,居然那么巧的遇上车厢里的暖气坏了!只是妹妹催得那么急,时间也来不及了,要不然就可以等下一站车了!”感受着刺骨的寒冷,身体不禁颤抖几下,罗华心里暗暗咒骂一句。

南方的冬天来的晚,但它的春天却是来的最早的,往年到了这个时候,天气都已经变得暖和起来,只是今年的天气真的是有点见鬼了,现在三月都已经快过去了,可是这几天的气温居然不但没有升高,反而下降的厉害。

英国著名的诗人雪莱曾经说过:“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正是这么一句简单却又充满哲理的话,不知给了多少陷入困境的人坚持的信念,奋发的目标。

可是如今罗华却要说上一句:“正是由于冬天的到来,才会使春天变得更加漫长!”漫长寒冬,寒风彻骨,这对于从小生活在南方的罗华来说,不仅是一种噩耗,更是一种折磨,一种漫长的折磨!

罗华是南方人,不折不扣的南方人,要他去忍受那漫长的冬天,无疑是一种可怕的折磨,可是从两年前开始,他却喜欢上了这种折磨,因为他与他的女朋友正是在寒风大雪中认识的。

记忆瞬间回到两年前,罗华依然清晰的记得,那年的冬天非常冷。那年他十八岁,父母遇上车祸,不幸去世了,他和妹妹都很伤心,可是为了安慰妹妹,他不得不装作一副没事的样子,并且为了是妹妹能够尽快从父母的噩耗中走出来,他带上妹妹到北方旅游,企图借助大雪冲刷一切的悲伤。

寒风不识南岭客,大雪纷飞最消愁!

他与妹妹来到了有泉城之称的济南,雪白的大雪,凛冽的寒风,这里美好的一切使得他们忘记了父母的噩耗,在泉城中留下了他与妹妹快乐的笑声。也正是在那里,他认识了他的女朋友,这也是他结识的第一个女朋友。

说起两人的相识,其实还有一个挺浪漫的故事。那天他与妹妹玩的累了,便在公园的一张石椅中歇息,也不知是身累了,还是心累了,他与妹妹竟然在石椅上睡着了。

隐隐约约中,他听见似乎听见有一个女子在轻唱“燕来匆匆春风拂衣弄,作别冬!夜来抚筝孤灯映花容,烛花红......”

那声音婉转清脆,似吟似唱,犹如黄莺啼叫般十分动人,他听得竟有几分痴了。他依旧闭着眼睛,应为他怕自己突然醒来,会打断着美妙的声音。

一曲歌罢,他依然陶醉不已,鬼迷心窍的,他突然睁开眼睛,吟道“冬逝春来燕南归,筝鸣......”

他的声音突然停止,因为他被眼前少女的花容惊住了,体型娇小,一头乌发随着寒风飞舞,少女似笑娇羞,眼角间几滴泪珠滑落,给人一种楚楚动人的感觉,让人忍不住生出爱怜之心。

一时间,他竟然看呆了,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那少女实在是被罗华看的不好意识,轻喝一声“登徒浪子,看够了没有!”他听见少女轻喝,这时才反应过来,接着之前的那句诗吟道“灯孤映花容!”

“你好,我叫罗华!中华的华!”

“沈梦曦!美梦的梦,晨曦的曦!”

也就是那一句诗,两人开始相识,相知,相惜,直到最后的相爱,那年冬天,他一直停留在济南,直到春天到来开学之时,才离开济南。

后来,他考上了济南大学,于是两人开始了朝夕相对的生活。他们如胶似漆,一起奋斗一起学习。她比他大两岁,他读大一的时候,她却已经读大三,大家都对这一对奇怪的情侣组合议论纷纷,只是他们却丝毫不介意,只因为对方的一句“我爱你”!

想到这里,罗华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一刻,似乎寒风不再吹拂,春天已经到来。对于罗华来说,那是他一生中最美好,最难忘的时光。他想,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段记忆。

只是,看着旁边空置的位置,罗华莫名的叹了一声气。只是,这种时光却不可以再继续下去了。

农历二月初二,百花尽开,花朝时节,这天是罗华这一支罗家祖先规定回乡祭祖的日子。在这一天,只要是罗家子孙,不论你在何方,都必须回到家族祠堂祭祖,这是罗家一辈传一辈的祖规。罗家先祖规定,若是这一天,有哪位罗氏子孙没有回到家族祠堂祭祖,家族就会将他的名字从族谱上剔除,而且永世不得以罗氏子孙之名自居。

虽说如今他这一支罗氏一族的族人只有他和他妹妹两个人,可是罗华既然身为罗家族人,自然要遵守祖规。况且罗华的脑里依然清楚的记得,当父母出车祸后,他与妹妹赶往医院见他们最后一面时,父亲捉住他的手,千叮万嘱他一定要每年遵守祖训回乡祭祖,不得违背。既然这是父亲死前的要求,罗华自然更是要尽力遵守。

而今天便是今年农历二月十二,也正是家族每年祭祖的日子,现在罗华便是在回家的路上。他已经参加过了十几年的家族祭祀,他要继续参加下去!

旁边那个空置的位置,便是梦曦的位置。本来他与梦曦已经打算好了,一起回乡祭祖,他要在父母面前,亲口告诉他们,这是他将要相守一生的爱人。只是,老天竟然像是跟罗华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就在出发前,他打电话给梦曦,梦曦却是跟他说,他们之间不适合在一起,要跟他分手。所以,如今罗华只能一个人看着旁边原本为梦曦定的座位发呆。

罗华依然记得那犹如噩耗的声音,平淡,仿佛毫无感情一般“罗华,我们不合适!我们分手吧!”

“为.....为什么!”

他声音颤抖,他不敢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他依然企图挽回这一切“两年的相处,两年的相爱,你如今却跟我说,我们不合适,要跟我分手!这算不算是一个笑话!曦儿,如果你不想跟我回家祭祖,那等我回来在谈好吗?”

“不,罗华!我想不需要了!你宁愿选择赶回去祭祖,也不愿意来找我,这已经说明了你心中的选择!从此之后,我有我的生活,你有你的明天,以后请不要再来烦我!再见!”

“不,梦曦!你听我说,回乡祭祖这是我......”

“嘀、嘀、嘀!”梦曦没有跟他讲下去的机会,绝然的选择了挂机。

他的手从耳边无奈的滑下,手机滑落在地下。那一刻,他的思绪就好像停止一般,为什么,为什么,两年的相爱,最终只换来一句分手吗?他傻傻的笑了笑。

他知道曦儿绝对不是因为家族祭祖的原因而和自己分手,这其中肯定还有其他原因!

“滴,从济南到茂名的乘客请注意!火车将在五分钟后出发,请还没有出发的乘客尽快上车!从济南到茂名的乘客请注意!火车将在五分钟后出发,请还没有出发的乘客尽快上车!”

他在等,他依然在等,他想或许会有奇迹出现吧!或许这一切都是曦儿跟自己开玩笑的吧!

那一刻,他真的希望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上帝。那样他就可以祈求上帝,让他的曦儿回到他的身边,让他们可以继续在一起,就像在济南那样,一起嬉戏,一起唱歌,一起为了共同的理想而奋斗。

可是,希望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他所渴望的人一直没有出现,他想上车,可是他的又是那么的不干甘。对,他不甘心。

他决定回去寻找他的曦儿,让那什么家族祭祀见鬼去吧,他只要他的曦儿。

罗华想到这里,拔腿就跑,不论曦儿出到了什么事,他都要找到她,不然他知道自己会后悔一辈子!

就在这时,掉在地上的手机突然响起“你笑我越来越天真,所以才会越来越愚蠢!那么残忍,没自尊,只想换一句永恒!这分手越长越伤人....”

听到这陌生的铃声,罗华黯然一笑,他记得他的铃声原先并不是这个,那么是谁换了自己的铃声,除了自己最心爱的曦儿还有谁可以随便碰自己的手机啊!呵呵,这分手越长越残忍吗!难道这就是你想跟我说的吗?

罗华弯下腰拾起手机,这是一条信息“罗华,我爱你,可是这只是曾经的,我发现我们已经没有共同的话题了。或许当年我们只是一时冲动吧!忘记我,不要再来找我,那样你会伤害我!谢谢你这两年的爱,这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祝你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

那一个个无情的字,尽数呈现在罗华的眼前,就好像曦儿在自己耳边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给自己听,那声音依然是如同自己第一次与曦儿相遇的那般动听。是啊,她有一副好嗓子,可是念出的字却是那么无情!

“滴,从济南到茂名的乘客请注意!火车将在一分钟后出发,请还没有出发的乘客尽快上车!从济南到茂名的乘客请注意!火车将在一分钟后出发,请还没有出发的乘客尽快上车!”

最后他没有回头,他毅然上了会家乡的火车。既然曦儿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又何必去伤害她呢?自己又何必找苦来受呢?那就让这一切都随风消散吧!

难怪今年的春天来的如此晚,原来我的冬天还没有过去呢!

这时一娄微弱的阳光从窗外投射进来,罗华抬头看去,只见天空中丝丝白云飘动,一镂阳光挣破白云的束缚,将那一丝耀眼的光亮投射到人间,罗华甚至还感受到一丝温暖。

是啊,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冬天就算再漫长,可是它终有过去的一天,春天终究还是会到来的!

指尖抚摸着手臂上的阳光,感受着它的温暖,罗华笑了,笑得是那么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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