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建筑很高大,远比周围的房屋要高出许多。
白色建筑通体由白色的石头铸成,石头很像大理石,还能看清楚石头的纹理。白色外墙之上,雕刻着一些人物、神兽一类的的浮雕,最吸引长明的是,白色建筑上出现最多的一朵青色莲花。
莲花花开九瓣,素雅清丽,干净不浮燥,给人一种宁静之感,也许是雕刻莲花的工匠是一位大师,把这莲花雕刻的栩栩如生,似乎如活了一般在墙壁之上开放着,生机勃勃。
白色建筑前面有一个小广场,青石铺面,十分的宽敞。长明此刻就跟着黑袍人首领从广场走过。
黑袍人带长明去的地方并不是这个好看的白色建筑,而是穿过广场,左拐之后再右拐,七拐之后再八拐,几乎就要把长明绕糊涂之后,黑袍人停在了一间普通的小院之前。
长明的眼里放光,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小院。与小镇上其他建筑主要是用石头土块建成不同,这个小院子竟然是木头栅栏围着,更神奇的是,木栅栏上还有一些青绿色的藤蔓缠绕着,青绿的枝叶间还隐隐有不同颜色的花朵。
这让长明很是吃惊,在这以黑色沙漠为大背景下,基本上看不到绿色的植物,更不要说颜色繁杂的花朵了,而此刻,红色似火、白色如雪、黄色赛霞、紫色胜锦,花开的十分灿烂,让长明心中惊喜万分。
黑袍人敲了敲门,就推门而入。
院子里的景象更让长明欣喜不已,院子四角栽种着一些花草植物,还有几棵还不是很高的小树,虽然还弱小,但却欣欣向荣。院子中央,晾晒着一些奇形怪状、大大小小的东西,有动物的皮、骨头、犄角,还有一些树根、枯萎的花瓣、枝叶,长明猜测应该是药草。
院中还有一个老头,一头银发,面容却并不显老,精神头十足。老人正在摆弄药草,黑袍人似乎对老人很尊重,一直没有脱掉的帽子在老人面前也摘了下来,露出古铜色的皮肤,棱角分明的脸庞。
黑袍人很年轻,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浓眉大眼,血气方刚,当然,最令长明惊讶的是,这黑袍人竟然长得像现实里面的一个明星,就是那个“一见杨过误终生”的杨过饰演者——新天乐!只不过这个杨过更黑一点,也许是沙漠干燥的气候和毒辣的太阳造成的吧。
“杨过”和老人叽里呱啦的说了几句话,话里讨论的肯定是长明了,毕竟老人一边听着,一边把目光全放在长明身上。
“杨过”没说几句就离开了,走的时候看都不看长明一眼,让长明觉得他太不够意思,怎么也一路相伴一段时间,不打个招呼就走了。
老人满脸堆笑,配合着满头银发和一身仙风道骨的气质,显得和蔼极了!在长明眼里就是一个老爷爷的标准模样。
笑着招手,老人示意长明走过去,待长明走到近前,老人不停的盯着长明看,嘴里还蹦出几句哇哩呜啦的话,看见长明皱眉表示听不懂,老人却笑的更开心了。
长明不知道黑袍人把自己交给这个老人的原因,他猜测,这个老人应该没有后辈子女,孤苦伶仃,而自己又是他们从外面捡回来的,把自己交给老人照料,这样老人高兴,自己也有地方落脚,两全其美。
长明对于老人并不反感,老妈捡到他之后,虽然姥姥姥爷极力反对老妈养这个孩子,但是也就坚持了几年,之后两个老人对于长明的喜爱和关心,并不比别人对亲身外孙的爱少。
思索间,老人带着长明进了屋里,屋里摆设也十分简单,出了摆放药草的木架子,就是一张桌子、几把椅子的小家具。老人拿出一些吃的、喝的,示意长明吃,就像长明每次去姥姥姥爷家,姥姥每次都先把好吃的零食饮料拿出来给他吃一样。
长明笑着感谢老人的好意,伸手拿起一块晒干的、像地瓜片一样的东西吃起来,老人忽然说了一个“七”,长明不解其意,老人也拿起一块“地瓜片”,放在嘴里咬了一口,老人显然很懂得养生,这个年纪了牙齿一颗都没少。老人咬了一口“地瓜片”之后,又说了一句“七”,然后重复着做了几遍这个动作。
长明很聪明,他一下子明白了,老人口中的“七”应该就是吃的意思,老人在教他说这个世界的话。
……
时光飞逝,在长明看来,他这个梦已经做了三个月了,而且越做越真实,甚至,他异想天开的想,这不是一个梦,这是真实的世界,这里的一切、以及他这三个月来所经历的都是真实的发生着。
这三个月,长明一直待在老人的院子里,一边帮着老人做些事,一边跟老人学习这个世界的语言文字。
长明很聪明,学习的速度极快,三个月的时间,他已经大概认识了基本的文字,也可以和人进行正常的语言交流,但是,就是在不断学习、不断和人交流、不断对这个世界的了解,长明越发感觉到恐怖,感觉到难以接受,因为,这个世界太真实了!
长明知道了老人叫药师三,很奇怪的一个名字,长明向老人问过名字的来由,老人只是笑笑,只是说他排行老三,所以叫药师三。长明则称呼老人为三爷,他从三爷嘴里知道,他们所在的地方叫西沙城,是星芒国长城边界一个极其普通的小城,而星芒国,则是七星境七个国家中最西边的一个国家,而七星境,则是这个大陆东边的一方土地。这个大陆有多大,三爷说无边无际,除了七星境,外面全部被黑暗笼罩,无尽黑暗没有人走到尽头过,有人曾走到深处、走出很远,但是再也没有回来过。这个大陆叫什么,三爷说他也不知道,他说人族万年以来都居住在七星境,对于这个大陆的了解并不多,可能会有人知道的更多,但是普通人都称呼七星境以外的地方为“熄”,意思是熄灭了光明,永远笼罩黑暗的地方。
长明曾问过三爷,谁可能知道的更多,三爷望了望天上的太阳,回答说——佛。长明问佛在哪里,三爷告诉他,在七星境中心,被七国环绕着地方,有一个佛国,那里是佛教的圣地,那里可能有佛,但三爷又笑着说,佛也可能在其他地方,在七星境,在熄,在人群中,在眼皮前。
三爷知道的也很多,长明觉得三爷可能一个佛,三爷哈哈大笑,说佛哪是一般人可以看见的。长明也跟着笑,但是眼里,更多的是迷茫。梦更加真实了,那现实世界了?
长明坐在院里的大石头上,面对着一株开得很欢快的花,已经看了很久了。但是如果走近一看,就会发现他两眼无神,心思根本不在花上面。
忽然,长明站起来,径直走到屋里,拿出一把刀。右手拿刀,左手摊开,目光在两手间转换不定。终于,长明仿佛下定什么艰难的决心一样,左手往刀刃上一靠,刀很锋利,左手的食指立即冒出鲜血,
“流血了,还能感觉到痛,这……这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