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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整合

丘逢甲并没有回到房间,而是在如刮骨刀般锋利的寒风下,无助的徘徊在水师营操场上,脑海中不断回放之前与赵承业交谈的片段。他对这位极年轻的前宋赵官家,实在有些失望,认为闻名不如见面,可结合五色旗自亮出旗号以来的种种事迹,又觉得自相矛盾,那慷慨激昂的檄文,那振奋人心的战绩,实实在在,并无半分虚构。

“仙根,辽东海风劲烈,极寒刺骨,远非台湾可比,切莫染了风寒,误了正事。”张佩纶和赵承业商议完毕,转出来就远远的瞧见了矗立冥思中的丘逢甲。

丘逢甲抬抬眼,从胸中呼出一口郁气,拱拱手,苦涩的道:“幼樵先生,事已至此,若赵帅置之不理,台地力小势弱,无非苟延残喘,垂死挣扎罢了。”说到此处,大概觉得太过颓废,他又强撑着道:“即便如此,我辈亦将视死如归,捍卫桑梓,与倭人不死不休!“

张佩纶耐不得冻,将双手藏在袖笼里,正想将事情详细告知,但丘逢甲却犹显不甘,愤愤的道:“朝廷腐朽昏聩,对日屈膝奉承,视台如草屐!前宋赵官家自言华夏正朔,须知台湾亦是炎黄一脉,轩辕子民!焉能坐视不顾?”

“仙根,你却是误会恒之……”张佩纶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爆发的丘逢甲拦住话头:“其言之不怍,则为之也难!赵宋不外如是!”

丘逢甲情急之下,口无遮拦,讽刺赵承业大言不惭,让张佩纶稍显错愕,随即恼怒:“丘逢甲,休得摇唇鼓舌!如此操切,何能行大事?对台已有定策,且自去!”

张佩纶说完,转身即走,只留下丘逢甲一人呆立。

果不其然,赵承业随后便使人找到丘逢甲,重申五色旗一定会保证台湾的安全,并向其详细说明五色旗的保台策略,希望台湾绅民能够紧密配合。丘逢甲对此自无异议,表示一旦大军入台,必奉上台湾的土地人口名册,与清朝彻底断绝关系,以五色旗马首是瞻。

谈到最后,羞愧难当的丘逢甲将与张佩纶对话,一五一十的讲出,赵承业并未太过计较。但见其似乎仍有疑问,料想是对张佩纶身在旅顺迷惑不解,便简明扼要的表示张佩纶在旅顺,是为北洋败军奔走,希望能放归天津,掩盖了五色旗与北洋之间的勾连。

与丘逢甲沟通完毕,参谋本部随即根据赵承业的指示,紧锣密鼓的安排部署入台军队。李鸿章亦收到了张佩纶的电报,立即回复,允许其在淮军中招募兵勇,但反对赵承业打淮军旗号入台,并希望女婿能施加影响,安排一些淮系底层军官随军。

李鸿章完全是一厢情愿,入台军队不但事关台湾安稳,更牵涉五色旗扩军计划,赵承业在傻都不会答应使用淮系军官。何况他也看不上思想陈旧的老式军官,就连兵勇亦只打算在旅顺原宋庆部及安东毅军内招募,初步定为组建一个团,张文秀将担任团长,原近卫一师一旅副旅长程云义为副团长,在近卫第二师中抽调基层士官和初级军官充实,并将以这个团为主干,将驻台清军收编整训,作为五色旗的第四师。

上校副官在军中的资历很尴尬,从未担任过实职,实战经验更是欠缺,台湾正是其历练积累的好去处。除此之外,赵承业还打算在张文秀切实掌握好军队后,便将袁世凯安排过去,以其淮系出身的资历,即可迷糊列强,又可将这枚定时炸弹扔得远远的。

对这位鼎鼎有名的野心家,当他通过张佩纶自效,赵元首便心生警惕,一直琢磨如何处理。若放任不管,指不定就会被钻营出什么机会,成为将来大敌;可若收入麾下,又实在没有把握能控制住,左思右想,只好将其放到台湾。就算失控,凭借此时的台湾,也掀不起太大的波涛,有利于及时应对。

袁世凯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已被安排,正兴致勃勃的在旅顺四处溜达,尤其是驻防的二师进行操练时,三番五次的想要一窥究竟。只是因身份,一直不得其门,最多就与原水师将领们见见面,聊聊天,旁敲侧击的探询一些五色旗内幕。

此次编组入台军队,海军方面也有动作,对于扣押的北洋四舰,在水师被林泰曾“解散”后,赵承业便不准备还给李鸿章了,并准备以此为基础,整合一支新的舰队。为此,军方已将军港清场,拉开森严的警戒线,岗哨密布,赵大元首准备动用功勋值,兑换几艘军舰,壮大海军。

来到这个时代,赵承业积累的功勋值,除用于兑换了五位技术人才,还未曾另行使用,一直眼馋的娱乐项目,也因为事务繁杂,心无旁骛。这次陆军新建一个团,器械装备肯定要兑换,缴获的清军日军武器,庞杂落后,只有部分弹药可资利用。

原北洋四舰,已修复定镇两舰,靖远与来远号因长期保养不力,毛病不少,此刻依旧在维护。但这四艘战舰过于落后,而系统此时只提供最基本的驱逐舰,赵承业只好将就着兑换四艘充数。反正目前东亚并没有更强大的海上力量,除非英法等国将主力舰队调过来。

在脑海中调出面板,找到相关海军兑换选项,大片灰暗的菜单中,只有驱逐舰一栏,闪烁着明亮的蓝光。赵承业眼馋的看了看落在最底层的选项,可怜巴巴的想,哎,也不知需要什么条件才可激活战列舰的兑换选项,这007忒不职业,一切都要自行探索,枉自号称“游戏指导员”!

望着四周神色冷酷,如标枪般挺立的卫兵,赵承业点中菜单上的选项,然后选择了数量四。一道巨大的传送门,闪烁着蓝色的霹雳,贴近水面打开,一艘蓝黑色涂装的军舰如磁悬浮列车般,悬空缓缓的驶出,舰艏很快开始入水,切开海风下微微涌动的水面,溅起朵朵浪花,长118米的军舰完全离开传送门,静静的停泊在水面上,随着波浪,轻轻晃动……

水师营里,一直在休整且熟悉五色旗编制、纪律、战法、装备的各舰管带、帮带们都正襟危坐,不苟言笑,对赵承业要组建新舰队的事情显得颇为期待。

这是北洋水师被解散后,赵承业第一次于正式场合,与众人见面。林泰曾和刘步蟾并未参加,因为两人已明确表示不会投入赵承业麾下,赵元首并未勉强,更没有为难二人。在他看来,人各有志,况且他对刘步蟾拉帮结派的习性,特别看不惯。赵元首可不愿意,辛苦拉扯起来的军队,将来山头林立,互相敌视拖后腿。

赵承业穿着海军元帅服,矫健精神的踏入大堂。原靖远号管带叶祖珪在众人中,地位最尊,军衔最高,此时学着板起一张脸,严肃的道:“全体起立!参见大帅!”

“坐!”赵承业越来越习惯这种被人拥戴的环境,嘴角微微一扯,露出微笑:“本元首已批准参谋本部,关于成立第二舰队的计划。现在,请张上校宣读诸位的职务!”

张文秀暂时还兼着副参谋长的职务,站在赵承业后侧,捧着个文件夹子:“叶祖珪,授中校衔,任定远号舰长;邱宝仁,授中校衔,任镇远号舰长;林履中,受少校衔,任海筹号舰长;杨用霖,授少校衔,任海琛号舰长;李鼎新,授少校衔,任肇和号舰长;程璧光,授少校衔,任应瑞号舰长……”

这份名单,涵盖了几乎所有滞留旅顺的原北洋水师军官,并依照诸人此前于清朝的职衔,进行任命排序,赵承业不想过快提拔,以免打乱这种平衡,造成这批人的心理失衡。众人此时才算真正进入五色旗的体系,每个人都在张文秀哪里领到了任命书及相应级别的权限,军饷等详细资料。

“大帅,这海筹等舰……”林履中、杨用霖等人在张文秀一宣布完,便迫不及待的发问,纷纷猜想军港此前戒严,一定是为了迎接新舰入港,这五色旗定在海外有秘密基地。

“请遵守会场纪律!保持帝国军人的仪态!”张文秀见现场有些吵闹,眉毛一拧,怒喝出声,严谨刻板的五色旗嫡系军官,可不会讲人情世故,更不会顾及众人的感受,在他们的思想中,只有一个核心,那便是元首!

赵承业并未阻止,在他看来,这些水师军官儿,既然加入了五色旗,那么在关系上便是明确的上下级,遵守军律,接受高级军官的训斥,亦是理所当然。在这方面,他必须维护这个团体,不会被后来者同化。

张文秀的呵斥之下,众人想起五色旗那严密细致得令人恐惧的纪律,赶紧停止了交头接耳,只是一脸期待的看着赵承业。

“海筹等舰皆为新舰,与海天号为姊妹舰,散会后,诸位便可接舰。”赵承业对新兑换的四艘军舰,命名参照的是后世甲午后重建的北洋水师。在他心中,一直潜藏着重建北洋水师的迷梦,即使来到这个时代,甚至与北洋为敌,亦不曾改变。

林履中等人听得一脸热切,巴不得立即休会,去军港接收军舰。虽然海筹等舰,在五色旗海军序列中,算是最低等的军舰,可起性能依旧比靖远、来远强大得多。

“知道你们心思都不在这里,我也不讨人嫌,长话短说!”赵承业指了指仍处在极度兴奋中的程璧光,略微提高声量道:“四艘新舰不过是第一步,将来本元首还会重建北洋八大远,大治海军,希望诸位携手团结,努力共进!当初水师陋习切勿留恋,否则,自有军法严惩,本元首亦顾不得同袍之情!”

“职部定谨遵元首钧令,紧守军律,克己自强!”叶祖珪带头,在座所有人同时起身,齐声应答,整齐划一。看来,前段时间的观摩学习没有白费。

赵承业很满意,示意众人落座:“接舰后,诸位要带领水兵尽快熟悉,磨合,以期早日形成战斗力。分舰队本元首有大用,你们还要向日本人报仇,向世人证明,在东亚的洋面上,只能有飘荡的五色旗!”

状态依然低迷,坐在电脑前,始终无法将脑海中的情节转化为文字,恼火恼火,朋友们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另,三江依然被PASS,不过,上了三江潜力榜,算是多了份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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