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酒头这个称呼自从来到这个小村子起,就一传十十传百的叫开了,从来身边不离酒壶,整天一副醉醺醺的样子,村里人要是知道这个老酒头在不远的以前还是钰国大名鼎鼎的富家翁不知会怎么想。
老酒头直直的望着破草房的茅草屋顶,喝着乡下人用粮食自制的烧酒。
“嘭嘭嘭......”一阵敲门声传进了老酒头的耳朵里。
老酒头打了个酒嗝,斜眼看了一眼已经破烂的屋门,索性闭上了眼睛,不管敲门声多大就是不理。
老酒头本来想,自己长时间不出声应门,敲门的人自然会识趣的离开。没想到自己已经被敲门声烦的捂起了耳朵,外面的人依然不死心的敲着门。
“敲敲敲,门都没有锁,自己进来不就得了!”说完索性把发着霉味的被子蒙在头上,以减轻敲门声对自己的刺激。
已经破烂不堪的木门在一阵喳喳声后,被来人推开了。老酒头从一阵悉索的交谈声判断出来的人不止一个。
“这位老人家,我们是从君城府来的,我家少爷想和您说上几句话,您看是不是您老移步到屋外......”
老酒头透过被子的缝隙,一个黑脸壮实的少年低着头正在对着自己说话。
黑壮少年就是赵府的二管家赵峰。赵大宝这天亲自带着陈雷来到这个叫做黄坡村的地方,在一处树荫下,好意的赵大宝让陈雷留在树下阴凉处等待,让熟路的一名手下带着赵峰去叫门想把老酒头请出那间霉臭杂乱的小屋子。
“老酒头我从来不认识什么少爷,你们找错人了!”
接下来不管赵峰怎么说老酒头就是不应,不一会儿还传来了轻微的鼾声。
“峰管家,怎么回事?”
陈雷等了半天还不见赵峰带着人返回,只好让赵大宝带路径直来到了茅草房外。
“少爷,我是没辙了,怎么和他说话就是不回!我也不敢硬把他绑了去。”赵峰回到陈雷身边无可奈克的说道。
陈雷让赵峰闪到一边,走进这间泛着各种臭气混合在一起的屋子。
“跟上次自己去的牢房真没什么两样!”陈雷不由得皱了皱眉。
“老丈,小子来自君城赵府,得知老丈患难至此生活,特意来寻,还请老丈能与小子说上两句!”陈雷不得不硬着头皮礼贤下士道。
其实老酒头根本没有睡着,只是如此潦倒让自己对任何人都产生厌烦的感觉。听着身前的人对自己说话还算客气。老酒头半睁着眼上下打量着陈雷。
“这位公子,咱们好像素未平生,找我这个老酒鬼干些什么?”说完饮了一口壶中酒还不停的杂么滋味。
“不瞒老丈,小子今天是想规劝您老出山来了?”陈雷开门见山的说。
“出什么山,老夫听不懂公子在说什么!”声音突然提高,并且身子转到草席的另一头背对着陈雷几人。
“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情,公子还是回吧。”说完呼噜声又渐渐的响起来。
陈雷无奈的摇了摇头,带着赵峰等人出了屋子。
“少爷,直接给他绑回去得了。等到了咱们的低头上,您有的是时间规劝!”赵大宝提议。
陈雷摇了摇手,像这种人数倔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要是按赵大宝的意思,五成以上这事是成不了了。
陈雷想了想小声对赵大宝交代了几句后,赵大宝带着人转身飞奔出了村子,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小峰,你进去不管他理不理你,就说少爷我在屋外一直等到他出来为止。”陈雷交代完了之后,自顾自的在屋外寻找得手的东西,支起了一张桌子,并且搬了几块土嘎达充当凳子坐了下来。
功夫不大,赵峰就回到了陈雷的身边。
“小峰,车上拿些清水来,有些渴了咱们润润喉咙。”
就这样一主一仆也不管屋内的老酒鬼,干着自己的事情。
“少爷已经安排妥当,手下们正在往这边运送。”赵大宝先一步回来复命。
“好,你也坐下等吧。”陈雷指着身边的一块土嘎达对赵大宝说。
赵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摘下了一根根柳条编成一片圆圆的草垫为陈雷垫在坐的地方。
等了一会儿,随着咕噜咕噜的车声,慢慢一车酒坛被赵大宝手下拉到了不远处。
“少爷,到了。”说完赵大宝和赵峰自觉的上前安排起来。
一坛坛的酒水被依次的搬到了陈雷身前不远处。
“把泥封全都打开。”陈雷吩咐道。
随着一坛坛的泥封被打开,陈雷已经能闻到酒的清香味儿。
“少爷,这可是前面镇上酒馆积攒下来的陈年好酒,都被咱们买下运到这来了。”赵大宝打开最后一坛酒的泥封后,回到了陈雷的身边。
“香气确实很浓!大宝,大热天的,我看你手下的兄弟也口渴难耐,今天少爷我破例让你们豪饮上一回。”说完冲草房怒了努嘴,指了指赵大宝身后的一排排酒坛子。
已经明白了陈雷的意思,赵大宝高声道:“兄弟们,今儿少爷放话了,咱们可得大喝特喝一通。”说完招呼着兄弟围着陈雷坐下了一圈,也不用下酒菜肉,拿起酒坛就这么咕咚咚的喝了起来,大家直呼痛快。此时的酒香更胜最初的时候。
老酒头自从陈雷等人出去,一直支楞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当一阵阵酒香传进鼻子后,老酒头的口水就一直没停过,不停的吞咽着。此时酒香更胜当初,老酒鬼实在绷不住了,一把掀起霉臭的被子,把手中的酒壶往旁边一扔,踉踉跄跄的向门外走来。
出了门也不管所有人看向自己,旁若无人的拿起一坛子老酒直接对着嘴灌了下去,咕咚咕咚的喝了大半坛子才意犹未尽的放在了地上。
“前面镇子上的老酒,已经有大半年没喝喽!”说完坐在了地上。
“下酒菜有没有?”一边喝一边问一直看着自己的陈雷。
“大宝,上菜!”陈雷已经感觉到胜利在望、近在咫尺。
说完不一会儿,本来还是空空的临时搭建的桌子上面被赵大宝等人摆满了各种下酒菜。
“少爷,小的觉得镇上不错的肉食,都搜罗到这里来了!”赵大宝捡了一块大叶包裹的酱肉放在了陈雷面前。
“老丈还算满意?”陈雷并没有品尝,直接让赵峰送到了老酒鬼的身前。
老酒鬼根本就不回话,直接撕扯起酱肉,伴着酒水,一直没有停止。当喝道第三坛的时候,就连赵大宝也开始惊讶,不得不佩服老头的酒量。
“好酒量,老丈,我来敬你一坛。”此时的赵大宝被老酒头的酒量激起了豪情,无意识的开始和老酒头斗起酒来。
当两人身边已经各放了五个空坛之后,所有人包括陈雷在内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个怪胎。这么烈的酒两人一下就豪饮了五大坛,中间甚至连气儿都没喘上几口。
终于老酒头在众人惊诧中放下了酒坛。
“老夫很长时间没有如此痛快的喝上一回了!年轻人,你快不行了,咱们下回来过吧。”老酒馆看着已经微醺的赵大宝微笑道。
赵大宝知道自己再喝上一些就不行了,没想到这个老酒头眼光如此毒辣,已经看出自己到了强弩之末。
打了个酒嗝,擦了擦嘴,一脸红晕的老酒头看着一直保持微笑姿态长时间不变看着自己的陈雷。
“以后酒可管够!”
“当然,只要不耽误事,保证你尝遍天下美酒!”陈雷微笑的回答,但是语气异常郑重没有一丝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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