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弄琴……”岳小糖重复念了几遍,“好像是这个名字啊。”
“不要好像!快告诉我是不是这个名字?”白复雨变得更加激动了。
“我真的记不清了,那时候我还小……不过山鬼哥哥可能记得,分开的时候他……”岳小糖还没说完,只见白复雨转身疾疾而去,方向正是乔山鬼所在的后院。
岳小糖盯着自己的胳膊看了一会,念头一转,也快步跑去了后院。
大厅。众人围坐一圈。
“这么说,我姨娘就是你姑姑?”岳小糖惊讶叫了一声。
“按照你和山鬼的描述,你们口中的琴姨娘应该就是我姑姑。”白复雨道。
“可是你姑姑为什么会从云州到了西北变成我的琴姨娘呢?”岳小糖有些纳闷。
“你姨娘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出现在你身边的?”张云霆问。
“从我记事起就在啊,不过我也不清楚姨娘到底是什么时候到的西北……啊!”岳小糖突然一拍手,“我想起来了,我娘好像说过,我能平安来到这世上,就是因为琴姨娘,琴姨娘也跟我说过,是她给我娘接的生,也就是在我出生前,姨娘就到西北了,没错,肯定是这样。”
“那你姑姑是何时离开白家的?”张云霆又问白复雨。
“十八年前,北地动乱,姑姑为悍匪所劫,自此不知所踪,白家都以为姑姑她那时就已经……”
“十八年前你姑姑失踪,小糖今年十七岁,那时间也就对上了。”张绍桦搭口道。
“不错。”
“怪不得第一次见大白,我就觉得有点熟悉,现在细看看,大白果然和姨娘长得有点像。”
“而且都会双手行针。”白复雨看向小糖,“姑姑没跟你说过白家的事吗?”
岳小糖摇摇头,又点点头:“在出大漠之前,我还一直以为姨娘是个不一样的月……一直以为姨娘是我们家比较特别的人,直到后来姨娘跟我说要带我出大漠,去找她外面的亲人,我才知道姨娘原来本不是我们家的人。”
“你是说,姑姑她曾经带你来找过亲人?”
岳小糖道:“出大漠之时,姨娘的确是说要带我出来找她的亲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出了大漠却没有来云州,而是到了南北交界处,一个叫乔村的地方安了居,然后我们就在那儿遇到了山鬼哥哥,之后就一直生活在那里了。”
“没错,我们三人一直生活在乔山,直到姨娘失踪。”乔山鬼点头道。
白复雨面色晦暗,若有所思:“这样……那后来姑姑又是如何失踪的?”
“我们在乔村的第三年,北方战火绵延,很多人都逃去了南方,姨娘说我们也要出去避难,可是就在打算出村的前一天,姨娘出门采药,却一去不回,我跟小糖出门去找,却也被逃难大军冲散,自此三人各失彼踪,直到我在这府上遇见小糖。”乔山鬼低着头闷道。
“二爷和三爷听我说了姨娘的事,也帮忙寻了,可惜还是没有寻到有关姨娘的一点讯息。”岳小糖捂住眼睛,有些哽咽,“我自三岁起就跟姨娘相依为命,姨娘就同我的娘亲一般,可是……”
张云霆伸手拍拍岳小糖的肩膀。
白复雨垂下眼睛:“难道说……姑姑她已经……”
“不,姨娘肯定还活着。”岳小糖抬头道。
“小糖……”张云霆欲言又止。
“不是的,姨娘真的还活着,虽然我不知姨娘现在在哪,但她还活着我是肯定的。”岳小糖说肯定的时候眼中光华灼灼,让人也不自觉跟她坚定了。
白复雨还有些疑问:“可你是如何确定的?”
岳小糖扫了一圈周围,张云霆抬手遣去无关之人,屋中便只余了张云霆,岳小糖,张绍桦,乔山鬼与白复雨五人。
“我们家的人,身上都养着一种特别的印记,就如同苗疆人在体内养着的蛊虫一般,虽看不见,但凭此印记能相互牵连感应,姨娘虽不是我们本家人,却也被种上了这种印记,所以姨娘还活着,我是有感应的。”岳小糖抬指抚上自己的眉心。
白复雨微蹙眉:“小糖,你们家……莫不是……”
张云霆咳一声:“既然知道还活着,便一定在世间某处,只要找,定是能找得到的。之前小糖给的信息太少,现在你们都在,就都仔细想想还有没有什么有用的讯息。”
“商队。”乔山鬼突然道。
“什么?”
“琴姨娘失踪那天,有外来商队经过乔村,小糖,你还记不记得?”
岳小糖细想想:“嗯,是有这么个商队到过乔村,还打着个杨字招牌。”
“杨字招牌?”白复雨有些惊讶。
“嗯啊,不过他们很快就走了。”
“还有别的讯息吗?”
岳小糖和乔山鬼皆摇摇头表示没有了。
白复雨面色却有些不好,突然起身告辞:“我得先回府一趟,姑姑的事,往后许还是要麻烦二爷。”
张云霆点点头,白复雨作了个揖便转身离开了。
“还是第一次见大白这样认真,看样子大白和姨娘的关系也很亲近。”岳小糖望向张云霆,“可是真的能找到吗?”
“一定能找到,相信我。”张云霆握住了岳小糖的手。
是夜,微风徐徐,百鬼堂中四人对坐而谈。
“大白,到底为什么要我们避开小糖来这儿啊?”乔山鬼抓抓头发。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对我们说?而这件事不便于让小糖知道。”张绍桦问白复雨。
白复雨手指轻轻扣着桌面:“小糖性格冲动,我怕她知道了这件事会莽撞行动。”
“到底何事?”
“你们可知海州有个杨家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