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是晚了一步啊。”凤宛道。
“什么?”岳小糖问。
“如果我再勇敢一点,四年前就该站到二爷面前,是不是?”凤宛笑着递给小糖一个苹果。
岳小糖愣了一会:“原来是你先遇到的二爷,还帮过他的忙。二爷不知道这件事吗?”
凤宛摇摇头。
岳小糖两手紧紧握着苹果,低声道:“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凤宛微微侧首:“你希望我告诉他?”
“……”
凤宛似乎是叹了口气:“其实哪里分什么先来后到呢。”
岳小糖不太理解凤宛到底要和自己说什么:“凤小姐……”
凤菀道:“二爷应该同你说了吧。”
“嗯?说什么?”
“难道二爷没告诉你他跟我去江南做了什么吗?”
岳小糖摇摇头。
凤宛疑惑地看她一眼,随即又笑了:“我还以为他会立刻同你说清楚,看来他很是放心。小糖,我想知道,你会不会有放弃二爷的那一天?”
岳小糖毫不犹豫回答道:“不会。”
“不用仔细考虑一下就这么肯定吗?”
岳小糖大力点点头:“不用,考虑是要用脑子的,可我脑子里全是他,所以怎么考虑也不会变。”
凤宛愣了一下:“果然……所以你不会拿他作交换……可我……”
岳小糖以为凤宛要拿什么来同他交换张云霆,立刻正色道:“凤小姐,我知道,你是个很优秀的人,对二爷也很认真,但是很抱歉,不管你拿什么东西来跟我换,我都不会把二爷让给你的,二爷不是物品,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就要用你的真心得到他。我们说好的,公平竞争。”
凤宛又笑了。
岳小糖低声嘀咕:“怎么又笑了,你不知道自己长得很好看吗,总这么笑我会觉得不好意思的。”
凤宛道:“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拿东西和你交换二爷的。你好好养病吧,我走了,希望以后有缘再见。”
怎么说的跟见不到了一样,岳小糖疑惑应道:“哦……再见。”
凤宛走到门前,忽然顿住脚步,转头道:“对了,小糖,你听过西北月家吗?”
“嗯?”岳小糖猛然抬头,“西北……月家?”
“那曾是世上能力最强的捉妖世家,相传月家是天降异族,世代居于大漠蜃楼之中,行踪飘忽,外人很少能寻到他们的踪迹,故此对月家的事知之甚少,只知月家人乃是至阴之体,不与外人通婚,其后人不论男女,皆可传承捉妖术,而且月家人个个天资不凡,身怀捉妖绝技……可惜这偌大一个神奇世家,竟然在十几年前被一场流沙倾覆了,从此再无人寻到他们的踪迹,听说你以前一直生活在西北大漠中,难道没听过这个家族吗?”凤宛看着她道。
“我三岁就没了家人,是跟大漠中的豺狼虎豹一起长大的,怎么会有人跟我说这些呢?”岳小糖心中默道,她说的是实话,所以并不算在骗人吧。
凤宛点点头:“也是,这个家族已经覆灭了,你只是在西北长大的岳小糖而已。”说罢笑了笑,开门出去了。
岳小糖垮下肩膀,低头自言自语:“嗯,世间早已没了月家,我只是西北长大的岳小糖,岳小糖……”
过了一会,她悄悄爬下床,迟疑了一会,还是推门出去了。
“二爷在卧室吗?”她叫住小婷。
“二爷在书房。”
张云霆正在书桌前低头写字,黄色灯光映在他的身上,格外的温暖宁静,岳小糖静静看着,只觉得上次看见这一幕,似乎过去了很久很久一段时间了。
“二爷……”她开口轻唤。
“原来是她。”张云霆放下笔,“我说当时曹德章怎么突然变得那般爽快。”
岳小糖歪头打量他的神情:“那你……是不是觉得凤小姐很厉害啊?”
张云霆看她一眼:“是。”
岳小糖摆弄着自己的手指:“那你要去谢谢她吗?”
“这是自然。”
“那你怎么谢她啊?”岳小糖试探地看他一眼。
张云霆捕捉到她的神情,笑了:“自然是她要什么给什么。”
“什么?不行!”那她两次的要求加起来……
“回你卧室去,这件事不用你操心。”张云霆语气冷淡。
“可是……”岳小糖走到书桌前着急道,“你不要把自己给她啊。”
“岳小糖,你当我是什么?”他似乎有点生气,“一件物品?”
“不是不是。”岳小糖连连摆手,“我是害怕……”
他冷着脸站起身:“你若再拿这件事胡言乱语,把我当做能随便给来给去的物品,就不要在出现在我面前了。”
她一下愣住了,他的话就像一盆冷水浇在自己身上,又让她想起那天晚上他决然而去的身影,为什么总是这么无情呢,她咬住嘴唇。
“出去。”
泪水已经在眼眶中兜兜转转好几圈,她有些哽咽:“好,我走,既然你这么不喜欢我,那我就走好了,走了就没人把你当成自己的私有物品了,也没人惹你生气了,反正大白也让我搬去他那里,我看我就搬走好了,而且我已经长大了,大白还让我嫁给他……”
“你再说一遍。”他突然厉声逼近她。
“我……”她被他的眼神制住,生生截断了接下来的话。
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往外走,岳小糖的心咯噔一下,他这不会是要直接把她扔出去吧,也对,之前生病的时候怕耽误小白的病,她就把平衡阴阳的针法教给大白了,张云霆已经不需要她了,这么想着,她紧紧闭上眼睛,这里是二楼,摔下去应该死不了吧。
“小姐……”岳小糖听见小樱和其他人颤巍巍喊了一句,大概也是被张云霆的脸色吓到了吧。
他语气冷硬:“从今天起,她不再是你们的小姐了。”
果然,他真的生气了,她下意识攥紧他的衣襟,真的不要她了啊。惶恐间,感觉他顿住了脚步,甚至还做了一次深呼吸,要把她扔下去了吗?
只听他道:“你们以后,要叫她夫人。”
刹那间天地寂静,只有她猛然睁开眼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