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老人摇了摇头：“不过可能上辈子杀过他们全家。”
苏小坏：“……”
这老头说这话的表情一点都不像开玩笑！说不定他真干过！
“还有什么条件么？”
“有！”苏小坏瞪大眼睛，很认真的说道：“最后一个条件！”
“讲。”
“再给我一杯水！”
老人：“……”
苏小坏心满意足的喝了个饱，打个嗝都觉得有股子茶叶味：“好了！条件说完了！我很满意！”他把瓷瓶朝老人面前一推：“这事就交给你了！不过一定要稍微快一点，最近我差钱。”
“就……这些？”老人兀自不敢相信：“你就问了点问题，就把这么大的便宜给我占？难道你不知道，在这里你随便换一家，就能多拿很多万？”
实诚！实诚啊！
现在这种人简直就是凤毛麟角……不不不，是根本就没有！
苏小坏摸了摸脑门，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吧，我是看上您孙女了……”
老人干咳了两声：“老伴死的早，我连儿子女儿都没一个……”
苏小坏抓狂了：“你就当我发神经行不行？”
老人很认真的把他看了很久，点了点头：“行。”
苏小坏嘟嘟囔囔从古韵走出来的时候，正是晚饭的饭点，他也不知道自己最近为什么遇见的都是些很小气的人。
比如房东江先生，治好了他的顽疾，居然只肯出一挂肉；再比如这个杨掌柜，占这么大个便宜，居然只请他喝了两杯茶……
越有商业头脑的人就越抠门，苏小坏表示自己虽然也是个商业天才，但绝不做他们这样的人！
他要是有了钱，起码也要请吃三块臭豆腐。
嗯，这是个问题。
苏小坏正在很严肃很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他的电话就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
“苏哥……”
古人云：伤心是一种说不出的痛……
呃，不是，是说曹操曹操到！
打电话来的，赫然就是林纾。
林纾的声音很清脆，很惹人遐思，但是内容却令人有些无端端的郁闷：“刚刚我打电话回寝室，我同学说教导主任见我几天没去上课，我电话丢了，打电话又联系不上我，都要报警了。我，我只怕得回学校一趟……”
苏小坏匝吧匝吧嘴：“统共才两天，你们教导主任是个男的吧？”
“嘻嘻。”林纾笑的很开心：“苏哥你吃醋呀？”
苏小坏点了点头：“嗯，吃醋能去油腻，能增加食欲，帮助消化，健脾益肾、敛肺，治肝炎，治脑贫血，消肿治疮癣……”他一口气说了一大串，然后顿了一顿：“常吃醋有益于身躯健康，干嘛不吃醋？”
林纾学着苏小坏咳嗽了两声：“那你多吃点。”
苏小坏：“……”
“反正我也要回去收拾些东西。”林纾的声音突然小了些，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换洗的衣服不够了，而且明天上午还得去找教导主任申请走读，你不知道，那个老太婆可难缠了……”
她这算是变相的告诉苏小坏那主任是个女的，顿时让苏小坏心里舒服了很多：“不过我会搞定她的，明天晚上就过来了啦。”
苏小坏心中一暖：“嗯，我明天晚上做饭给你吃。”
“哇！”
听筒里能明显听到林纾吸口水的声音：“我要吃糖醋排骨，清蒸鲫鱼，香辣脆骨……”
她一口气说了十五个菜式，犹豫了半天，才叹了口气：“暂时只想到这么多。”
苏小坏痛苦的抓了抓头：“你是要准备冬眠么？”
“我不管，谁要你做饭这么好吃。”
林纾很不负责任的脆声道：“我吃一半看一半心里也舒服。”
苏小坏：“……”
“苏哥……”林纾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
“嗯？”
“马上有好多个小时看不到你……我会想你的。”
苏小坏一怔，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林纾已经速度奇快的挂掉了电话，挂断的前一秒，还能隐约听见她咯咯的笑声。
这……
这个小妮子！
苏小坏叹了口气，把电话揣回兜里，正要举步朝外走，陡然间又站住了。
心里这股怪怪的甜蜜……
是怎么回事？
苏小坏下意识的默默背诵起特工守则其中的一条：“任务执行过程中，必须避免影响到任务的情感波动，包括爱情，友情等等，激烈的情绪变化将导致判断力下降，导致危险系数上升……”
这一段很长，说的也很有道理，任何一个有理智的人，都能明白这是一句金玉良言。
但是苏小坏只背了一半就再也背不下去，因为他突然就发觉，假如要让他切实的按照守则执行下去，会让他的心很难受。
这股难受是如此强烈，强烈到让他无法接受的地步。
似乎和秦韵在一起的那些天，都没能给他如此剧烈的情感冲击，这说明什么？
难道自己……
苏小坏迅速打断了自己下意识的分析，他不能去分析，也不敢去分析。
纠结了半晌，他只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就是……
去尼玛滴守则！
肚子里陡然发出一阵很不满的声音，努力展示着自己的存在感。
苏小坏正盘算要不要去买几只王八回去煮汤，电话又响了。
这回是一个很陌生的手机号码。
苏小坏小心翼翼的按下通话键：“请问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对面沉默了良久：“请问是苏先生吗？”
这声音隐约透着八分熟悉，苏小坏犹豫了片刻：“蓝总？”刚刚过了一晚上，他当然听得出蓝心悦的声音：“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蓝心悦又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试图组织语言：“从小方那里要的。”
苏小坏也沉默了片刻，方天是个很狡猾的胖子，为了他自己考虑，应该不会让蓝心悦单独和自己联系，他能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蓝心悦，说明他已经拿到了满意的答复：“蓝总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其实方天那个广告公司的事，细节我并不清楚……”
“我今天已经和华月签了一份合作意向书。”蓝心悦不疑有他，很干脆的上了当：“我找你，跟合同的事没关系。我就是……”她再次沉默了良久：“我就是想请你吃个饭，不知道苏先生能否赏脸。”
果然如此！
这个蓝心悦已经签了合同！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
苏小坏的心情登时很好，他咳嗽了两声：“吃饭啊？其实我今天和几个朋友已经约好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帮方天，但我想这份合同对你来说应该也是有意义的。”蓝心悦打断了苏小坏的话头：“我签的只是一份合作意向书，正式合同没有签定之前，随时都可以反悔。当然，假如这件事对你来说并不重要，你也可以选择不来。”
苏小坏一怔，顿时说不出话来。
他立刻发觉到自己小看了这个蓝心悦。
很明显，这个蓝心悦之所以和华月公司签了一份合作意向书，就是为了要自己的电话号码。而她找到自己，也肯定不止是吃饭这么简单。
但是如果自己当真拒绝，蓝心悦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拒绝签约！
自己的计划……
苏小坏眯了眯眼：“既然蓝总盛情，却之不恭。”
“香蜜湖云来居素食馆，我等你。”蓝心悦没有废话，直接收了线。
苏小坏吸了口气，伸手拦了辆车，直奔香蜜湖，终于在半小时内，赶到了这家素食馆。
他下了车，不由自主的上下打量了这家素食馆几眼，云来居素食馆的装修算是一种特色文化，虽然加入了点滴西方元素，但依旧属于十分传统的华式风格，比如靠窗卡座和服务生，还是犹如中式茶楼一般，在保持心不动意不动的同时，还没忘要摆尊佛像给人没事拜着玩。
这种超凡脱俗的世外高妙气质在繁华的香蜜湖的商业区内显得格格不入。
所谓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
闹中取静，给人一种回归自然的轻松。
虽然馆内人潮如织，但发出的声音大都很小，显得有些异样的清静。
“这位先生，请问有预订么？”门口一位长得很漂亮，妆容淡雅的礼仪小姐有些犹豫的走上前来，跟苏小坏打了个招呼。
她的犹豫主要和苏小坏的装束有关。苏小坏身上穿的，全都是各色名牌。
这位礼仪小姐在这里站了两年，穿的像苏小坏这么拉风的客人，还是第一次见。
“我没订。”苏小坏使劲看着礼仪小姐旗袍下鼓囊囊的胸膛摇头。
“很抱歉，如果没有预订……”礼仪小姐鄙夷的扫了一眼这个比叫花子强不了多少的年轻人：“你就不能进去了。”
“不过江南集团的蓝总应该订了。”
礼仪小姐一愣：“您贵姓？”
“苏。”
“啊！苏先生！蓝总已经在等您了。”礼仪小姐脸上登时熟练的浮现起招牌似的笑容：“请跟我来。”
苏小坏跟在礼仪小姐身后，匝吧匝吧嘴，看着礼仪小姐不停扭动的丰臀：“小姐晚上几点下班？下班之后有没有兴趣一起散个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