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爱无措地睁着眼睛,凭心而言,她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如果说可以,她又觉得不甘心,明明是十八岁的大好年华,竟然被一个大了十二岁的老男人禁锢一生,如果说不可以,依老男人的性子,指不定又要折腾自己一番。
“那画册的事是我不好,事后我也不能强迫你,我本来脾气就不好,也是因为太在乎你了,才会不顾你的感受,对不起天爱!”庄一终于放下了自己的身段,低三下气地请求她的原谅。
感觉他的眼神在月色的的笼罩下流露着愧疚之色,天爱的心有所触动,但也只是瞬间,瞬间后她想起了许多事,抱括他威胁马科,逼自己订婚,还有第一次到他公司,他向自己要那颗心。
心?她的心现在到底在哪里?
她的手抚摸着胸口,感受着心跳,却不知这颗心在为谁而跳?
她很迷惘,也很徘徊,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在陌生的地方找不到方向。
“天爱,偿试着爱上我好吗?”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他想和她一起感受着心跳,“知道吗,这几天你对我不冷不热的,我这颗心就一就悬在天上,生怕你一生气就不理我了。”
天爱将他的每个字都听得很清楚,唯独不知道如何回答。
见她无动于衷,庄一又捧起了她弧度完美的下巴,那是一张十分吸引自己的面孔,樱红的唇如同熟透的果实任自己采摘。
情不自禁地凑过去,想要亲吻她的芳香,才刚刚触到柔软的唇面,倪天爱就感觉模糊的视线中那双阴晴不定的眸子,一个侧头,回避开来。
此时此刻他像深情温柔的王子,却不知下一秒他会不会变成凶恶的大灰狼。与他相处有一段时间了,她还是不了解他,如果说他是正常人,却迷恋自己到了不正常的程度,如果他不是正常人,却将庄氏集团经营得有声有色。
“还在生气?”头刚刚侧过,下巴又被他的手指紧紧锢住。
倪天爱的头发已经完全干,脱推说:“庄一,不早了,我想睡了。”
庄一贼贼一笑,她的话正说到了他的心坎,兴奋地打横抱起她,如丝般的长发柔顺地滑过他的手臂,垂在半空中一晃一晃。
须臾,倪天爱被放到了柔软的大床上,刚想半坐起,就被庄一高大精壮的身躯给压住。
“别动,今晚如此美的夜色,让我好好爱你。”一把抱住她,抚顺着她的长发,“中节佳节,美人在怀,多希望每晚都能这样搂着你。”
怀里的倪天爱像只乖顺的小羊,想出声又不敢出声,想抗拒又不能抗拒,只能任由他紧紧搂着,就像搂着世上最宝贝的物品。
倪天爱累得全身松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而身边躺着的庄一毫无睡意,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
床头的壁灯散发着柔和光,像经纱般折射在她的面容,****过后的那张脸泛着红晕,衬着枕上散开的黑发,如同一朵妖艳的大丽花让人移不开视线。
在这段冷战的日子里,不知为何他总是心神不宁,总觉得有那么一天,她会离开他。想到此,手指再次抓着她的一缕头发,发尖的清香让他痴迷,情不自禁在她的唇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吻。
她是他的肉,连骨生长,他怎么可能有机会让她离开他呢?
彼时,在凌台市的另一个地方有一个人无法入眠。
一身宽身睡衣的珀西端着高脚酒杯,坐在摄影作品《天之雪》前,目光深沉,小啜着鲜红的酒,神色极其诡异。
只见他端起酒杯,递到作品里少女的唇边,然后轻轻说:“Cheer!美丽的天使!”
自言自语后,抬头,一口气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随着酒液在喉咙里翻滚,他的嘴角扬起一抹漂亮的弧度。
将酒杯放在桌上,起身贴在照片前,指腹落到少女忧郁美丽的脸庞,轻轻地摩挲。
许久,他又自言自语,“倪天爱,真美的名字,我们很快会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