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西暗自得意,在他掠过自己身边时,闪闪蓝眸沉了沉,瞬间又变为一抹无害的笑容。
见庄一身影完全消失了,他缓缓向前,正如庄一方才那样蹲下,只是他还不敢明目张胆地拉起她的手。
“天爱,有什么话就说吧,我会尽一切力量帮你的。”
“我——我——”天爱嘴里断断续续地只说着这一个字。
“你打算要这个孩子吗?”珀西猜到了她心里在想什么,索性自己提出来。
“我不知道。”天爱一听到‘孩子’,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又开始紧张。
“你既然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个孩子,就让我替你分析分析吧。”珀西见她心乱如麻,自己不如趁机好好做她的思想工作。
“这个孩子,你不能要!”这是他分析得第一句话,声音坚定果断,天爱听了情绪又慢慢稳定了些,还用着期待的眼神注视着他。
“如果你要这个孩子,就意味着你要休学一年,说不定还会被庄一带回凌台市,这样的话好不容易争取到的交换生名额就浪费了。还有,庄一害得马科染毒瘾,欠巨债,这种可怕的魔鬼难道你要还替他生孩子。”说到这里珀西稍稍激动了些,“天爱,你才十九岁,处在你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本是开开心心地完成学业,而不是早早地当妈妈,做婚姻的奴隶。”
他说的这些道理她怎么会不明白呢,可孩子毕竟是无辜的,是自己肚子里的一块肉,叫她怎么舍得丢弃?
“珀西,这些道理我都懂,可孩子我真的不忍心打掉。”她说着眼睛都红润了,泪珠儿盘旋在眼眶边,愣是忍住不让它流下来。
“你如果不打掉,就要回凌台市,回庄一身边,而庄一他的手段有多凶残,你不是不知道。”珀西还在意味深长地劝着她。
“就没有其他方法了吗?”天爱拐过头,靠近枕上的那只眼睛里泪水顺着眼角流出,落到了白色的枕头上,湿了一大片。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珀西顿了顿,“就怕你不愿意。”
天爱听他说有办法,不由得头转过来,带着期望问:“什么办法,快说。”
“你和我在英国结婚。”珀西一字一字道,每说一个字都细心观察着她的面部表情。
和他想象一样,天爱听到这一番话后,脸部肌肉变得僵硬,微张着嘴,吐着气息,就是说不出话来。
珀西慢慢解释道:“你不要误会,我是说我们只是假结婚,这样的庄一就不能带你走,你怀孕的这几个月还是可以上学,等到快生的那一个月也差不多放寒假了,生完孩子后,你想要还给庄一,或者自己抚养也好,随你。如果自己抚养,我会请人好好照顾,你还可以继续去读书。”
天爱觉得他的办法有些荒唐,试问庄一是什么人,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怀着自己的孩子嫁给别人呢。
好不容易生机的希望又破灭了,她摇着头说:“伯爵,谢谢您的好意,可这方法行不通,别说庄一那里不肯,我父母都不会同意的。”
“你别忘了,这里是英国,如果你和我结了婚,是受英国政府还有皇室贵族保护的,庄一他就算再不肯,也不可能与一个法律做对,与英国皇室做对吧。”
其实他的话不无道理,为了成全自己,要他一个堂堂英国贵族牺牲婚姻,她于心何忍呢?
“不,伯爵。”她咽了咽口水,“怎么说也不能用牺牲你的婚姻来成全我,这样我心会不安的。”
“天爱。”珀西突然抓起她的手,“我们相处的这段时间,难道你还感觉不出我对你的心意吗?”
天爱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表白,她一直以为他们是朋友。轻轻抬起眼眸,与他那双深情的蓝眸对望着,论身世背景,论财势,论模样,论人品其实他都比庄一强一些些,能被这样出色的男人喜欢,她多多少少感到惊讶。
他抓自己手的力道并不重,她轻轻一缩,很容易就收了回来,死死地藏在被褥里不敢再伸出来,她怕他再抓自己的手。
“天爱,六年前的伦敦街头,我就把你记在心底了。”珀西并未再去牵她的手,而是捂着自己的胸口,大胆地向她表白,“六年后我在凌台市的摄影比赛里,看到那张你在雪山里的照片,我就发誓一定要找到你。”
他的面容表情非常神圣,就像在对上帝耶酥祈祷着什么,还有那一蓝色的眼睛如同一对璀灿的钻石,闪着蓝光,永远都要照亮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