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没说什么,阮千也是,他只是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拿起桌上一块木板,晃了晃。
“事先说好,我可不管营救雨辰公主,本来就很麻烦了,再要……哼、哼,话说回来,你拆它们干嘛。”
“这人废话真多……”,林清璞无语地望了阮千一眼,才说道,“这些木板,不是我拆的”
“哦,有点意思”阮千又道,“小哥,这是你干的?”
“我没你那么无聊…只是这些木板到底想传递什么信息”,凌灵盯着那堆木板,淡淡回道。
“似乎只有我房间的窗户,被钉上了木板。”,林清璞盯着那堆木板,呢喃道。
“我房间的窗子,确实没有木板”,一直默不作声的徐南生答了一句,又看了看其余二人,他们也都点了点头,以示肯定。
林清璞趁着说话的空隙,揉了揉脖子,竟无意间撇到楼外火光穿过窗户缝隙形成的光斑。
他心里咯噔一下,急忙正身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亥时”
“亥时?我们最后一次谈话是在三个时辰前,而我在床上看到了穿过窗户缝隙的光……”
说着,林清璞起身走到门口,盯着闪烁的火光,有些疑惑地低语道:
“但我刚刚回屋时,屋里却映射着东位的火光。这栋楼我来的时候,留意了一下,典型的坐北朝南设计。而我住的房间,窗子同一楼的出口同向。”
“难道这房子会自转?”,阮千想了想,又道:“凌灵,你和徐南生留在一层,我和林清璞上去看看”
话音一落,林清璞就见阮千叹息一声,背起地上的那人,径直走向二楼,嘴里还念叨着—真麻烦,还得照顾这么个宝贝疙瘩……
他看着阮千的背影,倒是萌生出不少好感,而后向徐南生点了点头,说道:“我走了”
“嗯”
……
……
二楼房间静地渗人,火光此际已经偏离了很多,屋子只有床头有一束散漫的光斑。
“难道这栋楼的位置真的会变吗”
林清璞盯着床上那几抹火光,呢喃了一句,而后他就看到
阮千将毛子安置在床上,然后走到了窗前。
“旋转…木头…一楼到二楼…你不觉这几个关键点想要告诉我们一种东西么”
“恩?”,听阮千这么一说,林清璞也顿生了一些好奇,他捏了捏下巴,思索片刻,忽然松开了紧锁的眉头,说道:“这些倒像是形容这栋楼的回旋式木梯!”
“哈,对对对……不过为什么是这间屋子呢”
“这间屋子的正下方,正好有一节木梯。”
说着,林清璞望向了那漆黑一片的楼道,不知怎么的,自己心里竟萌生出些许恐惧。
“那就下去看看吧”
这时,林清璞就阮千听说道,紧接就看到他转身走向门外,丝毫没有征求自己的意见……
—还真是个…有个性的人,林清璞看着消失在楼道中的阮千,自顾自地嘀咕了一声,便急忙跟了出去。
猜测没有错,经过两人不断地轻敲鼓捣,果真在原先判断出的那段木梯间,找到了一块空心的木板。
林清璞正要拿着这截木板走下楼梯,就被阮千伸出的胳膊拦下,他看着这个一脸‘假正经’的大男孩,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咱先看看,没什么带点干货回去”,说着,阮千从腰间取下一柄木质匕首,径直将自己手中的木板接过。
无奈的他,只能看着阮千一刀将这木板切成两半儿。
“你这小木匕首还不错,还能把木头砍开”
林清璞不禁渍渍了一声,赞叹道。
只听阮千嘿嘿一笑,就道:“你小子在火云混了十年,连惊蛰都不知道。”
“原来是惊蛰时分的天雷击木……阮千,你好像很了解我”,林清璞故意侧着脸,眯眼看着阮千。
“哈,因为我们熟”,阮千抬起头来,一脸灿烂地说道。
不过这表情着实让林清璞有些受不了,他一脸嫌弃的回道,“阮千,你还是正常点吧,我瘆的慌”
“额……为毛凌灵也这么说”,阮千收起笑容,有些无辜的问道。
“你都二十多的人,这么笑…谁能受的了。”
“哦”
梯木中只发现了几张张几乎溃烂的军队情报专用帛卷。
“这就是的干货?”,林清璞看了阮千一眼,说道。
“应该会有些军事情报吧”
说罢,阮千就将这几卷布帛叠好,然后起身说道,“应该就这么多了,先下去吧”
“恩”,林清璞应了一声,便也站了起来,而后嗒嗒地踏着木板,走到了一楼的会议厅。
说实话,将凌灵和徐南生这两个都不怎么爱说的人放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好事……
林清璞见这两人一个向东一个向西,全都默不作声的坐着,气氛颇有些凝重。
当然,有阮千这个在他看来,简直就是吉祥物一般的存在,顿时尴尬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来来来,都来研究一下”
阮千一脸的笑意,然后就将布帛一层层打开。
林清璞发现,这人虽然大大咧咧的,但是心很细,之前对阮千的一些不好的想法,也因为这些细节渐渐地淡了下去。
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罢了,等他回过神来,阮千已经将几张有些破损的布帛完全展在了桌面,而那背对背‘拥抱’的两人也全聚了上了。
只听阮千念道:
“帛卷标头—古潼京基地,甲秘”
天启5284年十月八号
古潼京九头婴失控,驻守将士全体阵亡,请求增兵。
5284年十月九号
望将军坚守阵地,各路人马火速赶往西部沙漠。
5285年一月三号
阵地失守……
“失守?”,林清璞嘀咕了一声,又上前仔细看了几眼,确实第三张布帛只有这几个字。
“真没了”,阮千很无奈地说了一句,正要收起帛卷,徐南生突然按住他的手。
“页脚的印,像是天道府很久前的印章。“
“这不废话吗,大周王朝的军队,怎么能少的了凌桐栾这个神将的存在”,说着,阮千就推开徐南生的手。
林清璞倒没有在意这这两人的对话,只是捏着下巴,有些不解地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瀛洲军方考察西部沙漠的时间,这军用帛卷的时间没差多少年。”
“这就是麻烦事哈,我这么忙的一个人,竟然……”
但阮千话只说了一半,地面就猛地震动起来,一层的木门砰地一声合上,缝隙间渗入细细的沙子。
瞬间,整栋楼窗户像是受到了什么剧烈的挤压,一连串地全都破裂,沙子顷刻间涌入楼体内部。
林清璞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感觉膝盖窝一股裂痛,再一看,竟是自己身旁的凌灵所为。
—你干什么啊……
他刚刚说完,就看到凌灵一个猛子趴倒在地,二话不说就将自己拖到了桌底。
“可能是兵站陷如了流沙,不想死就用衣服把头包好!”
林清璞感觉有些懵逼,不过眨眼功夫竟然就发生了这么多变故,但还他没说什么,就看到凌灵吹灭了火折子,顿时眼前就漆黑一片。
似乎过了很久,其实也不是很长……
他才感觉自己的腿疼得要死,冷汗不自主地从身体的每一个毛孔渗出……
这时,林清璞才懂得,阮千为什么庆幸自己被徐南生一掌拍下了沙丘。
原来凌灵的力量,还真不是一般人就能受得住……
虽然很痛,但这痛也深深刺激着林清璞的大脑,他很担心那两人,也就暂时忘却了痛意,急忙吼道那两个生死未卜之人的名字。
只可惜,就算是自己撕破了喉咙,声音也全被轰轰的流沙声湮灭……
知道再喊也没什么用,林清璞也无奈地闭上了嘴。
此时,他感觉脚上多少有些被沙子掩埋的感觉,便立即将袍子褪下半截,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流沙来的很快,不过数十秒,林清璞就感觉沙子没到了自己的胸口,而接涌的窒息很快侵蚀了大脑。
……
……
似乎是睡了很久,林清璞感觉身体像是散架一般,但沙子给予的那种强烈地压迫感已经消失。
灼热的阳光似乎穿过眼皮,刺激着自己酸痛的眼睛。
—呼,看来还没死……
林清璞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宝石蓝般天空与一轮高悬焦阳。
说起来,林清璞有些讨厌被灼晒的感觉,所以他一直都有个习惯,那就是乘凉,特别是坐在自己师父留下的那张摇床上,在一棵百年梧桐下,摇着蒲扇,静静倾听,万籁的声音……
胡思乱想一番后,他感觉那种像是刚刚睡醒的无力感已经退下,于是挺起腹肌,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林清璞先是清理了一下口鼻中的沙子,毕竟衣服也不能将那些细沙拦下……
就在清理沙子的空隙中,林清璞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发现自己已身处漫无边际的沙海中。
不远处站着一人,他定睛一看,那人正是凌灵。
林清璞的心咯噔一下,也不顾的耳朵里的於沙,急忙冲着嘶哑地喊了一声。
只看到凌灵转头看了自己一眼,就将他脚边的牛皮水袋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