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立行陪了夏卿云一个白天,元启涅则陪了她一个晚上,当然这是她应得的,为此她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
天色未亮,夏卿云站在离元启涅远些的地方整理着自己的衣裳,拾掇好了,才摸着自己滚烫的脸颊蹙眉,她走近元启涅,抬头轻声问身旁的他:“我的脸色是不是很好啊,像是跪了一整日的模样吗?”
元启涅抬头细看,只给出了精贵的两个字:“不像。”
有哪一个跪了一整日的人会面色红润有光泽,笔直从容地站在一旁与人说着话的,像个没事人一样,她压着声音:“啊啊啊,都怪你,你这个罪魁祸首。”
元启涅咧嘴坏笑:“夫人是不满意为夫的水准。”
夏卿云一颤,可怕:“满意满意,相单满意,夫君的水准真的是天下男子皆无可匹敌的。”她又退开了几步,生怕他又将自己好不容易收拾好的衣裳弄乱了。
夫君,元启涅微笑,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夫人满意就好。”,
“那我今日怎么办呀,要不我再跪上一会儿,”夏卿云皱眉看了眼自己跪了许久的地方。
元启涅脸色说变就变,彻底黑下来,下一秒已然出现在夏卿云身旁,咬牙切齿:“你敢”
夏卿云一惊,忙主动窝进元启涅怀里安抚:“不敢不敢,我说笑的。”
元启涅看着怀里人温顺的模样,好不容易克制下怒气:“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不敢惹元启涅生气,夏卿云在心里嘀咕。
“我先走了,好好照顾自己,”元启涅听见了动静,他抚了抚夏卿云的后背,“改日再来看你。”走前不忘在她唇瓣上蜻蜓点水。
下一瞬,屋内便失去了他的人影,恢复了原本的幽静,夏卿云感叹,他还真是来去自如。
改日,改日是什么意思,回忆起他走前的轻喃,夏卿云奇怪。
夏卿云忽而听见了动静,她就着自己先前跪的地方坐下,跪是不能跪,也只能席地而坐了。
天渐渐地由昏暗转亮,又渐渐地大亮,就这么席地坐了一个时辰,夏卿云打了个哈欠,好困啊,怎么还没来人将自己放出去,今日不是还得进宫呢吗,都把自己忘了还是怎么的。
又过了约莫一盏茶时间,听脚步声似乎是终于有人过来了,夏卿云忙做出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脸色红润怎么了,就不能是生病生的脸色红润啊,就不能是发烧发得脸色红润啊,正常。
夏卿云趴在地上,听脚步声身,这来的还真不止一个人,一二三四五,我滴个乖乖,一共来了将近十数号人,夏卿云贴着地板皱眉,完了,这回要穿帮了,自己要怎么掰扯理由呢。
夏卿云赶紧动用起满脑的脑细胞,脑袋昏昏涨涨的,实在想不出所以然来,放弃。
钥匙插入门锁,嗒的一声,锁落在地上,书房的房门大开,夏卿云往光的方向望去,不由用手挡了一下,阳光太过炫目了。
“卿云。”
“小姐!”
一片惊呼声在书房内响起,夏卿云抬头看向来人,她说怎么能有十几号人,干脆整个二君院都过来接自己了,霎时,夏卿云鼻子一酸,眼中不断地升腾起的泪水,那泪水不断地翻滚着落下。
夏卿云被人从地板上架起来,她抬手干脆就着衣袖擦了一把脸,这才抬头问:“我刚才有没有很丑,有没有流鼻涕。”
几人微愣,看来夏卿云应该还是很正常的,只是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为好,应该说真话还是哄哄夏卿云。
“有。”夏立行站在一旁认真地回到,秉着人不能撒谎的原则。
“立行。”季青林嗔怪地看了夏立行一眼。
夏卿云一听这可还好,嘴巴一扁,金豆子啪嗒啪嗒大滴大滴地往下掉,伤心到泪崩:“完了,我变丑了。”说完便继续呜呜地梗咽起来。
夏立行额角一跳,果不其然接收到了在场众多女子出奇愤怒的眼神,果然不能拿女人的容貌开玩笑,师兄没骗自己,他强忍着笑:“姐,姐,你放心,你还是原来的样子,不丑。”
夏卿云心下一松,白了一眼夏立行,人一歪斜,往地上倒去。
夏卿云最后的一丝神志被众人的惊呼声留住,好不容易扶住了她,初夏将手背搭在夏卿云的额头上:“夫人,小姐发高烧了。”
“我发烧了。”夏卿云呢喃了一句,彻底昏睡了过去,她昏过去之前念着难得一回竟然天遂人愿。
夏卿云睡得很沉,也因此什么痛苦的感觉都没有,她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撑起身子砸吧了下嘴巴,神清气爽除了有点饿:“初夏。”声音有点喑哑,听见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这才又道:“水。”
夏卿云身旁的被子耸动了一下,一阵冷意转入被中,夏卿云彻底清醒了,她呈惊吓状地看向身旁位置,那里面肯定有什么。
“醒了。”元启涅钻出被窝,有些困倦地看了眼夏卿云,他抬手,远处桌上的杯盏与茶壶分别落在他双手之上,兀自沾上水。
“你怎么会在我房内。”夏卿云控制地吞下一口唾沫,目光下移,他只着了一身单衣。
元启涅将倒好温水的杯盏递给夏卿云,她默默地接过却并未喝,她被吓到了,他挑眉展露笑颜:“我喂你吧。”
夏卿云举杯缓慢地饮尽被中之水,首先压惊,再递给元启涅,一直到三杯黄汤下肚,其次解渴,放下杯子,她这才堪堪整理明白了这前因后果。
元启涅手一挥,将杯盏与茶壶送回到了原处。
“我是不是病了很久。”夏卿云转身问身旁的元启涅。
“你昏睡了两天两夜。”
“你怎么在这儿。”
“照顾你。”
“初夏呢。”
“打发走了。”
夏卿云沉默地看着元启涅。
元启涅也看着夏卿云,却并未沉默,他对着削瘦了不少的夏卿云问到:“现在轮到我问你了,你那日是不是又跪了,为何会生病。”
“没有,”夏卿云忙摇头,表示自己很听话,“生病是因为我后来在地上坐了一会儿。”
“一会儿?”
“一个时辰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