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卢月身穿蝶恋花的嫩青长裙,淡黄丝绦软软垂着,斜靠在林如昔的软塌之上,神色有些苍白,眉眼之中也有些疲惫。
“林姐姐……你说我是不是太贪心了?如今能进王府做侧妃,对我来说已经是天大的荣耀,可我却偏偏对那个位置起了心思……”
林如希最近已经开始蓄发,头上用粉色丝带穿插在发间,头顶之上戴了一个紫色的花冠。没有与其他人一样,用假发替代,而是直接将短发罩在花冠之中,穿插在发间的丝带两端分别落于耳侧,看上去异常俏丽,有种青春活力的美!“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走,你有这想法并没有错!”
“可是我终究是晚了一步,如果我本来就是嫡女,如果那次没有出现意外……”
“住口!”
司马卢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如昔恶狠狠地打断了!
那一夜毁的何止是司马卢月?林如昔脸上布满了戾气,她被迫出家,又被迫在那些人面前周全……还失去了明恒的看重……林如昔一想到那一夜的算计,就恨的直磨牙!
木绵!她不会放过她的!
“对不起,林姐姐……”司马卢月脸色一白,那一夜的事情确实不能再提,她想岔了,才没注意到。
“就算你现在没有正妃的位置,但是阳明王对你情深一片,又心怀愧疚,你这个侧妃除了名义上低正妃一筹之外,其他地方,你只胜不败!”林如昔暗暗地吸了一口气将满肚子的怨气压制回去,细心地帮司马卢月分析。
“可是不是正妃,我就是侧妃也终是个妾……”卓依兰为什么就没死呢?她若死了,她不就名正言顺地改为正妃了?若是现在由侧妃的名义进府没,将来想从侧妃转成正妃,这得艰难的多,落日城还没有一个王妃是从侧妃转正的。
正在此时,外面有丫鬟来报,阳明王来接司马小姐了。
司马卢月一惊,立即从软榻上坐了起来,没想到他居然找到了林姐姐这里。白皙的脸上飞过一抹羞涩,长长的羽睫下一缕喜色极快地闪过。
“好好抓住阳明王的心,别说是一个王妃的位置,就是你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帮你摘回来!”林如昔装作羡慕至极的调笑说道。
“林姐姐!”司马卢月双颊越来越红,心中却在想到,如果明阳一直这么在乎她,何愁将来?
接着林府上下恭敬地将阳明王与司马卢月送到了府外,直到阳明王的马车走远,林如昔方回去。
房门轻开了个缝隙,林如昔眼中一动,吩咐道:“你们下去吧!我要补眠,不唤你们,你们就别过来了!”
“是!大小姐!”两个丫鬟齐齐地退了下去。
林如昔这时才推开了门,果然一个黑衣人已经坐在她平日里坐书案后随意地翻着她的书。
林如昔心中一喜,“义兄!”
“昔儿!你瘦了!”黑衣人抬头,只露出一双黑亮至极的眼睛,看不出相貌。声音听上去是个年轻的男子。
“有吗?我以为我胖了呢?毕竟现在,我可是能吃酒吃肉了。“林如昔摸了摸脸蛋,又以手拂发,绯衣金袖半遮面,刹时间冶丽的姿态看的黑衣人一阵失神。
“长胖点,义兄看着才高兴。”黑衣男人放下了手中的书,林如昔走了过去,亲自帮他倒了杯茶水。
“好,日后我每天都吃多点,绝对长的胖胖的,好让义兄看的高兴。”林如昔的口气亲昵的绝对让她亲生父亲都吃醋。
“好!”黑衣人似是也十分高兴,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铁牌,两面各有一个令字。
“这个给你!”
“义兄?这个我不能要!”林如昔眼中光泽一动,手中却是将黑色令牌推了回去。
“给你你就拿着!我这次离开落日城怕是要半年后才能回来,有这令牌给你留下,我也放心些。”黑衣人坚决地将令牌放到了林如昔的手中。
林如昔极力压抑住心底的狂喜,眼;感动地说道:“谢谢义兄!其实我自已也能保护自已。”
“能调走我大部分人,封住你的退路,要将你烧死在观音山的人绝对不是泛泛之辈,尤其是到现在也没查出是何人所为,你还是再小心一点,别着了人家的道!”黑衣人嘱咐道。
“义兄……”林如昔垂下了头,微微红了眼眶,黑衣人轻叹一声,起身将林如昔抱在了怀里,“我是你义兄,帮你是应该,待我走后,你要好好地保护自已,别让我担心。”将林如昔抱在了怀里,黑衣人的声音越发温柔。
林如昔并未拒绝,而是乖巧地靠在黑衣人的怀里,轻声地答着话,声音温柔,只除了她眼底的她垂下眼帘,遮在眼底的冰冷。有了黑令,她就可以自由调动义兄所有的人手!而不用事事需要通过义兄去做。这对她来说,绝对百利而无一害,林如昔心中的因司马卢月来而引起的一系列不舒服的后遗症,完全被这块黑令抵消了。
司马卢月与风明阳两人坐在马车中,走了不到一刻钟,就有人在马车窗边小声,说道:“小姐!前面过来的是李府的马车!”
司马卢月一时没想起来,疑惑地看向风明阳,“李府?”
风明阳的反应要快一些,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吩咐出去,“看看是不是李云落!”
司马卢月因为司马俊的事伤心难过了好些天,他一直找不到机会为司马卢月出一口气,如今若是碰上了,正好为卢月出一口气,免得卢月郁结在心,这样下去非得生病不可。
其实司马卢月做出那番伤心的样子,也是做给丞相夫人看的,丞相夫人相不相信也无所谓,明面上她也只能小小地刁难一下她,她算是看出来了,司马家做主的还是司马丞相和司马皇后。
丞相夫人因为司马俊的事牵连到她身上,若不是因为她身上的这个婚事,丞相夫人恨不得将她打卖出去。而现在,她再恨又如何?不还是乖乖地按着丞相的吩咐将她恨之深的人记为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