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太后出面力挺父皇,或许这皇帝一位,是谁坐还不一定。
息美人这样的女人,在太后眼里自然就成了祸水。
父皇的**,甚至于前朝,息美人都成了不能说的忌讳。
“给我一个放你的理由!”风明宣此时的心情,犹如暴风雨过后的宁静,心底的秘密被外人知道,除了惊怒之外,就是将积累在心中的郁气发泄出去了,心情难得的有那么一些些轻松。
“云礼日后任凭宣明王差遣!”云礼单膝跪地,以示忠城,这是她在短时间内,想到的最妥帖的办法!
再有她说的是云礼……而不是她李云落,也不是李小落!
风明宣望着她半晌,云礼一直未动,任由风明宣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虽然不再那么惧了,却还是会紧张,手紧紧地攥成了拳,指甲掐在肉里也不觉得痛。
上位者的气势,风明宣小小年纪就学得了六七分,将来,怎么得了!
最终,云礼出了书房,今日在书房里说的事,就是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说出去,若是此事暴光,风明宣的地位,会一落千丈,有时候立储,并不是皇家一家的事,端皇也要考虑到朝臣和他其他儿子的心思。
图侍卫远远地看云礼出来,并未上前,但看过来的目光有些担忧和关心。云礼心中微暖,回他一个无事的微笑,径直回到自已的房中,关紧了房门,躺到了床上,心扑通乱跳。
这样的蠢事情,她下次再也不能做了!虽然她只是太激动了!所以冲动了。但无知卤莽并不代表可以被原谅。
为刚才的事,也为那个张作传!
不知道会不会因为她今天的冲动而给他带去什么麻烦!
宫里的人都是聪明人,没有人比她傻,连半大的孩子都是人精,她处在这个环境中,再不学会谨慎,真的就如原主一样是草包了!
既然风明宣对张作传起了怀疑的心思,她现在就万万不能去找他。免得再给他带去麻烦。
打听张作传,最好的去处还是云家!
得想办法争取,白天上班,晚上回家的权利!不然整日被皇宫里套牢了,什么也做不了!
云礼想了很多,很多……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宫外,林如昔查到那爷孙三人之后,亲自前去表示关心。
爷孙三人主在破庙里,破庙里佛像后被收拾的很干净,老人家的身体好象恢复的差不多了。
林如昔的帮助不算雪中送碳,也算锦上添花了。
“你们将爷爷照顾好,日后我再来看你们!”林如昔语气娇憨,有种少女不谙世事的天真烂漫,让人听了只觉得俏皮可爱。
爷孙三人收了一袋银子,并且承受了林如昔春风般的好意。
三人恭敬感激地将林如昔送出了庙,并前远远地看着林如昔的马车离开直到没影的时候,方转身回到破庙!
“春娘!夏娘!赶快将东西收拾好,我们立刻离开出城!”戴老头拖着一条没有知觉的腿赶紧吩咐两个孙女,神情说不出的紧张。
“爷爷!为什么要离开?”春娘不解的问道,
“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刚才那个小姑娘,年纪虽小,心思可不简单,她的话里隐约透露出要让你们去给她做丫鬟的心思!”戴老头常年在外行走江湖,看过形形色色的人,揣摩人心还是会的,更何况,林如昔并没怎么隐瞒她的心思,她确实希望将这两个残疾姑娘带回去做丫鬟。
“爷爷!”春娘惊虽然耳朵听不见,但她已经熟练地辨别出对方的唇形,所以就算听力有碍,也不耽误她正常交流。
夏娘听得见,却说不出话,那位姑娘看起来,人漂亮,心又好,她怎么会有这个心思?比划着手势,问爷爷是不是猜错了?
戴老头紧皱着眉说道:“我是不会猜错的,你们身有残疾,一般大户人怎么会收你们这样的丫鬟?她的心思不纯!而且这里有二百两银子,我们在外漂泊这么多年,可曾见过有这样的好心人?”
春娘面色有些发白,“爷爷!我现在就去收拾。”
林如昔的一番殷切打算,反而将爷孙三人吓跑了。过些天,她来破庙看不到人,肯定会跳脚吧?
落日城外,爷孙三人背着破旧的包袱赶在午时之前出了城门,这样他们就有可能在天黑之前赶到下一个小镇。
“爷爷!”春娘心里还存着一件事,不说出来,她心里难安。
“唉……那位小公子是个好人,我也打听了,他是云侍郎家的二公子云礼,现在是宣明王的随读。他给我吃的那颗药,价值连城,能起死回生,老头子我不值那个价啊!”戴老头说起云礼也唏嘘起来,像他们这样的人家,权贵不拿他们当人,就是一般富裕人家也是拿他们当作讨饭的对待。他们的命不值钱啊……
“爷爷!”春娘和夏娘清丽的娘上不干不净,在外行走,太干净了,反而会有麻烦,两人自小跟着爷爷,走南闯北,为了她们,爷爷的腿都被人打断了,没银子治疗就彻底的废了……
“日后,若是老头子不在了,或是你们走投无路时,你们再回来找他!他会收留你们的!”
……
夏日的风微凉,吹得木榕树下司马卢月衣襟轻拂,发丝飘扬,身形晃动中,她抬头望向一碧如洗的天色,阳光似金纯净的透明,淡淡的铺泻长空。
“你确定木清秋已经死了?”清丽的嗓音微微的一些不确定。
“小姐!外面都传遍了,说是从寺庙里回来的时候,遇到打劫的了!木家小姐……”锦娘有些难以启齿。
“说下去!”司马卢月手中一动,秋千停了下来,面色不悦。
“木家小姐被那些强盗在马车中糟蹋了!”锦娘咬牙红着脸说道。
司马卢月眼色一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脚一轻,藤蔓编制的秋千又开始荡了起来。
“木家小姐当时就自杀了,小姐……你说这事跟林小姐……”锦娘嗫嚅着想问。
“闭嘴!下去!”司马卢月难得的板了脸呵斥了锦娘。
锦娘神色一紧,忙垂头告罪退了出去。
院中只剩下司马卢月一个人在秋千上来回地轻晃着。
林姐姐!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司马卢月抬头,一缕阳光落入眸心,有一点点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