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牛逼。”沉默良久，我道。
当年看三国，华佗给曹操治病，说要用大斧劈开曹操的脑袋，然后，把头风的病根从脑髓里头抠出来，当时我就觉得华佗真的好生牛逼啊，东汉的时候就能开颅手术了，现在看，这个比扁鹊可能要晚上几年的老先生才是真正的牛逼人啊，把驴子的......移植给......诶呀，这不科学啊！
话说回来，小时候在山里长大，驴子我见得多了，可白色的驴子自己还是闻所未闻，听蒋晓艳刚才的讲述，这白色的驴子，可能是这种已经很逆天了的外科手术的关键所在，难道说，故事里的白驴跟别的驴子有很大差别么？
等会儿。
等会儿等会儿。
我特么想哪儿去了！
这是研究驴子的时候么！？
心里头想着，一阵脸热，我咳嗽一声看向比我还尴尬的蒋晓艳：“能证明他说的这个人就是嫪毐么？”
“你说呢？”蒋晓艳说着，白了我一眼，“能封侯的****人，历史上你能找出几个来？”
“也是哈。”我说着，挠了挠头，“那然后呢？就算嫪毐的那个东西是移植的，跟之后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了。”蒋晓艳说着，深吸一口气，随后又说：“嫪毐做这些，有可能都是事前设计好的，吕不韦，赵姬，这些人都是他用来实现个人目的的工具而已，他很清楚，赵姬的态度，直接决定他的将来，所以，在他跟赵姬在一起的时候，这个男人，用尽一切办法想要讨她欢心。那方面的事情，自不必说，其它的方面也是一样。而这一切之中，最让人咋舌的一件奇事，就是赵姬的变化。我刚才跟你说了，赵姬在遇到嫪毐的之前，因为私生活过于放纵，再加上，年龄也大了 一些，所以她的容貌已经比不上年轻的时候，可跟嫪毐在一起之后，却有人发现，这个徐娘半老的女人愈发地光彩了，甚至，有人怀疑，她是不是找到了什么返老还童的诀窍。”
“可能是化妆画的好吧。”
“应该不是。”
“那也可能是别的原因啊，你也不说了，嫪毐能力出众，又会讨人欢心，赵姬作为大秦帝国的太后都愿意偷偷躲起来给他生孩子了，这足以说明当时的赵姬是很满足的，佛家讲，相由心生，一个人的精神状态的好坏，能很直观地体现出来。”
我说着，扶着下巴看看蒋晓艳，这妞儿眨着大眼睛想了想，说道：“嗯，你讲的也有道理，不过这个并不能否认我们的猜测，因为，有记载说，受到赵姬的变化的影响，很多秦朝的大美女们都以财帛贿赂长信侯的门客，有条件的， 就亲自前往跟嫪毐套近乎，她们这么做，就是想要弄明白，为什么年老色衰的赵姬可以重现青春。”
“大美女们。”讪讪一笑，我重复道。
“老美女们！”低眉顺首，蒋晓艳纠正道。
“可能你说的有些道理，不过，我更愿意相信，那些女人是想看看嫪毐的过人之处。”我说着，很邪恶地笑了一下，又在蒋晓艳那浓浓的鄙视之中调整了一个姿势：“你们不是要找长生不老药么，怎么惦记上这两个人了？”
“你听我说啊。”一阵翻找，还是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蒋晓艳看着棺材里的尸体解释道：“嫪毐这个人，很特别，他本身是没有什么大本事的，但是，他这一辈子，结交了很多能人异士，考古发现，书上也有记载，不论什么地方，在写那段历史的时候都有意无意地说过，嫪毐得宠的时候，手底下，有几千门客，而这些门客里头，就有一半以上都是在当时很有名气的江湖术士。这些奇人术士里，还有很多，跟秦始皇手底下的高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你觉得，这些人里还有能够接触到长生药的高人么？”微微皱眉，我道。
“有。”蒋晓艳说着，顿了顿，见她欲言又止，我挺好奇：“有话就直说呗，怎么吞吞吐吐的。”
“这件事，我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蒋晓艳说着，转过身来，“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个神医么，就写了嫪毐和白驴的故事的那个人。”
“嗯。”
“那个人留下的竹片，在我爷爷的手里。”蒋晓艳说着，回头瞅了我一眼，“大约是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末期吧，千斤的萝卜遍地都是的时候，有一群山民要响应号召做小炉子练钢，可当时没有那么多的煤，也没有足够的砖，所以有一批人专门去挖地里的黄泥，烧砖，那个神医的墓穴，就是被挖泥巴的山民挖出来的。当时的人把棺材撬开，没有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把棺材里扔在路边的荒地里了，过了半个多月，才被一个在旧社会看过当铺的老伙计发现了。那老伙计觉得这些竹片有些价值，就把竹片从已经满是积水的棺材里头捞了出来放在粪框里，然后，偷偷地把它们用火焙干，等我爷爷花了很多钱把这些竹片买来的时候，那些竹片，只剩下了六十九块，这上面记载的故事，只有极少的一部分人知道，因为，这东西对我们家要做的事情，很有价值。”
“书里写了长生药的事情么？”
“没有，不过，书里没有直接长生药的配方，却写了一些很奇特的见闻，我们原以为一个神医的墓室里头弄出来的竹片，应该像是《难经》，《青囊经》这样的关于医药理论的东西，却没想，整本书就像是一本志怪小说一样，写的都是古古怪怪的事情。那书我看过很多次，我记得，有一段故事是这样的：一天，神医跟他的师兄弟门一起上街，看到一个穿着黑色的袍子的人乘着马车招摇过市，身边，甲士云集，好不威风。神医很羡慕，就问路人他是谁，看热闹的说，他是长信侯嫪毐请来的贵客，来自昆仑，能让人长生不死。神医闻言，冷笑了一声就走了。过了不久，神医奉命去给长信侯嫪毐送药，在门庭下，又看见了这个人，当时的他正跟嫪毐在一起，一边搂着美女，一边饮酒作乐，看起来跟市井之人没有任何区别，却得道了极高的礼遇，神医很生气，回去就跟他的师傅说，我们做大夫的，治病救人，却被人当成牛马来对待，那些招摇撞骗的术士，却能穿着黑色的袍子跟侯爵对饮，这是为什么。神医的师傅听了，摇摇头说了两个子：太可悲了。
他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就被师傅撵走了，后来又过了几个月，在当时，极为受宠的的长信侯被抓了，太后也被软禁起来了，就连，他的师傅也被人抓了起来，老头子早知大难临头，在被抓走之前把自己的弟子们叫在一处，遣散了，神医得到了师傅的一套银针，临走之前，问他的师傅为什么不跟自己一起逃命呢，老头子说自己命不久矣，逃和不逃，都差不多，只是长信侯的事情，功亏一篑，实在是太可悲了。
后来过了两年，风声过了，神医思念故土潜回原籍，回来的时候正赶上一队车马出城向西而去，正当中的车架上，依然站着那个似曾相识的黑衣人，神医看着他的背影，老半天，随后摇摇头，说，同样是长信侯的宾客，有的被杀了，有的被阉了，有的失去四肢瞎了眼睛，有的，却依然穿着黑色的袍子坐着马车，同样的起点却有不一样的结局，真是太可悲了。
后来又过了几年，这个神医因为医术精湛，被选到宫里做了太医，他跟很多同僚随着秦始皇一起东巡，因为皇上想在有生之年再看看仙人是什么模样，可没等他回来，就犯了恶疾，他们想去查看，却被甲士挡在外面，悻悻而归的时候又看见了那个黑衣人，黑衣人站在宫门口，对着里面的甲士说他找到了皇帝陛下想要的东西，请速速通报，与我相见。可那些甲士无动于衷。那个人在门口等了三天三夜，终不得见，痛哭着离开了。后来神医听朋友说，那个穿着黑袍的神秘人，说自己找到了长生不老药，要见皇上，可相国大人不准。想想秦始皇的一生，又想想他的结局，神医叹息一声，第三次说了一句，太可悲了。”
“完了？”正听得入神，蒋晓艳突然停了下来，我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看她。
“没有。”蒋晓艳说着，摸摸自己的耳根直起腰来，一手扶着棺板靠在一边，摆了一个很婀娜的姿势继续道：“让那神医非常震惊的是，那个黑袍人走了之后，就隐居了，等神医老得快要死了的时候，听自己的徒弟的徒弟说，秦地有一个异人，穿着黑色的袍子，守着丹鼎住在山里，他炼制的丹药，奇香无比，十里外就能闻到，每次炉烟一起，山里的鸟兽就会跑过去围观，不管是狗熊老虎，还是山鸡鸟雀，都引颈闭目，沉醉不已，j即便再凶恶的东西也不敢随意作乱。更吓人的是，这个人，像个妖怪一样，几十年过去了，他却没怎么衰老，对他来说，寻常人的一辈子就像是几年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