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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新来的转校生

新来的转校生

君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孩子。君最喜欢看的是言情小说。可能是因为这一类女孩子多数都是个易碎的“瓷娃娃”,很容易掉人“陷阱”吧!君常看完一本经历曲折的故事后便陶醉而又兴奋:“那真是个美丽的邂逅,如果那个女主角是我就好了,真浪漫。”君时常这样幻想着,她很庆幸自己是个女孩子。因为,她喜欢这份女孩特有的专利,那就是——幻想着某一天的某个时刻,那种被爱贯穿于一体的甜蜜情感会突然降临到她身上。君坚信,那个幻想不会离她太遥远。

果然,几个星期后的一个早晨,班里来了个转校生。他的名字叫宣,很高的个头,瘦瘦的身材,帅气的脸上带了一副眼镜,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个十足的“文静书生”样。来到这所学校,不是宣的意思。他从很远的地方搬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宣对一切感到很陌生,不愿和同学多来往,对任何事都是冷淡的。这是个被君所注意的很主要的因素。自从他转来以后,君每回都会偷偷重复一个动作,那就是透过书本悄悄地看宣。有一天,君突然意识到自己“沦陷”了。她发现连自己最爱看的小说,也无心去看了。君期待的那份情感果真来了吗?她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她认为就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只要是前途光明的,就要勇敢去追求。终于,一个星期后的自习课上,君手里拿着化学书走到宣的桌前,胆怯地抽动着两片薄薄的唇:“打扰一下,请……请帮我看看这道题怎么做?”

“你的学习一直很好,怎么有不会的题来问我?”宣冷淡地回答道。

“谁跟你说,学习好就什么都会的?如果你也不会,那就算了。”君的心凉了一半,正转身要离开,感觉手上的书被拿走了,她转身看见宣已在草纸上又画又写了。她看着那认真做题的宣,情不自禁冒出一句:“你真是个有趣的人。”宣缓缓抬起头,对君说:“你也不是冷血的人。”打从那以后,每到放学后他们两人便一起讨论问题,互相学习,日子久了他们便从学习谈到理想、谈到对人生的看法、谈到社会。偶然间,君发现宣时常会流鼻血。但是,宣曾经和她说过,他身体很好,以前是校里的长跑冠军。君没有太在意,所以,从来也没有去问过宣。君知道宣是个热情洋溢的男孩,对事物有着积极向上的追求,只是从不在班上显露罢了。她了解他。

君爱看宣的笑脸。她不知道,是因为和宣在一起讨论出正确答案而欢喜,还是和宣在一起便感到满足。那已不重要了,她只知道她和宣在一起很快乐。她要和他共同分享好的东西。君便把自己喜爱的小说讲给他听。每回听完后.宣总会笑着对君重复上次说过的话:“君,这个故事真美,就像是真实的。”

君便得意洋洋地:“是真实的,那本来就是一个真真切切的完美邂逅。”

日子一天天过去,君知道他们之间的这种默契,越来越深了。毕竟,她在学生年代拥有了这份最纯的情感。君相信,这一切不会变的。可能,真是应验了“乐极生悲”这句老话。往往太不容易改变的事,便会突然转变。也许在刹那间,美好的事物会变得灰暗无光。三天了,宣没有来上学。君心里烦得很。直到老师宣布了一件令大家都不相信的事实,那就是:“宣得了不治之症——白血病,已在前天夜里,离开了我们。”

君犹如晴天霹雳般地感到耳朵“嗡——”的一声,便失去了知觉,昏倒了。等她醒来时,已经在医院里了。老师把一封信交给了君,君觉得有流不完的眼泪往外涌。老师扶住她:“这是高文宣同学,临走前,托我给你的信。老师明白,他走得太快,但是那是没办法的。你们是好学生,共同进步,我希望你不要太伤心,一定要完成他的心愿。好好学习,考上清华大学。”

“不,不是的,老师你骗我。”君拼命摇着头,哭喊着。护士给君打了镇静剂,君安静地睡着了。老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离开了医院。这漫长的一天就这样度过了。君的心情很复杂,拿起了宣留给她的最后遗物。一封信,还有一张精美的卡片。卡片上清楚地写着:I will remember you!那信叠的是长青树,君把信打开。

君:

不知道该怎么写这封信。我知道当你看到信时,我可能在另一个世界里了。我不想欺骗你,我时常流鼻血,身体不好。我不是有意要骗你,但我怕告诉你,你会不再理我。我向你道歉。求你不要为我伤心,流泪我会很难受的。

我不应该不告诉你,我得了不治之症。其实,在这段日子里,我很快乐。那是和你在一起才有的快乐和满足。在没转到这里时,我便得了病,父母说这个城市医院多,而且设备完善会治好我的。所以,我同父母搬到了这里。我不想伤他(她)们的心。我原本就知道,白血病治不了的。可是,为了父母,我来了。我努力地拼命学习,拼命做个好儿子,不去想别的。我知道,我只有在题海里才能感觉得到真正的光明是属于我的。但是,自从认识了你,我不再怕黑,不再怕许多困惑,我从你身上学到了很多,我以前不敢去想的那就是美好的人生和未来。虽然,我是没有了将来,但我和你共同拥有的美好时光,不正是我美好的人生吗?我把心里封闭很紧的窗口打开了。你要知道,那都是因为你真诚的笑使我由孤独、冷淡变为热情开朗。这是因为受到你的启发呀!

君,你是个好女孩,你太多愁善感了,试着改变一下吧!知道吗?有些故事,只是故事,它是虚幻的。不要太相信故事,那不是现实的人生呀!拜托你一件事,考上清华大学。清华是名牌大学,它会使你有个光明的前途的。但是,君,无论你上不上清华,我都会永远祝福你的。我会永远珍惜这段日子的,直到我闭上眼睛那一刻,我还会说一句:“我不会忘记你带给我的快乐,不会忘记那个常讲小说给我听的女孩——

君。”

永远的好友宣

君的眼睛再一次湿润了。她不想让宣为她难过,君擦干了眼泪,反复告诉自己,要振作,以新的态度去面对未来。君要化悲痛为力量,她心里知道,她一定要考上清华,不管前面的路是刀山还是火海。

君要完成宣的遗愿。四天后,君变了。她焕然一新地来到班级继续学习。她把宣永远珍藏在她的心里。君依然爱看小说,但是再也不把虚幻和现实混为一谈了。君更加努力地学习,她不想辜负宣。君心里默默地想着:“放心吧!宣,你的愿望离我不远了。”

家乡的小河

明天,我就要走了。远方,神秘的高等学府已经向我敞开了大门。此刻,风轻轻的,夜静静的,我默默地站在村口那银带似的小河旁,心头不禁涌上这样的歌:“我要走了,弯弯的小河,你在流泪化成层层波浪。我要走了,涓涓的小河,你在追逐我的一个个旋涡……”小河用她那优美的琴弦弹拔着我少年的悠悠记忆。

少年时代,我总是和伙伴们一起从学校回到家以后。把书包一甩,就飞奔向小河边,衣服一脱,“扑通”“扑通”地跳进水中,像鸭子一样尽情地在水中嬉闹。冬季的小河里结上了二尺来厚的冰,这时我又和小伙伴们推着小车。滚着铁环在冰上互相追逐打闹。一年冬天,我由于呛风而咳嗽不止,要吃炖梨才行。小伙伴们便冒着严寒跑了好几里路才为我找回了一只梨来。因此,三娃的手扎下了冻根。孩提时代的感情是无邪的,是纯真的。

小河缓缓地流着,我沿着小河踽踽地行走。小河。你带给我们多少欢乐,多少愉悦;小河,在你清澈的明眸中掩映着我少年时一幅幅天真无邪的画卷。我们少年时的友情,就像你那细碎的微荡的涟漪淡远而又绵长。

那年夏天,我和小伙伴们在好奇心驱使下开始朝着小河的源头跋涉。在丛生的草莽中,在空旷的荒坡上,我们互相携手,互相搀扶,蚊虫叮得我们发怵,荆棘刺得我们难忍,炽热的太阳烤得我们喉咙发干;但在那一天里我们觉得自己那么成熟,彼此友情那般真挚。让我们庆幸的是,在小河源头旁边的崖谷旁居然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当时我们的心情毫不逊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时的喜悦。

缕缕清风夹着丝丝寒意吹醒了沉浸在往事中的我,小河依然缓缓地流淌着。而今,我却要走了。明天,就要和小河告别,和大虎、三娃道声珍重。然而,小河,我永远忘不了你,忘不了大虎、三娃,忘不了这悠悠的少年情。家乡的小河,你听我说,我要去寻求知识,让你开遍花朵;我要去寻求力量,让你结满硕果;家乡的小河,你别难过,我一定会回来的。

朦胧

春天一到,万物复苏,连同学们那颗被寒冬沉闷的气候笼罩着的心也从那个笼子里跳了出来。不是吗?操场上跳动的身影,羽毛球在空中划过的一道道优美的弧线,是刻意做出来的吗?

我很喜欢这样的季节,欢乐的场面总是会给人带来说不出的好心情。而我,也是羽毛球的忠实爱好者,而且,还得了“羽毛王”这么一个怪怪的称号。原因嘛,我的羽毛球技术可是一流的,从小就受爸爸的培训,到现在“球龄”也有七八年了。以至于同学和我打球,往往是他们两三个人一起上,而我这边只有一个人。

这天午休,我倚靠在窗边望着操场上的情景。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转过头去一看,原来是“奇老大”和“怪老二”,他们两个是学校惟一的一对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平时连老师都极易认错。而且,他们平时做事总是怪怪的,所以同学们便给他们起了这样的外号。

砹,球王!“奇老大”摆出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平时总是看别人和你打球,今天咱们来切磋一下,怎么样?”

我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朝“怪老二”那儿望了望。他见我看他,便马上昂首挺胸,做出一副“居高临下”的不服气的样子。看来,他们两个是下了决心了。

“好!”我点点头,“只要你们不怕出丑,就尽管来吧!”我抓起球拍就夺门而出。

许多同学也跟随着我们来到操场上。奇怪的是,无论男生女生都站在我这一边。或许,都存心等着看“奇怪”兄弟俩的丑吧!

我拿着球拍,叫道:“‘奇老大’,你准备好了没有?我可要进攻了!”

这时的“奇老大”却突然一改刚才那股威风劲儿,笑嘻嘻地说:“球王,我们哥儿俩一起上,行不行?”

“去——”我的拉拉队“群起而吼之”。

“你的球打得那么棒,谁不怕呀?”“奇老大”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脸已经红了。

我强压制住自己的情绪,说:“可以,你们两个一起上我才不怕呢!”

比赛就这样在笑声中开始了。我很轻松地接住了他们兄弟俩那七扭八歪、刁钻古怪的球。时间久了,胳膊也酸了。我巧妙地回敬了他们一计“高挑直杀”球,他们竟然同时去抢球,球没接到,两个人却撞在一起了,引起一阵哄笑。

“怪老二”跑过去捡球。可就在这时,我望见一只羽毛球直奔向我,极具冲力。由于“职业”习惯的条件反射,我跳起来,狠狠地将球送回去。几秒钟之后,那球竞又飞了回来,比上一次更狠。我突然对这个球来了兴趣,忘记了胳膊的酸疼,“卖命”地打起来。就这样,球在我与对手之间飞来飞去。我没有时间去寻找我的那位“对手”,也就不知道他是谁了。不知打了多少个回合,那球以无比快的速度再次飞回,我知道它通过的距离肯定不在我能力所及的范围内。我转身向后面跑,可由于我的拉拉队看得太入神了,来不及立即给我让出一条道来,我没有及时接到球。我捡起那个球,咬牙切齿地说:“真是的,这么快……”

“对不起,那个球是我的。”我回过头,愣住了:他是?“我还以为是位男同学呢?没想到是个女同学。不过,

你的球打得真的挺不错的。”他笑了笑,便拿着球走了。我仍然呆在那里,他是……

“奇老大”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我的身边,诡笑道:“哎,球王,他是谁?你知道吗?高三的‘小白马’呀!是不是他对你……”

同学们都笑了,我感到脸热得足以烧开一壶水了。“别瞎说!”我说完,便朝教室走去。

这节课是数学课,是我最喜欢的学科。可不知为什么,我就是听不进去一个字儿。眼前总是浮现出刚才的那幅情景,他的笑容。怎么,怎么会这样呢?怎么可能呢?可是,我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也从来没有过一个人可以让我如此魂不守舍。

我明显地感到自己的精力已经随着他而去了。每天下课,我都会在操场上寻找他的身影;每次打球,我总会找千万种理由到他身旁的场地上去进行。甚至,晚上躺在床上,想着他的面孔竞让我不能入睡!可是,他却好像从没注意过我。我们在路上相遇,他竟迎面走过去,不往我这边看一眼!而我,却没有放弃,仍然死死地追逐那个美好却虚幻的梦。

就这样过了好多天,我的希望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地破灭了。他真的根本没注意到我的存在!傍晚,我带着那份从来没有过的痛楚和心碎,漫步在林阴道上。昏黄的阳光将世间的一切照得那么浑浊,那么死气沉沉。怎么?要转弯了吗?这么长的路这么快就走完了?

是他!不会错的,是他!在前面树林里的石凳上坐着的是他!可是,他的身旁还有一个有着飘逸长发的女孩。他们两个与这样的景色,是如此相称,如此协调。我转过身往回走,因为我不想破坏如此富有诗意的厕面。

走出了那个奇妙的梦幻世界,我的心情不知不觉地转好了。“扑哧!”我自嘲起来,“原本无忧无虑的我,怎么会被这点小事束缚了呢?”

透过朦胧看事物真的很好,但捅破了朦胧后,才发觉一切都如原样。

我想回到从前

曾几何时,一个活泼天真的小女孩,总与她的爸爸谈心。其实,那个女孩就是我。回想从前,我觉得很幸福,因为我拥有伟大的父亲。可是,在我踏上了成长的道路之后,父亲也越来越忙了,因而也改变了一切,使原来开朗的我变成了孤独的人,把心里的话藏在心底,越积越高,终于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这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我独自一个人站在雨中。任凭那些微风夹着雨点吹打在我的身上。不知怎么的,我总想哭,而且想大哭一场。可表面坚强的我,‘怎么可以在这场小雨中流泪屈服呢?我慢慢地挪动着那双不听指挥的腿,向着回家的路走去。我像个“落汤鸡”似的回到了家里。爸爸看见了,便心疼地问我怎么不带雨伞?我呆呆地望着他,许久,许久……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自己的房间的。

吃晚饭的时候,我说不吃。爸爸便气冲冲地来到我的》房间里,说我上了中学以后变了,中午不回家吃饭也不说理由……一大堆“道理”,说的都是我的不是。我强忍着泪水,只想着忍,忍,忍!但无法忍受时,我便不再忍了。我粗鲁地打断爸爸的话,对他说出了我几年来压抑在心底的心声:“爸爸,为什么你总说我变了?但是世界在变,任何东西都在变,包括你和我。你曾经很喜欢你跟我讲许多人生道理,但是现在呢?我把所有的东西藏在心中,我……”我抽咽了一下,“我,我上中学了,你几时关心过我的学习?其实读书也会有压力的,你们这些大人就只会说我们不在乎你们的感受,只会逼我们学习,但你们为什么不站在我们做孩子的这边想一想呢?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我们的感受呢?我过去的父亲去哪里了?我不要现在的父亲,我不要……”我一口气讲完,便冲出了家门。我一路跑着,一路跑着,去找寻过去与我无话不谈的父亲,去寻找彼此亲密无间、可以用心换心的爸爸,我想回到从前……

如果爸爸能看见这篇文章,请有空听听女儿的心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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