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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乐少

中国东北一个三线城市,此时午后太阳高照,难得在这冬日的下午有这样金灿灿的阳光普照,照的人心里暖洋洋的。可是,此时的王璞心里就和前一段的阴霾天气一样,心里没有一丝丝的暖意。这话还得从两个月之前说起。(好像每个主人公都有一个悲惨的开始,嘿嘿)

记得两个月之前的一天下午,那天是发薪水的日子。王璞是单位财务室的职员,就管每个月的报税,其余什么也不用管。王璞借着工作之便,上午就把工资开出来了。不多,四千六百块。单位的人都知道,他家条件不好,对他都很不错。王璞的父母没有工作。以前还好,老两口在街边做点小生意,能够自给自足。可是一年前爸爸老毛病,冠心病突然发作严重,走路都费劲,妈妈伺候时,也来了一股火,从此落下毛病高血压。现在所有的生活重担都压在二十四岁的他身上。也让他深深的体会到了父母的艰辛。现在的他是恨不得一分钱分两半来花,两千元用于生活,一千五元用于父母的医药费,五百元的油钱(王璞有一台过十年的神龙富康轿车,价值不到一万元,呵呵,他管它叫小神龙)。剩下六百,三百零花包括买烟,剩下三百机动,用于人情世故。王璞唯一的爱好就是打麻将,可是近一年来,也很少玩,尽管他的技术不错很少输,他也不敢玩,他怕输了没有钱给父母买药,没钱生活。今天王璞准备早点回家,给爸妈买点好吃的,这是每个月的惯例。偏偏这时电话响了。

电话显示乐少来电,乐少是王璞几个月前认识的,叫杨乐。是单位同事的朋友,开了一家茶楼,就是麻将馆。在东北小城市很普遍,人人茶余饭后唯一的消遣就是k歌,要不就是打麻将。而这两样是王璞的最爱。王璞和单位同事去乐少的茶楼玩过两回,也算半个熟人。(从这个电话,王璞的精彩人生开始拉开帷幕,当然到今天王璞认为是从这个电话开始了悲惨人生)

王璞接听电话:“小王,干嘛呢?”(乐少比王璞大两岁)

“没事,正准备回家啊!”王璞不紧不慢的回答道,一边走向停车场。

乐少:“下午不用上班吗?”

王璞:“呵呵!今天发工资,早点回家,给我爸爸买点好吃的,呵呵!”

王璞:“有事吗?乐哥!”

乐少:“那太好了,我这打麻将,有个人临时有事走了,三缺一,想让你顶个场,江湖救急哦!”

“哦!”王璞犹豫着,了解王璞的人都知道,王璞是个善良的人,善良到懦弱的那种。从来不会对人,对事,对生活说不。如果他会对生活说不,他的人生早就变了个模样。(随着故事的发展,刀客会慢慢道来。)

“反正你也没啥事,过来吧!”电话里又传来了乐少的声音。

王璞:“哦!”

“来吧!快点哦!等你。”嘟嘟嘟电话里传来了乐少挂断电话的忙音。

王璞打开车门,坐到车里心思,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吧。给了自己理由的王璞迅速开车来到了乐少的茶楼。刚下车就看见乐少等在门口呢!

乐少:“就知道你小王最够意思了,哈哈!”

王璞:“赶得巧,正好想回家。”

乐少:“好了!来吧!就等你了!”

进到屋里,王璞看见桌上有两个人已经在等着了。

乐少:“来!小王,这个是小英,这个是小峰。”

王璞:“你好你好!”小英小峰也客气的和王璞握了握手。小英个头和王璞相仿,174左右,长得壮实,像个军人,小峰瘦高的身材,180左右,按东北话说,来个三级风能够刮跑了。

话不多说,坐下开战。打了两圈,乐少电话响了,电话里好像很急的样子。乐少说:“不好意思,我得出去接一下我女朋友。要不你三个先玩会扑克等我一会吧?”

王璞这时输个一百多块,正想说不玩了回家好了。小英说话了:“乐少!你这算啥事啊?打个麻将歇两场了,能不能行啊!”

乐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马上回来,保证保证。”边说边拿出来几幅扑克。小峰这时接过扑克说:“那等你,快点哦!我们先玩会扑克好了。”

乐少:“那好那好,我马上回来,这败家娘们非得让我接她。”说完就出门开车走了。

王璞心里本心不想和他俩玩,主要不认识,头一次和不认识人玩,心里发怵。

这时小英说:“我们都第一次玩,不认识,就别玩斗地主了,免得犯说道,就玩斗**。斗鸡自己玩自己的,没说道,你看行不。”

王璞心想也是,要是斗地主他俩关系好,自己一定输,没好,还不如斗鸡。也就迎合到说:“行,就斗鸡好了。”(刀客在这啰嗦一下,北方斗鸡和南方扎金花差不多,游戏规则是,先下钱,每人发三张牌,比大小,看牌后可以接着下钱,直到有一方拿双倍的钱开你牌为止,谁大谁赢,豹子最大,就是三张牌一样的,豹子里三个A最大,然后是同花顺,就是同样花色三张连牌,QKA最大,接着是同花,就是三张一样花色的牌,然后是龙,就是三张连牌,最后是对子,就是三张牌有一对,对A最大,剩下的叫散牌)

这时小峰也把扑克洗好了,王璞切牌,开玩,十元钱的底,每把每人下一百左右看牌,每把三俩百输赢。开始还好,有输有赢。半个小时后,王璞的噩梦开始了,他发到对子,人家就是龙,他发到同花人家就是同花顺。不到一个小时王璞就输了四千元,看着钱包里的钱就剩六百了,王璞心都凉了。这时王璞发了一副牌,下了一百多后看牌,豹子:三个八。王璞心想,机会,今天最后的机会。就把剩下五百都下了,小峰这时拿起牌看了看说:“不要了。”就把他自己牌认输了。这时小英也拿起牌看了看说:“跟了。”王璞心想就怕你不跟我斗,斗鸡斗鸡主要就是斗大牌,可是自己没钱了咋办啊?这时小峰看出来王璞的为难,对王璞说道:“不如让我看看你的牌,如果我认为值得我就借你钱好了。”

王璞也没别的办法,乐少不在,只好问小峰借,就说:“那你看看吧!”

小峰拿起牌看了看,啥也没说,直接数过来五千说:“拿去,这把赢了看着给点利息吧。”

王璞:“必须的。”

就这样王璞一百一百的和小英下钱,一直下四千了小英还在跟,王璞冒汗了,心想好了吧,这把赢了也就回本了,不玩了,就花钱和小英比牌,王璞到现在还记得那一刻。当小英打开牌,王璞看见三个J时,差点崩溃。输了,居然输了。这时乐少正好进门看见这一刻。

乐少说:“你们玩多大的啊,咋这么多钱啊?”

王璞对乐少说:“已经下不来了,借我点钱吧”。。。。。。。。。

当晚上八点王璞从乐少的茶楼出来时,小峰的钱还了,但是欠乐少整整一万元。王璞不知道自己是咋把车开回家的。

最可气的是吃晚饭的时候,乐少来电话问王璞钱什么时候能还,爸爸在旁边听见了,直接犯病了,当晚住进医院,可怜王璞身无分文,只能给好友打电话,没多久,立军来了,:“王璞,啥情况啊?”

“等会他们来了在一起说吧。”王璞摇了摇头说道。

不一会,青和易都来了。还是立军急性子,他抢先说道:“王璞,到底咋回事,我看你妈妈好像生你气呢,是你把老爷子气住院的吧?”

王璞就坐在抢救室的门外椅子上一言不发,把立军气个不行。还是青了解王璞,慢悠悠说道:“是不是你又玩输了,把老爷子急着了?”

王璞抬头看了看青:“嗯。”

青:“你呀!咋说你好呢!”

这时易过来说:“别说他了,你们带多少钱,赶紧把押金先交上再说吧。”

就这样,他们三个凑了五千块,总算解了燃眉之急。

办完医院的事,他们三个你一言我一句的终于知道了事情经过。易主动对王璞说:“别想了,你在医院好好看着两位老人吧,我们明天替你把钱还上。”

就这样王璞人生最灰暗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中午,青自己过来了,见面对王璞说:“钱,帮你还了,我三又凑点,你这也用钱。”说完不等王璞开口,塞过来一把钱就走了,去上夜班了。

立军,青,易三个是王璞的发小,摸爬滚打从小玩到大的,感情没的说。

立军是厨师,青是工厂工人,易是汽车修理工。巧合的是我们的工资都差不多,唯一的差别是立军和王璞的家庭条件一样,家境贫寒。和他俩相比,青和易家庭条件就好多了,小康家庭。但是也是那种不是特富裕的家庭。王璞看了看手里没打封的两捆钱,眼泪直接下来了。当然青是看不到的。

尽管来医院及时,爸爸还是没有抢救回来,三天后还是一句话没说就走了。办完爸爸的后事,妈妈很少严肃的对王璞说:“璞啊!你是个好孩子,你爸爸的事不怨你,是他命里注定的,但是妈妈不放心你啊!”

听得王璞心如刀绞:“妈,你别说了,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玩了好吗?”

“好,妈妈信你,妈妈只是不放心你的性格你懂么,如果有一天,妈妈也不在了,就你的性格,妈不放心啊!”妈妈说着说着眼泪也下来了。认识王璞的都知道王璞有个好妈妈,街坊邻居没有一个说起王璞妈不竖大拇指的。王璞也一直坚信妈妈是世上最善良的人。

“妈!”哇王璞嚎啕大哭。仿佛这样就能把这几天的苦闷全部发泄出来一样。

“好儿子,别哭啦,记得以后要好好活着,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做人一定要脚踏实地。你看看我和你爸爸,虽然一辈子没有钱,但是我们活的安心,一辈子没有被别人指三道四的戳脊梁骨,做人一定要本分,做事要踏实,这样如果有一天妈妈离开你了,也会放心了。”王璞妈安静的说着。出奇的安静,安静的让王璞害怕。

王璞:“妈!我错了,我知道了,你就别说了,以后我会好好的,好好的孝敬您的。”

王璞妈:“知道就好,毕竟你还小,有些事难免犯错,以后注意就好了,妈妈是怕你被人骗啊,好了,不说了,这几天你也累够呛,早点休息吧。”

和妈妈的谈话,让王璞久久无法入睡,想着妈妈的话,王璞也觉得那天自己好像被骗了,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睡了。

第二天一早,王璞起来发现妈妈还没起床,每天妈妈很早就会把早餐做好等王璞一起吃,然后会一直目送王璞开着小神龙上班的背影。王璞也没在意,以为这几天妈妈太累了。可是等他洗漱完毕还不见妈妈起床,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王璞推开妈妈的房门,看见妈妈躺在床上,就叫了声:“妈!”

没动静,王璞又提了提嗓子:“妈,你没事吧?”

还是没动静,王璞慌了,来到床前,推了推妈妈,:“妈妈!你别吓我啊,妈!”

尽管到现在也不相信会在几天内失去双亲,但是王璞还得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那天当120救护车来了之后告诉他,妈妈突发脑淤血,已经过世了,他仿佛天塌了,在梦里他无数次大喊,贼老天你要干嘛,你要干嘛啊!无数次梦见自己回到了小时候,爸爸健康,妈妈慈祥的样子,一家人快快乐乐没有烦恼,梦,终究是梦,醒来还是要面对这一切,王璞甚至想到了死。真的想一死百了,再也不会为世上的纷纷扰扰而烦恼。但是一想到答应妈妈的话,王璞就在心里暗暗的对自己说:爸爸妈妈你们走好吧,答应你们,我要好好的,我要坚强,我一定要坚强,一定要。

按照东北的习惯,要给老人烧纸过头七,也就是尽孝。今天上午王璞刚刚给父母烧过头七,然后到中介公司把房子卖了。虽然哥们不会逼他还钱,但是王璞知道他们也不容易,钱还是的还的。

王璞拿起电话分别给立军,青,易打了个电话:“晚上我们聚聚吧。”

晚上五点多,大家如期而至,楼下烧烤店.

还是青先开口:“璞,你今后有何打算,说说吧,也许兄弟们能帮你。”

王璞首先从包里拿出来三万块放到桌上说:“我把房子卖了,中介后天来收房,这是还你们三个的钱。自家兄弟,不说谢了。”

易的酒量最小,微红的脸上流露出吃惊的表情,从不大声说话的他吼道:“璞!你在干什么,你说的兄弟,我们从小就说,一世人,四兄弟。你当我是兄弟吗?有你这么做兄弟的吗?有吗?”

可能是声音太大了,服务员推门走了进来,王璞摆摆手表示没事。

立军的火爆脾气也上来了:“去******兄弟,你不把我当兄弟,这顿就算散伙饭,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们就当不认识好了。”说完就把杯里的酒干了。咳咳咳!也许是喝的太急了,也许是气的,立军咳嗽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青:“你俩也说我们是兄弟,那你也得让璞把话说完啊。”说完静静的看着王璞。青永远那么宠辱不惊,永远那么稳重。我们兄弟笑称他为小诸葛,永远是我们的智囊。

璞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道:“我把房子卖了!”

“什么?房子卖了,那你以后咋办啊?你住哪啊?”立军就是个急脾气,永远是第一个开炮。这次易没说话。

“让他说完。”青瞪了立军一眼道:“就你急。急有用啊?”

立军:“好!我听着,我看看他说啥?”

青看了看王璞,示意王璞接着说。其实兄弟这么久了,王璞心里清楚会是这样,彼此性格他清楚,当然也不会生气。

王璞:“那我就说了。房子我卖了,工作下午也辞了。”立军还没等开口,就被青给瞪了回去。只好不甘心的瞪着王璞,等着他接下来说什么。

王璞:“你们放心,我答应过我妈妈,我会好好的活着,只是我想改变自己,我要改变。”王璞近乎嘶吼着又说了一遍:“我要改变,我要变强,强到可以保护所有人,保护我们的友谊,懂吗?”

易:“那你今后怎么打算的啊?”

王璞:“房子付给中介之后,我会离开一段,相信我,也保佑我会回来的。”

那顿饭吃到深夜,后来说什么了,王璞不记得了,只是知道大家都喝多了,一会哭,一会笑的,最后王璞是差不多爬着回到了自己六楼顶层的家。当然后天就是别人的了。进屋就睡着了。(主人公的精彩人生马上开始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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